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牡丹情(16)+番外
不过说起来，他好像也忘记问牡丹仙子是怎么认出他来的了。
他凑到二郎神面前，他一凑过去，二郎神便将头偏到另一边，他也跟着偏过去。
最后，二郎神大概累了，双眼直视孙悟空，语气不耐烦，“你到底想干嘛？”
红叶寄情思
“嘿嘿，俺老孙不想干嘛？你是不是好奇牡丹是怎么认出来的？这还不简单，俺老孙直接问问不就行了？”
闻言二郎神眼神一亮，又有些怀疑的看向孙悟空。
见到二郎神的神情变幻，孙悟空心里琢磨，莫非这二郎神当真只是好奇牡丹仙子是怎么认出来的？那仙子可就冤枉了，被这家伙盯着没办法下凡去玩，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心里不停的偷笑。
“诶”，他用手肘拐了拐二郎神，“你好奇怎么不自己去问啊？在这里就这样憋着。”
“男女有别，不能私相授受，我不宜直接问牡丹仙子。”
孙悟空被他这句回答弄得差点一个后仰摔在地上，他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置信。
“就这原因？”
见二郎神一脸认真的点头，孙悟空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笑够了，看着一边脸色黑沉的二郎神，孙悟空捂着肚子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说二郎神，人家东华都还知道上王母娘娘那里借牡丹仙子帮忙呢，你要有事想问就直接问人家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因为好奇就暗戳戳盯着人家，都弄得牡丹仙子怀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托俺老孙来帮她问问呢！”
听见孙悟空所说，二郎神脸色有些尴尬，耳根微微发红。
“你，是牡丹仙子让你来问我的？”
孙悟空应声答是，二郎神的耳根更红了。
孙悟空见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你是好奇又不敢问，那俺老孙就帮你问问。不过，以后别老盯着牡丹仙子了，知不知道你自己成天板着张脸很吓人啊！”
说完，孙悟空便一个跟斗飞走了，抬手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的二郎神只得无奈的将手放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趴在地上的哮天犬。
“哮天犬，我的脸长得很吓人吗？”
哮天犬摇了摇尾巴，“主人，您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点儿也不吓人。”
只是太过严厉，面无表情，又是执法天神，所以好多神仙都怕你而已。
另一边，看着去而复返的孙悟空，牡丹有些好奇。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悟空坐下来，拿起桌上牡丹准备的茶水，变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才开口说道。
“俺老孙刚才去帮你问过二郎神了，他就是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和那假六耳猕猴的，但是又因为什么男女有别不敢直接问你，所以最近才一直盯着你。”
看着牡丹知道真相目瞪口呆的模样，孙悟空拍着手笑了起来，“嘿嘿，好笑吧，俺老孙知道原因时差点把肚子都笑痛了。”
牡丹很快便调整了神情，看来东华和二郎神这两个负责捍卫天条的神仙也都有些相似之处，只不过东华要更加随和洒脱一些。对于古人，让她震惊的地方已经很多了，她觉得再大的惊吓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见牡丹淡然依旧的神情，孙悟空觉得有些无趣。
“对了，仙子，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认出我们两个来的？”
牡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天赋神通比较特殊，我是闻出来的，你当初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我时常去看你，对于你的味道自然熟悉。”
“那不是和哮天犬一样吗？”想到这点，孙悟空又笑了起来。
牡丹作势要打他，孙悟空直接一闪身离开了，空中还传来他的话。
“牡丹仙子，我去告诉二郎神了，俺老孙下次再来找你！”
在这之后，二郎神果然不再盯着她，甚至有时还时常避开她，这就为牡丹提供了便利。
哮天犬倒是每次见她都十分热情，一副见到同伴的模样，弄得牡丹哭笑不得。
不过牡丹也不是时常偷溜下凡，即便是下凡其实次数也不多，不然王母那里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王母也并不是时时都盯着牡丹，不然当初织女也不会有时间溜下凡并且连孩子都生了才被王母发现的。
这一日，牡丹坐在蟠桃园的池子边上，看着凡间人们放的河灯里的心愿。这是她常做的事，看看凡间的人们求什么，有些不违反天条助人为乐的她都会帮一把，也算是做好事，为自己积攒功德。
正看得入神，便听到有人叫自己。
牡丹回头，看见来人，有些惊喜。
“东华上仙！”
东华走到她旁边坐下，“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牡丹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凡间此时是中秋节，我在看他们许下的心愿。”
东华有些不解，“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凡人的心愿，无非是求财或求名。”
牡丹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人生百态，凡人的心愿也是很多的。虽然人的一生，大多在追求功名利禄，可是凡人也很重情。比如这一个，祈求妻子能够平安，愿意折寿十年。”
东华摇了摇头，“凡人大多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却不知道更大的灾难即将到来。”
牡丹摇了摇头，“上仙，你知不知道，很多神仙虽然怜悯苍生，可是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凡人也在怜悯神仙。”
见东华错愕，牡丹继续说道：“凡人的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但是却经历过许多悲欢离合，有些人，仅仅只是十几年的生命，也比我们神仙几千年的岁月来的丰富。而且，凡人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不活在当下，难道还杞人忧天，想着几百年之后的事情吗？”
“也对，只是，凡人怎会怜悯神仙？他们的寿命不过几十年，但神仙却能逍遥自在。”
牡丹摇了摇头，“你不是凡人，不曾入世体会过，又怎知凡人是否都渴望成仙呢？仙界也同样有诸多清规戒律，也并不是完全的自由。其实，只要自得其乐，那么，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仙境。”
在她从前的世界，虽然人生短暂，可是短短一生见过听过的东西，却不知凡几，而仙界，却是千年万年都是一个模样。若是不能自得其乐，只会让人生厌。
听到牡丹所说，东华有些担忧：“仙子这么说，不会是想要体会凡间的生活吧？”
牡丹摇了摇头，“神仙动凡心是要犯天条的，我只是见凡间的人的生活，有此感悟而已。上仙可是在担忧即将到来的天地浩劫？”
东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面色沉重。
“这场天地浩劫，也不知能否度过。”
“不是说，只要八仙齐聚，便能化解灾难吗？”
东华摇了摇头，面色忧虑，“如今八仙只有二仙，另外六仙有的还未投胎转世，还有一位，要历千年情劫。”
“上仙是担心那千年情劫？”
东华点了点头，目光深沉的看着面前的水池，牡丹跟着看过去，便见里面有个熟悉的人影。
“这人的脸，好生熟悉？”
听见牡丹的话，东华神情震惊，脸色有些不敢置信，牡丹见他神色怪异，担忧的问道：“上仙，你怎么了？”
东华摆了摆手，后退两步，“我想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疾步离开了，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牡丹见他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牡丹想要叫住他，他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奇怪，怎么跑得这么快？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牡丹捡起他遗落的东西，却发现只是一片普通的红叶，以为是不甚粘在他身上的，却发现红叶的背面还写着字。
“一入深宫里，无缘得见春。题诗花叶上，寄语接流人。”
一首诗让牡丹心中一悸，那层薄雾终于散开，想起了久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