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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娶妃记(7)

作者: 连夜白 阅读记录

云槿洛自知今夜之举失礼在先,回过神来才觉尴尬不已。

季郕衍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不再提这事,转问她可想去河边许愿放花灯。云槿洛是聪明人,心中默默感叹了一番季郕衍的体贴入微,顺着他给的梯子乖乖地往下爬,应声说好。

季郕衍幼时曾听他母后给他讲过锦都的一个传说,他母后告诉他,一同在锦都城内的护城河边放过花灯的男女,会受到月下老人的祝福而结缘,从此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此刻伫立河边,望着方才赢得的那盏莲花灯随着流水越漂越远,季郕衍突然记起了这个传说,将目光转向云槿洛闭眼许愿的侧颜,季郕衍心头一动,有生以来头一次,他希望这个传说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嗯哼嗯哼

☆、第六章 寿宴

转眼数日已过,很快便迎来了容相的寿辰。

容家自开朝便是名门望族,容景作为当今丞相,也辅佐过两任帝王,自然是德高望重,声名远扬。这日一大早,府里上上下下便忙开了,虽说容相素来爱好朴实,但毕竟今天会有许多贵客来访,万不可怠慢了。

容老夫人作为容家的当家女主人,自然落不得清闲,也就只有云槿洛这个外孙女儿,闲的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不好在外祖父寿辰当天还溜出府去闲逛,只好安安分分地待在府中花园里边吃糕点边赏花,她离开行云谷之时,云槿之说是处理好谷中事务便会赶来,只是如今都到了寿辰之日了,她那哥哥怎么还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放得她一人在这里无趣的紧。

撑着下巴发呆之际,远远地从花园入口处进来两个人,云槿洛眯眼瞧了瞧,是两位姑娘,年岁看起来约莫着与她差不多大,左边那位穿着一件绿色绣花罗裙,面带微笑,看起来应该是个性情温婉之人,右边那位则着了件橘色芙蓉裙,头戴银钗,环佩玎珰,凤眸微挑,下巴微扬,面上也带着笑,但总给人一种不好相与之意。

云槿洛琢磨一番,这两位身份均是非富即贵,但她又着实不习惯与这些小姐们打交道,三十六计不如走之为上,思及此处,她拢了拢衣袖,对一旁的阿鹜说道:“阿鹜,这里过会儿就该热闹起来了,我们先回书房坐坐吧。”

阿鹜自然明白自家小姐心中所想,点头说是。

不料主仆二人刚站起身子,还没走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且慢。”

云槿洛脚步顿了顿,于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面上带着代表礼貌的浅浅笑意,冲眼前二位点了点头:“二位姑娘好。”

着橘裙的姑娘挑眉看向她:“看你打扮并非府上丫头,不过我怎么没在锦都世家子女中见过你。”

“在下云槿洛,前不久刚来锦都,鲜少出门,姑娘没见过自是正常。”云槿洛只淡淡一笑,并不在意眼前姑娘语气中的傲慢之意。

“哦?云槿洛?徐姐姐,”她将头转向身旁的绿衣姑娘,“我们锦都可有云姓世家?”

徐问蕊倒是没姜凝玉这般咄咄逼人,她只垂眸笑了笑:“容相外孙女儿姓云,谁不知晓呢?妹妹莫要再玩闹了。”话罢再将目光转向云槿洛,上下扫视一番,赞道:“向来听闻容府的女儿个个拥有沉鱼落雁之貌,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云槿洛客气地笑笑:“姑娘谬赞,槿洛生于乡野之地,自当比不得二位姑娘长于皇城之下这般衣容华贵,秀丽端庄。”

姜凝玉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阿鹜见眼前之人对自家小姐如此无礼,正欲发作,却被云槿洛水袖轻挡,阿鹜自然知道她是何意,只好忍住不满,冷眉退在一旁。

官宦家的女子比不得平常百姓民女,大多数都是些难以相与的人物,其中又以世家小姐为甚,云槿洛知道此时若是正面相撞,只会闹得更加不愉快,她可不想在外祖父寿辰上捅出什么篓子,只好以退为进,对姜凝玉的轻蔑之意视若不见,笑道:“这后院里的花如今长势正好,我就不打扰二位赏花的雅兴了,先行告退。”

姜凝玉不依,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容老夫人身边匆匆赶来的雪芽打断。

雪芽向在场的的几位小姐行过礼后,对云槿洛说道:“小姐,老夫人叫您随奴婢过去呢。”

云槿洛不禁在心底暗笑,外祖母叫的倒挺是时候,点头应道:“知道了,这就去。”

容老夫人差人带云槿洛过去,姜凝玉自是拦不住了,只得任云槿洛去了,徐问蕊面上自始至终倒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带着不深不浅的微笑。

离开花园一段距离后,云槿洛才问雪芽方才二人是谁,这才得知那着橘衣的叫姜凝玉,是个郡主,其父永安侯姜鹤,姜家祖上于翎朝有开国之功,世袭侯爵,家中地位尊贵,怪不得姜凝玉能如此张狂任性;而那着绿衣的,叫徐问蕊,是工部尚书徐剋之女,知书达礼,以琴技和温婉的性情闻名锦都。

云槿洛闻此不禁诧然,一个性情温婉之人怎会与一个刁蛮任性的郡主走的如此之近,锦都世家小姐们挑朋友的眼光,她实在是看不懂,不过,她也没有兴趣去看懂,左右她只是来为自己的外公祝寿,何必琢磨不相干之人的心思?

云槿洛本以为外祖母是有什么事情忙不过来,要交付于她去做,到了才发现,外祖母竟是要她来挑衣服的。

原来这几日容老夫人见她平素里只着那几件素衣,便着服侍的婢女偷偷量了码子,赶去裁缝店里置办了几件新衣,正好赶上今日寿宴送来,便叫云槿洛去挑一套喜欢的换上。

云槿洛自小被父兄养大,对服饰外貌其实并没有其他女孩子那么在意,但看到外祖母如此有心,便不好推辞,选了件湖蓝色团蝶丝锦裙换上,倒衬的整个人越发水灵。

容相的寿宴于酉时正式开始,伊始便是歌舞助兴,穿着彩衣的舞女们挥舞着水袖,伴着贺寿的曲子,翩翩起舞,云槿洛本想坐在侧位,却被外祖母拉着坐在她身旁,表面上带着笑意欣赏歌舞,实际上却在暗里一一给云槿洛说着在场宾客的身份,云槿洛不知外祖母此举为何,却也听从她的吩咐一一记着。

身着蓝袍,面含浅浅笑意,温润如玉的那位是淮王,着朱色外袍,面容冷峻的那位是璋王,而坐姿肆意,举止间都透着风流模样的那位是安王,如今陛下膝下四子,这便来了三位,能引皇子贺寿,可见容相在朝中的地位,云槿洛这下也便是见过了三位王爷,单从面相来说,三人给人感觉各不相同,不过看得出来,个个都有人中龙凤之才,只是不知那太子殿下,又是哪般模样?

一舞作罢,淮王起身敬酒:“容相辅佐我翎朝两代帝王,德高望重,今日恰逢寿辰,本王祝容相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话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臣谢过淮王!”容相带着笑,也就酌酒一杯。

季郕安抖了抖衣衫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四弟这敬酒的速度到快,本王赶不上第一个敬酒,便就做个第二好了,本王祝容相人长久,月长圆,春长在。”

季郕璋也随之站起身来,一直保持着冷峻的面容刻意放舒缓了些:“本王,则祝容相身体永健,福寿绵绵。”

“多谢二位殿下。”容相正欲再喝下这第二杯酒,却听不远处传来低沉却带着凛凛清冽之感的声音:“这敬酒的事怎少得了孤?”

云槿洛乍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循声望去,身着金纹玄袍的男子踏步而来,正是季郕衍。

在场的人纷纷俯身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云槿洛愣了个几秒,没想到他竟就是当朝太子,怪不得举止非凡,还总受人迫害,调整好心态,也随着众人俯身行礼。

季郕衍含着笑意走到席中坐下:“不必多礼,今日容相大寿,孤无非是来拜贺寿星,莫要太过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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