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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娶妃记(20)

作者: 连夜白 阅读记录

姜凝玉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本正经地给云槿洛解释道:“打个比方,你和容相他们坐在一起用膳,太子殿下突然来了,还坐下来和你们有说有笑的一起吃,你会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云槿洛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道:“太子殿下又来蹭饭了的感觉?”

姜凝玉:……

姜郡主决定不再和云槿洛讨论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阿洛对臭酥饼的感情就算是释怀了,其实阿洛本来也对苏炳之那方面的感情不太深,再加上个太子殿下的助攻就释怀得很快,不过阿洛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爱的是太子呢~等着~~~

☆、第十九章 无题

因着晚上要与苏炳之一同用膳,姜凝玉与云槿洛闲聊了一番,排遣了一阵紧张的心绪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说要赶回去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云槿洛看着还大亮着的天:“不急这一时吧?”

“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越早准备越好。”姜凝玉回地理直气壮。

云槿洛无话可说,挥了挥手算是作别。

待姜凝玉离开之后,云谨之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晃悠出来,将拿着书卷的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到云槿洛跟前,以一种十分轻快散漫的语气问道:“怎么?不介怀了?”

云槿洛复又拿起搁在一旁的话本子,微微挑了挑眉:“介怀什么?”

“前不久还坐在亭子里幽怨地喂鱼的人去哪了?”

“谁幽怨了?”云槿洛斜睨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话本子,“不放下难不成还要学这本子里写的上演一出三人相爱相杀的戏码?又不是在戏台子上表演,委实太无聊了些。”

云谨之赞许地点点头,他就喜欢他家妹妹这拎得清放得下的性子,随他。

云槿洛默默地打了个喷嚏。

……

苏炳之对来自侯府的邀约毫无诧异之感,所以帖子送上时苏炳之也只是默默收下,面色淡然如水,看不出喜怒。

府上的小厮见他面上毫无喜悦之色,心下好奇,若是换了平常官员,能收到永安侯的私约,不知该高兴到哪里去,他们主子却没有半点波动情绪,便问道:“能收到侯府的邀约,公子难道不高兴吗?”

苏炳之微微垂了眸,没有说话,缓了半响,才回道:“不该问的,便不要多问。”

苏炳之在府上下人的眼中一直是个和蔼良善的主子,从不曾用这般的语气与他们说过话,问话的小厮自知冲突了主子,便噤了声,默默退了下去。

苏炳之看着桌上的那封请帖,神色复杂。

说是普通的家宴,但既是永安侯亲自差人邀请,又怎会普通?

他自是猜到了今晚此宴为何,而他此番一去,便是再不能回头了。

自从那日“偶然”路过,救了姜凝玉之后,永安侯待他就颇为不同,朝上朝下,总会有意无意地关照于他。

姜凝玉其实也曾好几次来他府上拜访,虽说自己最终的目的便是接近姜凝玉,赢得她的喜欢,以此博取永安侯的信任,但苏炳之还是不多愿意时时刻刻都绕着这位郡主转,每每姜凝玉来时,他总喜欢借口公事未办而埋头书房,徒留姜凝玉一个人在他不大的院落里闲逛。

姜凝玉倒也心大,完全没想过是苏炳之不愿见着她,回府后还给爹爹夸赞他工作勤勉,认真负责。

是以永安侯对这个大理寺卿,是越看越满意,寻思着左右女儿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一颗芳心恰又属意于他,虽说苏炳之的出身不算特别好,但好歹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便邀了苏炳之去侯府用膳。

饭桌子一向是个好说话的地方,先闲话家常再自然地聊到婚配之事,是再好不过了。

而当永安侯邀苏炳之用膳的消息传进季郕衍的耳朵里时候,他对此表示很满意,左手执起一颗黑棋落在棋盘上。

永安侯府,这算是攻破了大半了。

等再过一段时间,便可以对秦家动手了。

最重要的是,等苏炳之与姜家结成了姻亲,就季郕衍对云槿洛的了解,她绝对会主动放弃苏炳之,想到这里,季郕衍嘴角不禁上扬,心情愈发地好了。

飞泽立在一旁,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道:“殿下,飞泽有一事不解。”

“说。”季郕衍又用右手执起了一颗白棋,思索着该在何处落子。

“殿下又怎么肯定苏大人一定会与郡主结成姻亲?毕竟苏大人虽效忠于殿下,但……”飞泽没有说完,只略略抬头看了自家殿下一眼。

季郕衍了然,接口道:“但实在没必要为了孤牺牲自己的婚姻大事?”

飞泽点了点头。

季郕衍只挑了挑眉,反问:“你以为他是为了孤才接近侯府的?”

“难道……不是?”

季郕衍却是没有再说话,只摇了摇头,然后将右手上的白棋缓缓落下,徒留飞泽一脸茫然。

像苏炳之这样的人,从不会为了旁的人去做什么事,哪怕他是当朝太子,也不会让苏炳之有什么动容。

苏炳之怀揣着自己的秘密而来,表面上是在为他办事,是他的得力干将,但他知道,苏炳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苏家。

季郕衍眯了眯眼,又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那日得知了苏炳之与云槿洛是义兄妹,二人一同离开容府之后,也不知苏炳之是哪里来的心思,竟邀他去临近的酒馆里喝酒。

季郕衍没有拒绝。

那日二人聊了许多。

苏炳之说他自小是个孤儿,幸得偶然被云谷主看中,领回谷中认作了义子,他孤身一人的时候曾受过一些好心官员的救助,长大了便也想做个能造福百姓的官员,就来了锦都,又听闻太子贤德,任人唯贤,便自荐于其府上,后来才得以成了今日的大理寺卿。

之前未严明身世,不过是不想与因着云家的这层关系与容府扯上联系,他向来是个傲气的人,不愿日后被肖小指责只有攀附相门,才能位居高官。

此番说辞自是不能使季郕衍完全信服,但季郕衍本就无意执着于苏炳之的来历,他一向秉承的原则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接着,发生了一个小小意外。

酒馆里的小厮大概是个新来的伙计,倒酒的时候不慎将壶中美酒洒在了苏炳之衣服上,小厮当场自是吓了一条,忙忙道歉赔礼,拿了帕子欲为苏炳之擦干净,苏炳之摆手说不用,但这小厮是个死脑筋的性子,推搡间不小心撩起了苏炳之左臂的衣袖,不过只有短短一瞬间,随着苏炳之的动作,深蓝色袖袍便复又垂了下去。

视线无意间扫过他左臂的季郕衍却是一愣,左手小臂内侧那处月牙式的火纹疤痕,就这样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丝惊诧自眼中闪过,他这月牙形的疤痕,他多年前便已见过,在一个名为“苏凛”的早已逝去的故人身上见过,也在左臂,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形状。

季郕衍垂首掩去眸中异样,复抬头之际,又是往日波澜不惊的太子殿下。

季郕衍想,刚才没信苏炳之的说辞果然是正确的,被谎言浸透的解释,又怎么能信呢?

此刻,对着面前放着的黑白棋局。

苏凛这个名字,再次浮现在了苏炳之的脑海中。

如今转瞬已是四年时光,季郕衍已经不愿再去回忆多年前的旧事,苏炳之想做什么,便由着他去吧,反正他要做的一切,左右不会干涉他的路便对了。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四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对了殿下,皇后娘娘此次的寿辰,您打算送什么?”飞泽虽只是一个随身侍卫,但随时随刻都操着一个老妈妈的心。

提起自己的母后,季郕衍神色似是有了几分波动,说出的声音却是清清冷冷:“按着往日的规矩,你们随意置办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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