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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夺位/重生女将/侯门将女重生记(29)

萧晴沉了口气:“也好,你是因我受伤,我应当负责照顾你。”

留住了萧晴,薛辰逸这才松了口气;

他咂了咂嘴,内唇肉咬破了一大块儿,嘶……真是疼得钻心。

☆、第24章 风花雪月

午后的阳光融融穿透树叶,斑驳树影映在两人身上;英俊伟岸的男人靠在树上,十分认真地用匕首削着树枝,将一头削尖,杆子刮得光溜溜得,成了一支简洁的簪子;

薛将军将簪子托在掌中瞧了瞧,倒也有那么几分模样;

萧晴正蹲在一旁生火,长发蓬松垂下来,颇为碍事儿;正烦恼间,薛辰逸将那支木头簪子递给了她;

萧晴愣了愣,随即抿嘴接过簪子,抬手利落地挽了一个发髻,露出洁白的额头,整个人立马变得精神奕奕;见火堆噼里啪啦燃了起来,她拔了将军的宝剑,捋了袖子、脱了鞋子下了水;一双小细眉紧紧蹙着,目不转睛盯着水中,一条鱼摆着尾巴欢快的游过去,她握着剑利落朝着水中一刺,快速捕了一条鱼;她担心薛辰逸吃不饱,特意又多捕了几条肥硕大鱼;

上岸后,她也不顾什么女子形象了,破开鱼腹,刮了鱼鳞,取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将鱼肉严实的包裹,萧晴颇有经验的搓了几根草绳,将包裹鱼的叶子扎紧,扔进火里烘烤起来。俄顷,鱼之鲜美溢出,馋得人口水直流。萧晴用剑将鱼从火堆里挑了出来,小心翼翼剥开,滚烫的鱼肉将她手指烫得发红,她嘶了一声,下意识鼓了鼓腮帮子,摸了摸饱满莹润的耳垂;

植物的清香浸透进鲜嫩的鱼肉中,别有一番滋味,却是薛辰逸未曾尝过的美味;这样的烤法不仅能保持鱼之鲜美,又不至于寡淡无味;见薛将军只能抬起一只胳膊吃鱼,萧晴心一软放下手中的物什,夺过将军手中的食物,用手剥了鱼肉一口一口喂他,一番动作让薛将军脸一红,好生暧昧。

心尖上的人伺候他进食,将军甭提多高兴,脑袋一热,问她:“怪不得皇后能看上你,你男装打扮当真是英姿勃勃,我要是个女娃,见着你这小白脸也是喜欢得紧。”

萧晴严肃地觑了他一眼,问他:“调侃我?若我真是个儿郎,你还想断袖不成?”

皇后养面首,这倒是出乎薛辰逸意料之外;这不是明摆着给圣上戴绿帽子么?可人皇帝都不介意结发妻子养面首,他管什么闲?毕竟那是皇帝的家事,外人却是不好掺合。

萧晴冷冷哼了一声:“堂堂一国之后,如此不知廉耻;幸而我是个女人,若我是个男人指不定就被那老妖婆给迷了去。将军,您雄才滔天,何以委身在这等*的朝廷?西边陈世子自立为王,势力不小,且贤德远扬;东边独立的代国,更是繁华富庶,君王有道;哪儿像当今圣上,不理朝政,妖后乱政,整个东齐国上下被那老妖婆搅得一团糟。”

若是薛将军肯归于陈泽麾下,陈泽大军必然实力大增!过关斩将,必定势如破竹!这男人甘愿为她挡箭,她索性口无遮拦起来;指不定将军真有这意向呢?

薛将军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布阵用兵更是奇异,总让人捉摸不透;陈泽麾下几员大将都同他交过手,黎子盛虽号称单手能举千斤鼎,可同薛辰逸交手,好几番差点儿丢了性命。

要说薛辰逸有什么软肋,从前没有,现下定是萧晴无疑。

薛辰逸吐了嘴里的鱼骨头,听了萧晴的话脸色一沉:“不得胡说!我忠于朝廷,又怎能有二心?当年若不是平西侯提拔我,哪儿有我的今日?”

平西侯?萧晴眉头一紧,平西侯可不就是林婉蓉的爹嘛,前世她老是缠着那位平西侯,总是老头老头的叫他;那位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偏是萧晴他们这一家子,都太没心眼;

好嘛,原来将军是平西侯提拔的,怪不得林皇后养面首他都能睁只眼闭只眼;也怪不得林婉蓉敢在军营中放荡,原薛将军是他们的人!

刚刚对薛将军有的好感,刹那间又降了下去。

鱼肉将薛辰逸的馋虫勾了起来,他边说边张嘴,等待萧晴给他喂鱼肉;萧晴却冷哼一声,拿着鱼肉侧过身去,自顾自的吃起来,不再理薛辰逸。

薛将军这会儿肚子空空,饿得心慌,好容易吃了几口鱼肉,这丫头却不知耍什么小脾气!这是在生什么气?他道:“我知道你和皇后有过节,可我忠的是朝廷;我薛某人保家卫国,护一方子民平安;那些个起事的头目,不过是打着为百姓的幌子觊觎那皇位罢了。若是他们步步破关,大军所过之处,倒霉的还不是百姓?”

萧晴扭头瞪着他,一双眼睛圆鼓鼓地:“若君主不明智,底下贪官横行,无法无天;到头来,倒霉受苦的还不是百姓?陈世子本就是陈氏皇族血脉,当年皇帝杀了自己亲伯父,已是犯下大错,却连亲堂弟也不放过;如此禽兽之人,又怎能担当大任?现如今皇帝更是不理朝政,任由妖后乱政,将朝廷搞得一团乌烟瘴气,也就你这一直在外奔波的大将军才觉得现在的朝廷还是一派美好景象。”

薛辰逸倒是好奇了:“朝廷上的事儿,你怎又知道。”

她哼了一声:“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帝都向来人多口杂,往茶楼一坐,想要的什么信息听不到?我还听说,当年林皇后想将小侄女儿许配给薛大将军,可将军却是将花朵儿一般的姑娘给拒之门外。”

薛辰逸呵了声:“你这丫头,倒是什么都感兴趣;我说,你倒是给我点儿鱼肉,本将军要成饿死将军了!”

萧晴哼了一声,瘪嘴自个儿低头吃:“不给!”

不给就不给吧,小丫头发起倔来当真是十头牛拉不回;他靠在树上阖了眼,一对剑眉紧蹙,双手紧握,似乎是睡着了。萧晴也不打扰他,轻着脚步走到溪水边坐下;

她拿出镯子,试戴一番,玉镯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大小正好合适,镯子中似有碧波之潭,日光一照,玲珑中又流转着彩光;她将手腕上抖了抖了手腕,越发爱不释手;到底是个女儿家,免不了对这些东西的喜爱,且这东西是将军送的,怎么都觉得欢喜呢。

直到日落月升,林中虫鸣蛙叫之时,萧晴同薛辰逸同骑一匹马回了青坡大营;莫副将带人在正营恭候多时,见将军受伤,却是片可不敢耽搁。

军医替将军重新打理了伤口,好在伤口处理的妥当,否则这样闷热的天,伤口极容易烂成臭肉;伤筋动骨一百日,萧晴盘算着怎么也要在军营里留个百儿八十天,将薛大将军给伺候规整,她才能动身去子陵。

将军是个好人,她自当是报了恩情再离开。

****

转眼便是中秋,俗谓团圆之节;是夜,天空月色如银,万里一碧;薛将军下令犒赏三军,宰了百头牛羊庆祝;大伙儿围着篝火笙歌进酒,众将士卸了平日沉重的担子,轻松喝酒吃肉。

尽兴之处,薛辰逸带着大伙儿唱起气势雄雄的军歌来: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出平都兮,逐叛逆。?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军人高歌虽找不着调,气势却是磅礴浑然,却有一烛龙掀浪、大鹏震翅的雄浑之感;一瞬间,天地山川似被歌声震动;将士们一个个瘦硬如松,声音却如滔天巨浪般冲上云霄,气势磅礴如同一把劈天盖世的宝剑。几万人的歌声从青坡军营中荡开,纷纷敲击着手中的兵器,铿锵兵刃之声伴着将士们的一腔一字恍若滔滔大浪翻滚,百万战鼓齐鸣;

军营中的旗帜被夜风卷得猎猎作响,萧晴坐在薛辰逸身侧,望着天空那轮圆盘之月,却是思念起家人来;憨厚老实的父亲、胸怀大略的陈泽,以及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傅刘讯芳。

一别多年未见,他们可还安好?

薛辰逸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又是饮酒,又是振肺高歌,让人好一番担忧;莫副将提议让将军吹萧,给将士们寻个乐子;薛辰逸让下属取了萧来,试了试音色,回头看了眼埋头吃肉的萧晴,嘴角一勾,说道:“你在军中也算是个人物,单挑狼群,却是英勇;我吹箫,你便和着萧乐舞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