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夺位/重生女将/侯门将女重生记(9)

大胡子从地上拾取了药丸,毕恭毕敬递给陈赢,只见他神色如同鬼魅,阴人的紧;大胡子额头微微冒汗,轻颤颤地唤道:“陛下,请用药。”

陈赢眸子一沉,从大胡子手中接过药丸,抿入嘴中,甘草苦涩化开,满嘴的药腥味儿;他服完“解药”,愤然下令:“毁墓!烧亭”

底下的人是片刻不敢耽搁,砸了墓碑,挖了坟墓,顺手烧了将军亭。将军亭的火殃及了周遭林木,火苗蔓延开去,虻山那一片儿燃了两天两夜的火,直到第二天夜里下了场春雨,火势才灭了;

*****

京城王宫,宫阁峥嵘轩峻,殿宇楼阁巍峨威严;

大胡子关布身着灰鼠色锦缎直裾,腰配宝剑,绕过九曲回廊,一路小跑至文德宫;宫中太监宫女们退在回廊下,陈赢身着绀蓝直裾袍,外披宽袖大氅正立在回廊上喂锦鲤;

关布轻着步伐走过去,屏退太监宫女,撒开衣摆,对着陈赢行了个叩首礼。

陈赢肌肤之上的红疹已经结了疤,坑坑凹凹却是没了往日风采;他这幅模样,愣是连后妃寝宫都不敢去;从虻山回来后,经太医检查才知,他那并不是中什么花毒,包括他吃得那枚丹药,也只是普通甘草捏制而成的药丸;想他堂堂东齐帝王,竟被一个小娃娃给耍了,心中郁结之深。

“陛下,那东村村尾的一户人家已经人走房空,连张桌椅都没留下。”关布跪在地上,埋着头。

陈赢冷哼一声,将衣袖一拂,手中鱼食撒了出去:“饭桶!养你们这些饭桶何用!子陵王府的小世子呢?找到了吗?”

关布在坚硬的泥地上磕了一磕:“那小世子流落在外,只怕早已冻死路边,成了一堆枯骨。”

“枯骨?好了好了,这件事儿交给平西侯去处理,务必不能让子陵王府留下嫡亲血脉!”陈赢又开始发晕,颇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遂拂袖去了丹房,取了几颗“仙丹”服下,侧身躺在榻上,昏昏睡了过去。

关布踉跄站起来,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现在的陈帝已经变得毫无人性,连自己亲伯父一家都杀了干净,真是造孽啊!造孽!关布连叹了几声,只望那小世子还活着,才不枉他当年冒着杀头之罪放走了他啊!

从文德殿出来,关布便瞧见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修凤銮舆缓缓行来;他跪在一旁叩首,舆上的人微微扫了他一眼,喊了声停;然那舆上端坐的,便是齐景帝陈赢的皇后,林皇后鬓发高盘,梳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牡丹头,鬓发间用薄缥色蝴蝶流苏点缀,身着薄墨灰缎绣彩凤对襟曲裾,外披了件儿同色大氅;林皇后未嫁齐景帝前,是帝城出了名儿的绝色美女;白皙如玉的鸭蛋脸儿配上一双泉眼般的水动眸子,外兼削肩细腰,端的是楚楚动人;

林皇后虽人美声甜,却是出了名儿的手段狠辣,否则也不会让颓败的平西侯府一朝崛起;

“几日前,你同陛下去了虻山?”林皇后柔着声音问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却是万种风情流露。

关布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埋着头愣是不敢作声;

林皇后见他不作声,语气又娇媚了几分:“本宫如果记得没错,关郎官家中有一子,天生便有将相之才,若去从军,将来必成我朝一员猛将。”

关布惊得一身汗,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十四岁,还是个天性未泯的孩子,哪儿有什么将相才能;他连连磕头:“禀皇后,我是同陛下去了虻山。”

“去做何事?”林皇后追问。

“毁那女将墓。”

“哦?”林皇后嘴角微翘,心里莫名添了几分畅快。

萧晴啊萧晴,你为他戎马征战又如何?为他保住江山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你瞧瞧,他如今连个衣冠冢都不给你留下。

林皇后曾是平西侯独女,比萧晴小五岁有馀;萧晴待林婉蓉真真如同亲妹子一般,两人同是侯门之女,一个脾性如钢,一个脾性却似柔水;之后萧晴结识陈赢,并同陈赢生了情愫,可偏偏妹妹林婉蓉也对陈赢芳心暗许;男人天性酒色,偏陈赢又是帝王,对林婉蓉这样的绝色美人没有丝毫抵抗力;萧晴理解他为帝王,心胸倒也大度,且陈赢也承诺她后位,许诺只要她击退外敌,便娶她为后。

萧晴在战场上熬了一年又一年,总算将匈奴人赶出了漠南地区,可回朝后面对的一切,却远比战场上要来得凶猛狠戾;

她因常年在战场厮杀,她早已不是当年面容隽秀的闺阁小姐,而是肌肤粗粝、皮肤黝黑、长发枯黄、手掌宛若糙汉的丑女;陈帝十分厌恶面貌变丑后的萧晴,更是不愿意娶她。之后陈帝听了林婉蓉的计谋:杀之,一来可收回萧晴手上兵权,二来可不用兑现承诺娶她。

之后便有了萧晴被诬陷入牢,而后再逃至渭河被乱箭射杀的事;

萧晴被杀,其家人也因叛国罪名诛了三族;可怜萧晴之父追随先帝戎马一生,到头来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萧晴死后,陈赢立林婉蓉为后,平西王府更是因女而贵;

陈赢迷信丹药,极少理会国事,加之没有子嗣,大多时候是林皇后垂帘听政;林家掌握朝中重权,颇有当年薄太后外戚干政的风范;朝中大臣虽有不服的,碍于林家势力却也不敢支声儿。

☆、第8章 筹谋

齐景帝沉迷丹药,朝政大权由林皇后一手操持;子陵王一家被斩杀之后,各个诸侯国开始躁动不安;边塞小城更有人揭竿起义,奈何没多久就被朝廷摁了下去。

虻山之事后,刘汛芳怕那伙人寻仇,同萧平说想搬来张家庄,看看他能不能帮忙找个住处;萧平思量之后,干脆让刘汛芳搬来了自己家,省了这些娃娃翻山的时间;起初秦氏极不愿意,之后刘汛芳出手阔绰,她不仅没给刘汛芳脸色看,更是将刘汛芳当爷一样供着。以前家里一年到头不过两顿肉,刘汛芳来了后,她家每月都有肉吃;这样的好事儿,她倒是求之不得。

伙食开得好,萧晴平日练功打坐也能静下心来,力气也大了许多;因她还年幼,刘汛芳并不急着教她舞刀弄剑,而是教她习书认字;而萧泽,几乎是几夕之间就窜了个儿,出落的越发英俊帅气。

刘汛芳总觉得萧泽不是普通的农家子,平日里他一言一行颇有气度,倒像是个公子哥儿;萧泽同义父萧平几番商量,觉着刘汛芳可靠,因而将身世托盘而出。

刘汛芳听了之后颇为愤怒:“这个昏庸无道的陈赢,不仅斩杀忠将!连自己亲伯父也不放过,现在各个诸侯国蠢蠢欲动,他没了子陵王帮衬,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萧泽敛着浓眉,一双眸子露出几分狠辣:“必有一天,我会让陈赢为昔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刘汛芳看了眼不过十二岁的萧泽,这孩子聪颖敏锐,颇能隐忍,且又顾全大局,若是能有个人辅佐,将来必成大器;他沉着气息问萧泽:“你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萧泽眉目微动,紧攥着下裳,抿着嘴嗯了一声;他又看了眼萧父,说:“我父旧部分别潜藏于林南、云阳一代,我同义父商量,以世子名义,重聚旧部;师傅,您不计酬报栽培我兄妹二人,我知您侠义坦然;您腹中饱含用兵之道,又走遍天下结交各国友人,我想请您助我推翻陈帝;”

刘汛芳蔑了他一眼:“你想造反?”

萧泽道:“陈赢无道,如今人人皆知妖后掌政;若我东齐江山落入他姓之手,我当真是愧对陈氏高祖。”

刘汛芳轻笑一声:“当真是个小娃娃,你义父忠肝义胆为你,不怕牺牲;你可有想过,年幼的小晴儿?你怕是还没找到你父旧部,就已经被陈赢的人抓起来凌迟处死了!你自己死了倒好,可别连累了他人。”

萧泽目前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人,被刘汛芳戳中心思,却是静默埋下了头,而萧平就是一个武夫,更没有什么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