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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同人)宜修(18)+番外

作者: 乔里 阅读记录

“福晋,奴才是冤枉的啊,奴才,是……”清妍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快要抓住些什么,却又一闪而过,此时要攀上一人才好。

“福晋,庶福晋去了西院,这二阿哥?”琪华上前,堵了清妍的话。

“二阿哥,等贝勒爷回来,再看如何罢。将李氏的嘴堵上,拖下去。”

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柔则颓了声音:“你们回去罢。”

“奴才告退。”

待到她们离去,柔则终是忍不住扑到半容怀中,“额娘……”

这一晚,逸馨院灯火未灭。

棋局

御驾一路北行,行至喀拉巴尔哈孙方驻跸。宜修念着前些日子胤禛允她安顿下来后教她骑马之事,只是这几日亲王郡王们陆陆续续来朝,胤禛总是不得空。

连日里宜修便是带着慧婉往董鄂氏帐子里钻,这日歇了午觉,慧婉照例往宜修帐子里来了。

“福晋。”

宜修听得慧婉声音,抬眼招她过来:“快过来,我昨儿得了盘棋,你可会下?”

“会一些。”慧婉走近了,道:“幼时都学过一些,只是现下不大记得了。”

“无妨,我来教你。”宜修将案上摆着的棋笥推至慧婉面前,“我执黑子。”

见宜修兴致勃勃,慧婉点了点头,挽了袖子捡了棋盘里的白子挟在指尖。白玉棋子,触手清凉,棋子入笥,碰撞间琅琅之声在这一方帐子里响起。观棋者最忌多言语,边上随侍的小丫鬟们俱屏着气看着,不敢做声。

黑子先行,白子尾随其后,只是两方都下得忒随意了些。

剪秋撩开了帐门一角,兵练甲胄撞击声隐隐传了进来,站帐门口望过去,宜修温温柔柔的笑着,眼尾微微扬着,眼苔上聚着细细的纹路。橘红色的日光衬得她面色莹白,许是因着兴致高,两颊边还染了些红。慧婉似是悔了步棋,惹得宜修瞪大了眼,“如今你倒还学会耍赖了,这可不行,落子无悔。”说着,她将那白玉棋子挪了个位置。

连日来,这样的宜修,剪秋从未见过。

初入贝勒府,她处处谨慎提防,后终是能周旋于德妃与后院之间,只是还未来得及交心于与胤禛,他就迎柔则进了府。

敛了不安稳的心绪,剪秋悄声儿走了过去。

宜修听得浅浅的脚步声,转头就见剪秋站自个身旁,她笑道:“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看着她,省得她总是耍赖。”

谈笑间宜修干脆利落地下了子,“好了,你输了。”

两个不擅棋的人这一盘棋结束得倒也快。

慧婉见状终是吁了口气,伸手将白玉子拾回笥里,同二人嗔笑道:“这局总算是完了,奴才初时便道不擅棋,福晋偏又不肯让一让奴才。”

这话里与神态皆含了亲近的意思,剪秋瞧着宜修只管掩着嘴笑,遂回道:“主子也就只能在您跟前耍耍威风,遇着厉害的……”剪秋瞧了宜修一眼,笑道:“撑不过三招也得耍赖了。”

宜修听得这话,扭头瞪了剪秋一眼:“讨打。”

抬眼见慧婉亦是满脸笑意,宜修不紧不慢地捡着棋子:“这局换你执黑子。”又开口道:“剪秋你不准开口讲话。”止了剪秋的话头。

宜修私心里想着宜修能多松快片刻,而慧婉又有意与宜修多加亲近,是以当下二人也依着她的意愿来。三人沉下心来,心思皆聚于这小小的棋盘之上。

只是这局尚未过半便被搅和了,剪秋看着从霜敛裾匆忙而至,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转首与宜修道:“主子,从霜有事要禀。”

宜修本提了子,听了这话,足足停了一息,末了只得放下棋子,与慧婉相觑而笑。

“从霜来得正好,可是救奴才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哼。”宜修笑意盈盈:“这局本福晋就存着,待庶福晋下次来,我们再续。”

“别,福晋饶过奴才罢。”慧婉连连求饶。

宜修挑眉睨着慧婉:“难得见你这般不情愿,我又岂能轻易放过你?”

慧婉苦着一张脸:“看来奴才得勤加苦练了。”她晓得宜修有事要做,而自己如今的分量大抵不足在旁听上一二的,便起身回道:“时辰不早了,奴才就不打搅福晋,先回去了。”

“嗯”宜修亦随着起身,吩咐剪秋道:“剪秋,送庶福晋回帐。”

宜修帐子外头候着的是胤禛身边新提上的一个叫小福子的奴才,才十五六的年纪,认了苏培盛做师傅,替苏培盛来宜修跟前回过几回话。小福子在账门口躬身给慧婉请了安才随着从霜进去了。

“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万安。”小福子伏在地上请了安。

“起吧,你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师傅说前头的事已经了了,爷吩咐过会就来福晋这。“小福子说着飞地看了宜修一眼,又接着道:“许是天儿热爷有些不郁,师傅说还烦请福晋早早备下消暑汤才好。”

“好,替我多谢你师傅,从霜。”

从霜闻言将手里早早备好的荷包塞到小福子手里。

“天儿热,难为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快回去复命吧。”

小福子接下荷包纳进袖子里,躬身退了下去。宜修看着他出了帐门,又见宜修撩了帐门进来,对从霜道:“你去吩咐厨房备些绿豆汤。”看她欲走,又添了句:“嘱咐厨房少放些糖。”

“是。”

“你们下去吧。”宜修又挥退了帐子里剩下的两个丫鬟。待剪秋近身了,宜修一边捡着棋盘里的棋子,一边问道:“说吧,何事?方才你就心神不稳的。”

“府中出事了,逸馨院福晋查出了清妍院庶福晋勾结柳儿之事,现下柳儿关押,李庶福晋禁足。”

褪了面上的轻松,宜修皱了皱眉,“难怪今日苏培盛要小福子传这么一些话。”顿了顿,她问道:“她是如何查出来的?是觉罗半容插了手?”

“是柳儿无故离府后又被觉罗……福晋找到了。”

宜修一惊,搁了手中的棋子,面色越发冷凝了起来,是谁?谁会指使柳儿暴露,此人是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还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她这般是为了扯清妍下马还是做好了局等着自己?德妃?魏氏?齐氏?慧婉?亦或是柔则自己?宜修不住地转着腕间的镯子,一遍遍捋着随巡前府里头桩桩件件的事,却是毫无头绪。这些日子过得松快,脑子竟是不中用了。

“除此之外,宋格格递了话过来,要福晋放心。”

豁然清明,“是琪华。”是了,难怪琪华会在临行前与自己说这么一番话,柳儿这一事到底是没有瞒过她,末了还要连累她。

“李清妍不是个好想与的,她这般推到李清妍身上,只怕后患无穷。”她本意是要留着柳儿在府里,再伺机将她摘了,只是后来匆匆随巡没来得及妥善处理后事。她又想着留了后手,一时半会也是无碍的,如此看来,是她大意了。

“宋格格不是这般大意的人,除非她还有后招。”

“是了。”宜修叹了口气,“我只怕她将自己牵扯进去了。”

宜修这般忧心重重,剪秋也不再作声,静静在一旁守着,只余光留意着帐门口。

瞥到帐门口青色衣角一闪,剪秋开口道:“主子,这棋是收了还是留着待明日庶福晋来了再下。”

宜修回了神,又听得帐门口的请安声,扬了声,话里带着笑意:“留着吧,同她说好了要明日再战的。”

“什么明日再战?”胤禛循声大步走了过来。

宜修忙起身给胤禛腾了地方,“方才同慧婉下了两盘棋,同她约着剩下的明日再战。”

胤禛闻言挑眉:“看来我这棋送对了。”他粗粗扫了一眼,又抬眼去看宜修,看着宜修在妆台前拧湿帕子,笑道:“你们倒是半斤八两。”

“噗。”剪秋本是归置棋盘棋笥等物,听了这话没憋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