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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仵作(59)

作者: 云吉锦绣 阅读记录

可这芸娘长得花容月貌,被通州县一个二世祖,也是县太爷之子罗定给看上了。

罗定誓要娶美人为妻,可美人多番拒绝他,他让人打听之下,便知道了高凌朗这个人的存在,于是叫人将高凌朗揍了一顿,打斗的过程中,高凌朗被伤到男人的命根,从此不能人道。

高凌朗的父亲听到儿子变成这样,当场活生生被气死了,芸娘觉得是自己害了高凌朗,非但没有嫌弃他不能人道,反而愿意用自己的一身去赎罪。

可芸娘的父母知道了高凌朗的情况后,更是不同意这桩亲事,于是威逼利诱,并用自己的性命威胁,硬是将芸娘送上了罗家的花轿。

高凌朗恢复意识后,知道了心爱之人嫁给了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伤心地离开了家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十年后,罗定跌落悬崖死无全尸,而芸娘则被人掳走,被发现时,她躺在血泊之中,身边放着一朵夕颜花。

人们都猜到是高凌朗做的,却没有人敢去报官,因为都怕被报复。

复仇之后高凌朗进入空门,法号释心。法如方丈希望他能释放自己心中的仇恨,真正立地成佛,只是释心早已经魔怔,佛祖也没有办法叫他回头是岸。

这些年来,他的性格越来越怪,一听到女子抛弃男子,要另嫁其他男子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想“替天行道”,报复这些女子。

杀人的的确是释心,可是他却没有**那些女子,那为什么那五个女子,除了最后一个柳清瑶意外,其他四个都出现了下身红肿,有被破身的迹象,问题就出在莫嗔身上。

原来这莫嗔竟是罗定和芸娘之子,罗定和芸娘死的时候,莫嗔才一岁,释心来华榕寺出家时,顺便将莫嗔带了过来,告诉方丈是他在路上收养的弃婴。

法如方丈同意将莫嗔养在寺中,但只能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孩子是否愿意出家,长大后将由他自己决定。

莫嗔长大后,暗中查到了自己的身世,并知道自己生父生母是被释心杀死,只是养育之恩大于生恩,更何况造成三家悲剧的起源也是由于他的生父罗定造成的。

在经过几番挣扎后,莫嗔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弃报仇,只是他也不愿意出家,可就在他准备离开华榕寺时,却发现了释心杀人的秘密。

为了报答释心的养育之恩,他在释心每次杀人之后,将现场给破坏掉,而且为了不让受害女子父母去报官,他脱光女子的衣服,并用手指破了女子的处子之身,制造出女子被人奸杀的现象。

死者父母看到女儿被人奸杀而死,为了不让女儿和家族名誉受损,都会选择隐瞒下来,这一切都在莫嗔的算计之中。

这也解释了为何柳清瑶没有被侵犯,而其他四个有,那是因为当时莫嗔知道自己被人监视,所以不敢随意出去。

释心因为罪恶深重,结案第三日便拖出去当众斩首,以儆效尤;而莫嗔不仅知情不报,还助纣为虐,被判八年牢刑,高远一年。

窗棂透进一撇斜阳,远处岸边垂柳轻拂,湖面半边瑟瑟半变红,青瓦白墙,小桥流水,大自然挥洒着狼毫,晕染出一副绝美的墨水画。

“秦姑娘。”一个柔美的声音打破这片宁静。

桑柔回头,看到穆谷雪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我能进来坐吗?”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两人对面而坐,气氛有些尴尬,她泡了茶。

穆谷雪饮了一杯,问她道:“这茶应该是廊山白霜吧?”

桑柔给她又添上一杯,点头道:“是廊山白霜。”

穆谷雪美眸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秦姑娘可知这廊山白霜的由来?”

桑柔摇摇头,这茶是穆寒给她的,她对茶没有讲究。

“这白霜茶可是茶中少有的珍品,它只生长在廊山的悬崖上,灌山中灵水,吸山中灵气,长出的茶叶色如白霜盖玉,因此得名。只是环境所限,所以每年只产五斤茶叶,这贡茶应是皇上赏赐给慎远哥的。”

她闻言,有些咋舌,她知道是好茶,但不知道原来如此珍贵。

“我这次过来,是过来向你辞别的。”

她抬眸:“你要走了?”

穆谷雪点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起程。恐怕日后见面机会不多,所以我想……在分别之前,跟你道歉。”

穆谷雪说着从软塌上下来,站着给她深深鞠了一躬。

她六岁那年,她爹往家里带回来了一个容颜俊秀、身姿挺拔的少年,她一见少年就喜欢得不得了,从小就喜欢粘着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他性情清冷,对任何人都不冷不热的样子,可偏生她就喜欢他这个样子,岁月流逝,并没有带走她对他的喜欢,反而随着岁月沉淀而越发深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不出来了。

她对他的这份情,怕他知道,怕他不知道,更怕他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地陪在他身边,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对自己与众不同,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桑柔出事那日,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血有肉,原来他也是会在乎会生气,原来他不是对每个人都不冷不热。

她守护在他身边十年,从没见过他将那样柔和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在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桑柔最终选择了原谅穆谷雪,不是她有多善良,而是她不习惯将不重要的人放在心里。

她的心不大,只能装她在乎的人。

而且她虽然她做得很过分,可当年若不是穆家,也不会有今日的穆寒。

她感激这份恩情。

*****

这日,穆寒从宫中回来,带了一身的酒气。

这人不仅脾气奇怪,行为风格也奇怪得紧,有门他偏偏不走,就喜欢从窗子里飞进来,然后从背后拥住她,每每将她吓了一跳。

这次也是,她回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好好的门怎么不走,你是猴子转世的吗?”

水光潋滟,媚眼如丝,穆寒被她这么一瞪,只觉心中被一根青羽轻轻撩拨过一样,让他又酥又痒却又抓不着。

他身子一倒,在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桑柔推他:“要回房去睡,在这里很容易着凉。”

且他人高马大,手长脚长的,这软塌又不大,他躺着哪里会舒服。

他偏不,身子一拱一拱的,做春蚕蠕动状,拱到她另外一条腿,双手往上环住她的腰身,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桑柔,桑柔。”

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看他眉心有倦色,伸手帮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那蹙起来的皱纹。

他睁开眼睛,看到她一脸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心中某个角落顿时被烫慰地服服帖帖,说不出的柔软。

他弯唇,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嘴边轻轻啄了啄:“今日在宫中皇上说要将你赐为三品仵作。”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

穆寒看了她一眼:“我帮你拒绝了。”

她一怔:“为什么?”

他理所当然:“你嫁给我后,便是一品诰命夫人,三品仵作又算得了什么?”

桑柔恨恨瞪了他一眼:“三品仵作虽然不如一品诰命夫人,可那代表了我的成就,肯定了我的能力,你怎么能没经过我同意就拒绝了呢?”

桑柔以为自己是声色并厉,那一眼“恨恨”应该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在穆寒看来,她那一瞪,直接又把他的心给瞪酥瞪痒了。

他将她的头勾下来,抬头送上自己的嘴唇:“一品诰命夫人不是更能证明你的能力?”

桑柔被他亲的七荤八素,还不忘记要挣扎:“这怎么能是证明?”

他一手压着她的脖子,一手在她腰上的软肉轻轻一掐,桑柔顿时就安静了。

他满意勾唇,攻城略地,辗转反侧,桑柔连什么时候两人的位置互换了都不知道,她知道她的嘴里满腔都是酒味与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