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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4)+番外

——

吃过火锅之后,顾倾城在屋里转悠了几圈,消消积食,又翻出前几日才让人找来的杂剧话本,读了几页之后,终于有了困意。

她睡觉的时候不习惯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就连外间值夜的人也不行,灯不能全部灭掉,床前必须要留有一盏,直到第二日天亮时分,才可撤去。

柳青柳红照例侍弄好一切之后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顾倾城枕着自制的软枕,拥着被子,望着床前那盏散发着微光的油灯,很快便沉睡了。

毫不例外的,她又做梦了。

依旧是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一次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奇怪建筑,墙壁竟然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人影,异常平整的街道上,满是奇怪的铁盒子,既不见人抬也不见马拉,移动速度却是快得吓人,还有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真是有伤风化,一个比一个露得多……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来往的行人仿佛看不见她一般。

她看着街边红色的灯亮起的时候,许多人都停住了脚步,再接着便看见从两个方向跑来的铁盒子撞在了一起,发出可怕的巨响。周围的人似乎被吓住了,尖叫声不绝于耳,还有一些人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对着事发现场比划个不停。

出于好奇,她越过拥挤的人群,靠近那两个相撞的铁盒子,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她,她索性蹲了下去,透过碎裂的琉璃往里看去,与一双瞪得极大,简直超出了人类极限的眼睛对上,视线余光里渐渐有鲜血流淌出来,汇集成一滩,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看着那一双眼睛,她觉得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寒气从脚底蹿起,一瞬间游遍全身,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的灵魂也冻住。

“啊——”顾倾城惊叫着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拥着被子直喘气,背后整个被冷汗浸透了。微弱的灯光下,她视线余光恍惚看到有一道黑影立在她床前,吓得她搂着被子不住的往床角里缩去。

“怎么,做噩梦了?”那道黑影随着她的动作,也凑了上来,直到距离她的身体差不多一尺距离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并伴随着低沉浑厚的嗓音。

听着这个声音,顾倾城心中所有的的恐惧在一瞬间转化成了怒火,熊熊燃烧,她想也没想便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

“宋鸿逸,你有病是吧,大晚上的站床边上吓人!”

☆、第4章

“是啊,朕有病,所以才找你来了。”顾倾城口中的宋鸿逸,正是大晋朝如今的皇帝。他静立在床前,身姿挺拔,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听得出来他阴测测的语气。

顾倾城胸腹中的腾腾怒火却还没有消散完,打了一耳光还不够,又捞起床上的枕头朝床前的人砸去,“你给我滚!”

宋鸿逸身为帝王,虽然谈不上什么武艺高超,但也是自小就学起的防身武艺。刚才会被顾倾城扇那一巴掌,是因为疏忽没想到,如今有了心理准备,自然就不会再被她扔来的东西给砸到。他伸手将那枕头接住,而后随手扔到地上,弯下腰欺身近前,一手捉住顾倾城扬起的手,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以为朕是吃素的了,被打了一次还一点防备都没有。”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啊!”顾倾城伸了另一只手去狠狠将挑起她下巴的那只手打开。

宋鸿逸不曾躲避,任由顾倾城的手打过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冷笑着伸手去制住顾倾城的另一只手,整个身体随之压了上去,带着顾倾城的身体倒入柔软的被褥之中。他将顾倾城的双手拉过头顶,单手制住,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不过几日没见,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不仅打了朕,还敢叫朕滚,”宋鸿逸望着身下这个面容绝美身材诱人的女人,微微眯了眯眼,“顾倾城,你真以为朕不会问你的罪吗?”

顾倾城不仅没有害怕,甚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宋鸿逸,你若是不那么恐惧生老病死,我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跟你这么说话。”

宋鸿逸听了这话,也不生气,目光流连于她微微开合的红唇,眼神渐渐显得炽热,“不只是朕,任何一个男人得到你,无论有没有权势,最终都会变成这种局面。无权者慕色,有权者惧生死,这世上有几个能不为名利所驱使?怪只怪你带来的诱惑太大,朕即使贵为天子,但到底只是一个凡人,终究会有抵御不了的诱|惑。”

顾倾城心里清楚宋鸿逸这一番话暗指的意思,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之后便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亦不再说话。

宋鸿逸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视线从她的红唇上移开,落到纤细的脖颈之上,接着是漂亮的锁骨,他脑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缠绵时的画面,每当他的吻落到此处时,她便会压抑不住的呻|吟出声,听在耳中仿若天籁。顾倾城的亵衣因为方才的一番动作,此刻领口处有些凌乱,从宋鸿逸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瞧见雪白亵衣之下,那一抹诱人的沟壑。

“听说你近些日子来,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宫中太医都请遍了也不见好?”宋鸿逸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处移开,看向她的脸,眼底的暗沉之色却越发的浓郁,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

顾倾城依旧是满脸讽刺的笑容,“不劳你操心,便是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如此便好。朕也可以向你保证,等到朕死的那一天,定会下旨让你殉葬!”宋鸿逸一点也不计较她这大逆不道番话,他说着话,同时头缓缓低下去,吻上了她的锁骨。

那是顾倾城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毫无准备的被宋鸿逸这么一碰,呻|吟之声便压抑不住脱口而出。

一夜缠绵。直到天色快要亮起的时候,屋内*方歇。

“顾倾城,你就是个专门诱|惑人妖精。”宋鸿逸修长的手指在她圆滑的肩上细细摩挲着,微带薄茧的指腹每一次触碰,都会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感觉。

“说吧,这次又是怎么了?”顾倾城挪了挪身体,不叫他碰到。

只是床上就那么大一点空间,再加上两人还盖着同一床被褥,顾倾城挪动的时候顺便就将被子给卷走了,如今又是寒冷的冬日,宋鸿逸就是没有别的心思,仅仅为了那床被褥,也不能叫她跑了。他长臂一伸,便连带着被子一起,将顾倾城搂进了怀中,灼热的呼吸自后方喷到她耳畔,“前几日在含光殿里同容妃闹得有些过了,染了风寒。”

顾倾城怎么也没想到宋鸿逸竟然是因为这荒唐的理由染了病,唇畔的冷笑怎么也收不住,“宋鸿逸,你就这么作下去吧,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身上的!”

宋鸿逸闻言,搂着她身子的手强行将她转了个面向,面朝着他,“怎么,你吃醋了吗?”

顾倾城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唇角的笑意不断放大,“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嫌你脏而已。”

宋鸿逸听到这话,是真有些怒了,伸手掐上顾倾城的脖子,阴测测道:“顾倾城,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这宫里的女人,除了你以外,有谁是侍奉过第二个男人的?”

顾倾城伸过手去一根根将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掰开,不甚在意的说:“我怎么就没脸说了?我不过是被两个男人睡过,你却是被无数个女人睡过,我们两比起来,谁好谁怀,再明白不过。怎么,你生气了?难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你很脏这句话吗?若是真的不曾说过,那我再告诉你一遍,宋鸿逸,你很脏,每每想起你被无数个女人睡过之后又来碰我,我都会忍不住觉得恶心反胃!”

顾倾城神色平静的与他对视,任由他的手再次掐上她的脖子,态度却越发的嚣张了,“宋鸿逸,你若真有本事,就现在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