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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治得了你(10)+番外

“唐僧肉!?”陆怀瑾嘴角微抽,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包装袋上重重几戳,语重心长道:“顾大姐,这个,是辣——条!”

他说话间顾霜霜已经拆开一包吃起来,辣条的味道顿时弥漫整个堂屋。陆怀瑾本来就饿,被辣条那阵香味一刺激,唾液快速分泌,肚子跟着“咕噜”一叫。

他低头盯了眼自己腹部,又抬眼看顾霜霜,伸手去拿了一包,沿着锯齿封口撕开,小心翼翼尝试了一块。这一尝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小学生因为辣条而癫狂,凡事不会无缘无故,总是有原因的。比如他现在,吃了一口,还想再吃第二口。吃了一袋,还想再吃第二袋……

他养了二十几年的脸,全在顾霜霜面前丢失殆尽。他斯文地拆开第三包,慢吞吞的往嘴里送“唐僧肉”。顾霜霜被辣的“呼啦啦”,小脸通红。她有点兴奋,手舞足蹈问他:“陆大哥,你觉地这个肉怎么样?好吃吗?”

陆怀瑾本来不想理她,但碍于这姑娘总拿水汪汪大眼睛瞪他,所以他不情愿的点点头,闷闷“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顾霜霜一拍大腿,兴奋道。

陆怀瑾喝了一口水,伸手取过矮柜上的照片,问她:“村姑,这照片上十二个人,哪个是你二叔?”

“这个。”顾霜霜咬了一口辣条,用手指戳了戳世界冠军旁边的男人,说道:“他就是我二叔。怎么样?我二叔年轻的时候帅吧?”

陆怀瑾并不意外,看着这男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教练。顾二叔能跟世界冠军一起合影,必然是国家队的教练。他拧着眉头,又问:“村姑,你二叔怎么会带你来山里?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

“我二叔说这里更适合训练,说以后让我进国家队,拿世界冠军。”顾霜霜挨着他旁边坐下,不紧不慢地说。

他觉得奇怪。这深山老林,交通不便,很多设备都没有。如果顾二叔真的有想法培养她进国家队,怎么会让她来这里?又怎么会扔下她一个人离开?

这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估计顾霜霜一样也不知道。

在山村的日子虽然枯燥,静下心来,陆怀瑾居然觉得这里的生活似乎还不错。这里的人天还没亮就起床,天将黑就回屋躺下。这跟他在都市昼出夜伏的生活大相径庭。

等他勉强能走路后,顾霜霜就扶着他四处走。他发现,这村子里的人很纯朴。路上遇到小孩,会笑嘻嘻叫他“叔叔好”。路上遇到年长的,即便不认识他,也要跟他打声招呼。拉着他的胳膊问候他:“腿还好吧?村里还住的惯不?”

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陆怀瑾碍于顾霜霜的面子,总要和他们寒蝉几句。等他们走后,陆怀瑾大吸一口气,扭过头问顾霜霜:“刚才那老头谁啊?”

“哦,牛大叔,你不认识,但他认识你。昨天你吃的南瓜,就是他送给你的。”顾霜霜说。

陆怀瑾觉得好笑:“他都不认识我,为什么送我南瓜?”

顾霜霜眨着眼睛说:“因为你受伤了啊。他说你需要吃点好吃的补补。”

陆怀瑾觉得莫名其妙。

时间晃得很快,两个月飞速流逝。

陆怀瑾拆了绷带,总算能一瘸一拐走路,不再用顾霜霜搀扶。脱离了寄生虫的日子,陆怀瑾的心情实在畅快。也难为了顾霜霜,这段时间不厌其烦照顾他。

这日天还没亮,顾霜霜就跑去山上晨练。下山时,路过刘大婶家的莴笋地,顺便拔了两根莴笋回家。

于是陆怀瑾总算喝到了一碗清爽的莴笋叶稀饭。莴笋叶浮在粥面上,白瓷碗里的粥泛着碧绿的色泽,清爽开胃。他就着顾霜霜做的咸菜,一口气喝了四碗。

他擦擦嘴,放下碗,问顾霜霜:“路通了吗?”

顾霜霜喝了一口粥,点头说:“村长已经带人去清路了,估计还有半个月。陆大哥,到时候咱们去厦川,就先得去镇上坐车去市里,再从市里坐火车去厦川。那个……你知道的,我没钱,咱两怎么去厦川啊?”

陆怀瑾笑道:“我有。”他的钱夹还在,里面虽然没有现金,但有卡。等到了镇上,只要能找到提款机,钱的事儿都不是事。

再者,即使没钱,去了镇里他打通电话,自然会有人来接他。

顾霜霜飞快把碗里的粥扒拉进嘴里。吃过饭,匆匆换了身衣服,从柴房拿了一把砍刀,背着背篓准备上山。陆怀瑾放下碗筷,问她:“你这干嘛去?”

大黄狗在顾霜霜身边摇着尾巴打转,她一面整理绳子一面回答他:“帮刘大婶砍猪草,采草药,这顿粥可不是白吃的!”

她这么一说,陆怀瑾居然觉得自己是在吃软饭。他沉思片刻,叫住她:“我跟你一起。”

顾霜霜抖抖肩,背好背篓,惊讶地“啊”了一声:“陆大哥,你能行吗?”

陆怀瑾一瘸一拐走过来,从她肩膀上扒下背篓,背在自己肩上,拧着眉头一字一顿道:“我是男人,这种事应该我来做。”

顾霜霜“唔”了一声,眉眼弯弯道:“陆大哥,你真男人!”

“行了,走吧,你采药,我负责背。”

因为昨夜刚下过一场秋雨,外面一个水坑接着一个水坑,山路泥泞。刚走出院子,陆怀瑾的鞋子已经进了水和稀泥。

看着自己的运动鞋被稀泥晕染,脏兮兮。他很!崩!溃!

陆怀瑾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脚,太阳穴突兀打跳,求救似得看着顾霜霜。小姑娘很快意会,跑回屋拿了一双军绿色解放鞋出来,递给他:“喏,你穿这个,防滑。”

陆怀瑾看着那双年代久远的军绿色胶板硬底鞋,嘴角微抽,背着背篓,风中凌乱……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解放鞋?

十分钟后,在顾霜霜的帮助下,他挽起裤腿,穿上了军绿色胶板鞋,踏上了漫漫山路。薄雾笼罩的山路上,打扮土气的陆大少,背影落寞萧条。

偏偏这个时候,顾霜霜还特别应景的扯着嗓门大唱:“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

歌喉脆亮,地道的村姑味儿。

陆怀瑾背着背篓,扛着砍刀,跟在她屁股后面满额黑线。他有点无奈:“别唱了!”

大黄狗摇着尾巴在前头开路,顾霜霜跟着狗在山路上一蹦一跳,头也不回的问他:“陆大哥,去了城里,你还会帮我干活不?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陆怀瑾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会。”

☆、第9章

听到他的回答,顾霜霜心满意足,再次打开嗓子唱——山丹丹红艳艳。

陆怀瑾抬手堵住耳朵,无奈地紧跟着她。平时上山背惯背篓的顾霜霜,今日肩上难得清闲,一路走得轻快,步子就跟飘似得。

陆怀瑾看她“飘着”走路,心惊胆颤。顾霜霜上一个土坡,差点滑倒,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子。

顾霜霜一头栽进陆怀瑾结实的大胸里。陆怀瑾结实的臂膀挡住她的光线,她顿时有一种被陆大哥裹住的安全感。

“小心点会死啊?”陆怀瑾拧着眉头,说话很不客气。

顾霜霜从他怀里离开,埋着头转过身继续走,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胸腔里像是压了一股气,紧张的她喘气都有些困难。

她把路上摘的草药扔进陆怀瑾背篓里,一直到正午,两人又去割了几把猪草。背篓装的满当当,两人才打算回家。

陆怀瑾背着背篓,走的很吃力。好在他身体素质不错,背篓里的重量他倒是承担的起。他们没有走原路返回,而是另辟近道。走到一半,顾霜霜看见一条溪流,她拽住陆怀瑾结实的小臂,停下,扭过头问他:“陆大哥,你想吃鱼吗?”小姑娘目不转睛看着前方一条溪流。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溪水从岩石夹缝中流出来,清浅见底,依稀可以看见溪水里游动的小鱼和青苔。陆怀瑾顿时来了兴致,放下背篓,挽起袖子:“你在上面等着,我去给你抓鱼。”说罢,扶着一棵树,潇洒地弯腰脱掉鞋子,踩着细碎的石子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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