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牡丹情(63)+番外
亦师亦徒
蓝采和见此不再取笑吕洞宾，又开起了汉钟离的玩笑，说起他从前被东华上仙罚跪的事，惹得汉钟离追着要打他。
吕洞宾则是被蓝采和话里透露出的内容惊讶到了，指着汉钟离，“采和，你说我从前是他师父？”
汉钟离眼神有些不自然，作势便要继续打蓝采和，蓝采和溜到吕洞宾身边躲起来，“对呀，从前你是东华上仙的时候，曾收汉钟离为徒，度他成仙啊！”
“那这么说，岂不是我也是他师父？”见汉钟离神情怪异，吕洞宾觉得好玩，开玩笑叫汉钟离徒弟，还让他叫师父。
汉钟离背转过身，看起来气愤，却又有些底气不足的责骂吕洞宾不尊师重道。
蓝采和则是拿起快板唱起来，说师父不是师父，徒弟不是徒弟，师亦徒，徒亦师。惹得汉钟离追着蓝采和跑了，吕洞宾则是大笑出声。
通天教，牡丹把一堆人间的食物和美酒摆在通天面前。
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东西，“你这是做什么？”
“让你尝尝人间的美食啊！还有酒，现在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宴客都是用酒的，牛血又难喝又血腥，那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啊！”
“你放肆！”
不理会对方的叫嚣，牡丹倒上一杯酒递到他面前，她知道这人在她面前就是一只纸老虎，看起来多凶都不可能对她动手，除非对方想自残。
通天将酒接过，一口饮进。
“这什么味儿，这么难喝！”
“这叫辣，你喝的这么快，当然不能尝到味道了，喝不同的酒，有不同的喝法，我刚给你的这个，是大多军营之人喜欢喝的酒，浓度比较浓。既然你喝不惯，不如尝尝这梨花酿，有花的清香，味道微甘。”
牡丹又给对方倒了一杯酒，通天有些犹豫，接过喝下，眉头微微舒展。牡丹见此递给他一双筷子，让他尝尝这些菜肴，通天看着手上的筷子，有些迟疑。
“怎么了？这些都是人间的名菜，我特意做的，很好吃的。”看着对方一脸纠结的盯着手上的筷子，牡丹脑子里浮现一个猜测，“通天，你不会是连筷子怎么用都不知道吧？”
见对方有些恼怒心虚的神情，牡丹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捂住笑起来，“通天，你竟然连筷子都不会用，你之前在人间假扮王丞相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异常的啊！”
通天撇过头，之前在人间他权倾朝野，有谁敢说他的不是，他们怕他畏他都来不及，加上身边有着通天教教众，自然是什么都为他安排好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炼，哪里管旁的事。
牡丹叹了口气，“你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单调乏味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难以想象啊！”
听着牡丹的感叹，通天冷哼一声，“你是天庭的神仙，应该更懂得要清心寡欲的道理，只有不为红尘俗事所扰，才能静心修炼，避免心魔干扰。我的修为之所以能这么高，就是因为我这一万年来，从不曾放下过修炼，不像天庭那一群酒囊饭袋，一万年了，却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牡丹心里摇头，这通天就是个修炼狂人，虽然也有些计谋，可是却不曾体会过凡尘的生活，将自己与世隔绝，一心修炼，这样的人，完全不适合成为三界之主。因为他不管杂务，通天教如今的许多东西他都是交给手下去打理，也幸得是在这样武力震慑的时代，不然他恐怕也坐不稳自己的位置。也难怪在原著中会被穿山甲夺去了位置，因为他被封印的太久，也不曾融入过如今的时代，对待手下太过残暴，引得人不满，没有人真心站在他这一边，通天教教众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他，即便是更换教主，对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牡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姿态慵懒，嘴角含笑，如同蛊惑人的妖姬，“你说你如今都叛下天庭当妖魔了，怎么还用神仙那一套来压抑自己，既然入了魔，为什么不随心所欲？为什么入魔，难道不是因为欲望吗？既然如此，那人间的美食，美酒，一切让人快乐，享受的东西你何尝不尝试尝试？”
说完，牡丹抬手变出一把琴，又变出一朵牡丹，融入自己的意念与法力，变成她的模样，琴声起，人影便偏偏跳起舞来。
舞姿惊鸿，唯美圣洁，不同于从前在青楼跳的舞，这样的舞蹈，让人生不出半点冒犯之心。
千年万年的琴艺积累，琴声中讲诉了人间的繁华，琴声里描述的一切，仿佛都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一曲终了，四人都还沉浸在琴声制造出的幻境之中，牡丹一挥手，便将之前幻化的牡丹花收了回来。
此时通天已经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当初入魔的原因，和这些年他一直埋头修炼的日子，他不由大笑出声。
是啊，他如今法力已经是三界至强了，为什么还要像从前那样每天只知道刻苦修炼？他当初入魔，除了要向天庭那些人证明他不比他们差，也是为了能够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在这之后，牡丹把通天拉到人间，带着他逛人间的街市，吃人间的食物，游山玩水。
通天一万年来都被封印，出来后也只是简单的靠法术算来了解如今的凡间，却从来不曾认真的看过。他没想到，一万年的变化可以这么大，也没想到，原来凡人的生活可以这么有趣。
他被封印前，人们还是以物易物，可到了如今，商铺林立，人间的景象已经变得如此繁荣。如此弱小的人类，他们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为什么他们却不再像他从前所见的那般，通天将疑惑说了出来。
“因为他们有欲望，神仙不让有七情六欲，而凡人则正是因为有欲望，他们追求更好的生活，才会不断去发明创造，去改变。他们做出美食满足口腹之欲，制造马车让自己不用走路，是因为懒；建造房屋是为了居住的更好”
“天庭的神仙都说要清心寡欲，没有欲望，才不会有贪婪和邪恶，想不到你竟然会称赞欲望！”对于这样的说法，通天觉得稀奇，却并不赞同。
“因为有欲望才会有贪婪和邪恶，可是也因为有欲望，才会去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一味的克制所有欲望，只是在压抑自己，若是一着不慎，爆发出来，则有可能走入极端。相反，适当的纵容，也并非不可取。你看这些凡人，他们大多都很单纯善良，只有极少数的人会走入极端。人们都说，邪不胜正，是因为只有仁爱与和谐才能带来生机与光明，而毁灭带来的则是黑暗，人都渴望活着，向往光明与美好，没有人愿意生活在黑暗中。所以，邪或许会有压过正的一日，但绝不会永远，因为邪，胜不了正。”
牡丹将人带出来，是希望对方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通天的执念便是想要胜过他的师兄太上老君，压抑的太久，所以最后入了魔道。这个执念一直困扰着他，让他看不到别的东西，牡丹希望他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明白人生的乐趣，虽然执念入魔，便难以消除，但其实他这样的行为，其实却如同孩童一般。
但是通天却听不进去，他冷哼一声，“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劝我不要对付八仙，一统三界是不是？”
说罢，不等牡丹解释便拂袖而走，牡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通天将问题想的太过简单，治理三界哪里是能靠武力解决的？因为从前被好友背叛，如今的通天疑虑心很重，对谁都不相信，只知道让自己的手下都畏惧他。
可是这样得来的手下，又哪里会一心一意奉他为主呢？他这样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治理得好三界的，除非他肯做出改变，但就算做出改变也没用，玉帝统治三界这么多年，四海臣服，万众归心，他就算靠武力登上这个位置，三界也不会臣服于他。
这样子，注定都只能是故事的反派，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手下偷袭给弄得变成炮灰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