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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长君不知(2)

作者: 九天歌 阅读记录

“臣妾需不需要,皇上最清楚不过。可否一战?”

两道锐利的视线看来,他擒住了我的下巴。

“皇后欲望很旺盛!果然,是朕的皇后!”说完抱起我,撇下怡妃,向内室走去。

我以妖娆的姿势跨坐在象征最高权力的明黄龙袍上,闭眸让自己湿润起来。

这一战非我所愿,却不得不为,我终究向权势低了头。

第3章 道德败坏

“皇后邀约,还请投入一点!”

他把我翻面,掠夺了我的第二次。

疼痛和屈辱让我僵直身体,他动作轻柔地揉弄我。

“放松点,否则会很痛。”

我的欲拒还迎似乎给了他莫大的兴致,他把我按在白玉床上,一遍遍地要我。

我以为一夕承宠,他高兴了便会忘记前殿发生的事。

直到雨歇云收,他又变回了冷心冷面的皇帝。

“当众殴打嫔妃,成何体统?罚你抄写《心经》一百遍。明晚朕要查收!”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是他的惯常作风,皇帝的罚也是赏,我不得不领。

抄写一百遍后,我的手僵痛难忍,他如约而至,俊朗英气的容颜染上了点点愤怒。

我又哪里惹到他了?仿佛在棠梨宫,他就没有开怀过。

我谦恭呈上《心经》一百遍,抬眸对上了他锐利的视线。

他掀翻了托板,纸片如下雪般飘落,我手把手抄写的文字变得一钱不值。

“女儿登上后位不足月余,洛清源倒是很会狐假虎威!看看你爹做的好事!”

他大手一挥,折子劈面而来,锐利的边角割伤了我的侧颜。

可比起皮肉的疼痛,内心的惊恐尤甚,我颤抖地捡起褶子,竟是弹劾我爹道德败坏、贩卖人口的加急奏。

我爹洛清源,身为礼部侍郎,远在邺城修沐,怎的被控告此等污名?

我伏身跪在他脚下,“皇上明鉴,我爹向来作风正派、刚正不阿,又熟读程朱理学,最重人伦礼法,怎会做出这种事?”

回应我的是一记窝心脚,踢在我的心脏位置,痛得我呼吸断了三秒,我向后倒去,可他暴怒的容色令我更怕,“你放浪形骸、不修边幅,朕尚可容忍,提拔你当了皇后!你爹就在邺城生事,是当着黎民百姓打朕的脸吗?”

放浪形骸、不修边幅,这就是他对我的评价吗?

他说我放浪,权力欲望强盛,鸩杀他的发妻才盘上皇后之位,可我何曾做过那些事?

我失落地坐在地上,“皇上,臣妾爹爹冤枉!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他用壶口扼碎我的下颚.

“洛清源自诩国丈,朕现在向你摊牌,你,不过是朕丧妻后的一枚棋子,一个踏板!待朕找到合适的皇后人选,一定废了你!”

“废了臣妾?”我凄然苦笑.

“这个皇后之位,我从未奢求过!我未鸩杀过先皇后。

未涉位争宠,只想在后宫平安度日,萧衍,你既厌弃我至此,又何必册封我?”

我终于问出了心底的话。

我希望和他共享天下,可这个人不是皇上,而是信我爱我的夫君!

“册封你的理由,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皇上扔掉了我的手,留给我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那样高不可攀。

泪漫下眼帘,父亲清誉不保、生死一线。

我的夫君想到的不是替丈人明察秋毫,而是来后宫迁怒他的女儿、褫夺她的位分!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未时,我跪在养心殿外求见允帝,可在门外就听到萧衍砸茶碗的声音。

“混账!洛清源不知羞,竟带坏朕的臣弟!”

我询问沈沉,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回娘娘,洛清源用拐卖的少女开暗娼馆,名唤青雀楼。

竟拉了一票当朝大臣和皇子皇孙光顾,皇上气急了,娘娘,您好自为之吧!”

事态竟发展至此?

我周身冰寒透骨,牵涉到王子皇孙,便是杀头之罪,说不好株连九族,再无翻身余地。

求皇上只会让爹爹死得更快,我现在想要的是真相,一个让皇上放过爹爹的理由。

派出去的探子来报,爹爹确在邺城修沐,可开设青雀楼的并非爹爹。

而是一个名唤慕容言的商贾,可一夕之间慕容言不见了,所有备案文书变成了爹爹的名字。

当官兵包围青雀楼时,爹爹正赤身躺在鸳鸯床上,与四五个赤身女子相拥而眠。

我始终不信爹爹竟这般不知廉耻,他的为人告诉他,他是被人陷害的!

探子离开,皇上旨意便下了,爹爹关进死牢,不日处决!

第4章 脱

我瘫坐在凤座上,事情来得太过蹊跷,把我杀得措手不及。

我不得不去养心殿求皇上,可他派沈沉传来一句话。

“你爹做出这等有辱国体的事,还有什么脸面来求情?”

我脱簪待罪,长跪殿外。

“臣妾洛尔嫣不求皇上放过父亲,但求皇上能派人再查一次。

臣妾以性命担保,臣妾的父亲断不会做那等丑事。”

摔茶碗的声音再次传来。

“皇上盛怒之下,娘娘请回吧!”

沈沉送走了我,却迎来了另一个打扮娇俏的女人。

怡妃抱着让她得宠的凤颈琵琶,袅袅婷婷走过来,眼角眉梢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娘娘,不知皇上此时召见嫔妾是为了什么?

莫不是和嫔妾通通气,要废了您这位失德的皇后吧?”

我才做了月余皇后,就被人这样拉下马,从此六宫再无我立锥之地!

“怡妃请自便!”萧衍生气时最讨厌被女人打扰,当了皇上连脾性都改了?

我离开后,怡妃进殿承宠。

翌日,我在棠梨宫的白玉床上噩梦缠身,抓住了一只手,“萧哥哥,别杀我……”

那是一只皮肤粗粝的男子之手,掌心温热厚实,让我的梦魇退散。

我幽幽抬眸,竟见一男人坐在我窗前,熟悉的轮廓、矜贵的气质,我扑通跪下。

“萧哥哥,求求你明察秋毫,还父亲清白。”

他逆光而立,表情看不清晰,可足够清冷逼人。

“你浪荡的个性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你爹教的吧?”

“浪荡?萧哥哥,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您难道不清楚吗?”

我凉泪如雨,他怀疑我的清白。

他负手而立,发出嘲讽的轻嗤。

“你对郎煜眉目传情的事,别以为朕不知情!”

郎煜,我爹爹在外捡回来的孤儿,被爹爹收为义子,是与我、萧衍一同长大的情分。

“煜哥哥?不!我何曾与他眉目传情过?您误会了。”

我爬到他脚边,抓住冰冷的明黄衣角。

他嫌弃地扯开,托起我的下巴。

“你替他绣了多少香囊荷包,别以为朕不知道!

朕纳你为妃,许你三年孤寂,你耐不住寂寞便害死皇后,让朕立你为后!”

我听得一头雾水,他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煜哥哥有的,您只会比他更多!臣妾没有害死皇后,也无意爬上皇后宝座!请皇上明察!”我伏在地上,冰冷的琉璃地面跪得我膝盖发疼。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洛尔嫣,朕已下旨洛清源斩立决。

褫夺你的皇后尊号,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他的话冰冷刻骨。

“皇上,求求您,您要臣妾怎么做才肯宽限几天,让臣妾查查真相?”

我扑上去抓住他的脚踝,苦苦哀求。

两只大手把我拎小鸡似的拎起来,放大的容颜印在我眼上,他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

“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我都五体投地了,还要怎样啊?

他见我不明所以,扔出一个字,“脱!”

他不缺女人,为何对我屡屡羞辱?

我是他的皇后,他掌握洛氏一脉荣辱,让我做什么,我都得咬紧牙关去做。

再一次,我为了家族的命运卖力地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