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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恋爱综合症(45)

讲到这里,乔珊哽咽了一下,又说:“所以嘟嘟是我的救命恩狗,我有点害怕再去那个地方,所以……带着嘟嘟我有安全感。”

左奕看着她,点头应允。

他想说,其实安全感这种东西,他可以给她。

*

“我信人世轮回,永坠地狱我不怕。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从哪里来,道哪里去,回归深爱或者没入尘沙,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当我站在他的面前,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这是乔珊在叶梵音朋友圈翻到的动态,因为诗句很美,她忍不住念出来。

左奕正在开车,听见她慢吞吞地念诗有点想笑,“你念诗还真是跟唱歌一样,没有一点美感。”

乔珊心里一咯噔,嘀咕道:“说的像你听过我唱歌似的。”

左奕:“哦……感情那天蹲在我床边唱虫儿飞,之后调子拐到小苹果去的人不是你?那我让我想想,是谁呢?”

乔珊冲他犯了个白眼,要不是见他在开车,真想给他两拳。

是的,她无数次想给这人两拳,但无数次又颓败在这人的淫威之下。跟他打架,必然输得惨不忍睹。

“这个叶梵音挺奇怪的。”乔珊说,“朋友圈动态就这么一条,她是作家,难道不是应该每天都写一两句诗发动态吗?怎么就这么一段?不过我挺好奇,能被女作家看上的男人,会是什么样。”

“乔珊。”左奕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突然郑重其事喊她的名字。

“怎么?”

左奕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你站在我面前,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低沉的声音有细腻砂砾的质感,轻柔地刮了一下她的耳道。他字正腔圆的念出这一句话,饱含诗句的优雅美感,不激昂,却像降临在寂静山林的一抹残阳。

心底仿佛有股潮水一涌而上。

这是乔珊第一次听情话,第一次有男人为她念情诗。

谁说情诗这种东西肉麻?她不觉得,很美,很温暖。

☆、第33章 :渡佛02

临时决定要带乔珊,左奕放了助理童小梨鸽子,让人一个姑娘搭汽车去贝川。

九个小时的车程,出发前乔珊和左奕商量好,两人轮流开。结果乔珊太困,一睡就是七个小时,醒来已经进了贝川县。

她坐起来时发现脸被深色丝巾盖住,身上多了条毛毯。

她扯下丝巾回头看左奕,某只仍然认真开着车。怪不得她睡得这么香,他替她想得还挺周到,用丝巾盖住了光线,背靠也降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左奕感觉到她醒了,没有扭头看她,目视前方对她说:“后座有面包和水,饿了吃一点。”又低头扫了眼导航,补充说:“十分钟后到酒店。”

乔珊转过身准备去拿食物,结果一回头,看见某狗用利爪把最后一片完整的面包给撕开。她揉着肚子狠狠瞪了一眼狗,嘟嘟“嗷呜”一声,下巴搁在前爪上,一脸无辜望着她。

贝川县地震后,成为废墟,如今的新贝川虽然经过新建,但经济发展却一般,居民少得可怜。

这里最好的酒店不过是旅馆服务级别,没有套房,最贵的单间460一晚,其余的单间没有空调。

左奕和乔珊合计之下,决定两人一狗睡一间房。

结果进去之后发现,门栓坏的,空调怎么都达不到理想温度,洗手间水龙头放了半天居然没有热水。nm

左奕叫住服务员,“找人来修一下门栓,水,空调,另外带两杯牛奶两份,两份三明治……算了,两份吐司加煎蛋就好。”

服务员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婶,兼具前台、服务员一体。她看了下门栓,只是一颗钉子冒出来,于是找了个砖头,把钉子“砰砰”砸下去,试用了一下门栓可以用,回身对左奕说:“可以咯先生,巴适的!”

“……”

这次不仅是左奕,连乔珊都呆了。

460一晚的客房,哪里来的砖头!于是两人眼睁睁看着大婶把砖块放进了卫生间,原来是压水管的,没有重物压水管,放水时管子一摇一摆,很容易断掉。

大婶前脚刚走,嘟嘟前爪趴地,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嗷呜”声,一个劲儿往后缩,直到屁股抵到墙根无法再往后,躁动不安地狂吠起来。

乔珊蹲下身,顺着嘟嘟的目光看了眼床下……

一只耗子正缩在角落跟嘟嘟对持,乔珊吓得头皮发麻,跳上床,直觉这床被老鼠爬过,复又从床上跳到左奕身上,双腿缠住他的腰,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左奕双手端着她的臀部,问她:“怎么了?”

乔珊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声音闷闷地:“耗……耗子……好肥一只啊,我不要住这里了,这床单耗子一定爬过。”

她脑补晚上睡觉,耗子从她脸上爬过的情景,头皮又一阵发麻。

这时候大婶从外面进来。左奕双手端着乔珊,回身冷冷问她:“服务员,你们这里怎么回事?设备损坏暂且不提,怎么还有老鼠?”

大婶仿佛习以为常,淡淡问:“哪儿呢?”

乔珊抱着左奕的脖子,像个小姑娘似的将脸埋在左奕肩上,头也不敢抬说道:“床……床下……”

大婶弯下腰看着里面肥硕的老鼠,一跺脚,“嘿”一声,老鼠立马从床下钻出去,从左奕脚边擦过,迅速溜出客房。

大婶起身:“好了,没事了。”

左奕厉声道:“你们这服务水平就这样?你们经理在哪儿?我要投诉。”

大婶一脸不爽看着他:“我就是经理,跟我投诉。”

左奕:“叫你们老板过来!”

大婶将手上两瓶酸酸乳和一袋面包吐司往桌上一扔,叉腰道:“我就是老板!有啥子不安逸的,跟我说!”

“……”

乔珊拍拍左奕的肩,“左小气,算了。”

大婶说:“是嘛,还是小姑娘家家懂事,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哪里来的那么好服务?一个月接待不了几个人,明年会不会倒闭还说不准,为了给你们买酸酸乳和面包,我刚才出门去超市差点被车撞了你晓得不?年轻人,莫要追求太多,反正你也就在这里住一晚。”

大婶走后,左奕把乔珊放下。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套新的床单被套,熟稔地换上。

乔珊不可思议眨眨眼:“左小气,你平时都亲力亲为吗?”

左奕嗯了一声:“有些事情亲力亲为才放心,生活上我不太喜欢人帮忙,也不太喜欢被人打扰。”

趁着他换床单的功夫,乔珊去浴室洗漱。洗完出来左奕已经把白色的床单换成纯暖色,有点家的温馨。他说:“将就一晚,明天办完事再换地方。”

一张床,一张被,乔珊心里难免会有其它想法。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却不敢说出来,害怕左奕又说她……矫情。

左奕洗完澡出来,看见乔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乔珊伸出一只洁白的胳膊,把手机递给他:“老应刚才打电话过来,我没接,你给他打过去。”

“嗯。”他随便揉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将号码拨出去。

电话刚接通,应笙南微带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三弟,哥不活了。”

左奕蹙眉:“怎么了?”

应笙南:“哥被你未来嫂子的大哥揍了,一把辛酸泪,你有空的时候帮我跟小媒婆说说,让她帮我说说好话。”

左奕坐上床,摁开免提说:“她就在我旁边,你说吧。”

乔珊不想接电话,她哼哼一声:“不接,我睡觉。”

“草!你们两睡一起!!!”应笙南不淡定了,“你们两又睡一起!!你们是故意跟我秀恩爱是吧?妈的,我没你这个弟弟!”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怒吼,挂断电话。

乔珊将头从被窝里探出来,看左奕:“他是不是有病啊?我们在秀恩爱吗?”

左奕将电话收起来,躺下,扯过薄毯盖上,电话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