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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没关系(52)+番外

她问的一脸认真。

“清楚。”邹廷深仔细看,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猜—猜—我—有—多—爱—你——”

木眠故作一脸震惊:“老邹,原来你除了爱宝宝,还爱我呢。”

本来只是一句调戏的话,邹廷深的神色却突然有了变化。

木眠看见他略微泛红的脸颊,一怔,是灯光原因吗?

男人为了躲避这种尴尬,将手机搁在桌面上,对她说:“我去趟洗手间,”说罢便起身离开,镜头里只余下白色天花板。

木眠“唔”了一声,也将手机搁一边,继续给宝宝念故事。

“当你很爱、很爱一个的时候,

也许,你会想把这种感觉描述出来。

可是,就像小兔子和大兔子发现的那样:

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衡量的东西。”

她结束最后一句,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地,好惆怅,却又不知这股惆怅劲儿从何而来。

木眠揉揉肚子,又揉揉不太舒服的心脏,低头自言自语说:“宝宝,妈妈很爱你们,爸爸也很爱你们,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出生。”

女人的声音通过电话扩音传递而出。邹廷深正从衣柜里取衣服,动作忽然顿住。

他回过身,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一阵呆。

当木眠念到那段话时,一个“爱”字忽然戳到他,心脏犹如塌陷的山脉,崩塌地一发不可收拾。

他取下衣服,回到桌前拿起手机,对木眠说:“能让我看看宝宝吗?”

木眠拿起手机,镜头对准隆起的腹,不断用手抚摸,问他:“看见了吗?邹廷深,我忽然有点害怕,听说生孩子会很疼的。”

“别怕。”

简短有力的安慰抚平了木眠的害怕情绪。邹廷深稍一顿,又说:“木眠,我想跟你坦诚一件事。”

“嗯?”

邹廷深此刻语气很严肃,少有的严肃。木眠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心脏突突跳,很担心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事,也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和谐情感。

邹廷深嘱咐她:“你开前置镜头,我看着你说。”

“哦,好。”木眠将后置镜头调换成前置,认真地盯着镜头里的男人。

邹廷深的表情与他的声音一样严肃,气氛沉重,憋得木眠不敢喘气。

他沉默片刻,坦白说:“我们在美国机场被拍的事,是我故意放的风。”

“嗯??”木眠脑子有一瞬没转过弯,等反应过来,她居然……毫无怒意?

真是太不像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了。

邹廷深继续说:“木眠,答应接手这个孩子后,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考虑。我为了两个孩子,自私地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也想借助捆绑炒作来留下你。这件事我做的欠妥,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好好养身体,等孩子生下后,你可以随时提出离婚,我没意见。”

木眠拍着肚子,静静地听男人说话。等他说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接受这两个孩子。”

邹廷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理由。

更多地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来得奇幻,是他亲眼看着长出来,跟他有缘。

再一个,大概跟他经历成长环境有关。一个人越缺什么,就越渴望成为什么样的人。他缺少父爱,便渴望成为一个好父亲。而这两个奇幻而来的孩子,给了他这个机会。

木眠抱着枕头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说:“好了老邹,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你,你也是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讲真,我这个当妈妈的很惭愧,居然还不如你一个外……爸爸。”

“外人”说出一个字又被她吞回去。

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邹廷深其实算不上外人,孩子是他看着长出来的,指不定跟他有很大关系。

跟孩子沾了边儿的事情,实在不好纠结谁对谁错,如果真要纠结,倒显得木眠事儿逼。

邹廷深为了孩子付出太多了,他没有错。

——

挂断视频,邹廷深心里一阵轻松,吊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

这时候有人摁响门铃,从下面门缝下塞进一张卡片。

他弯腰拾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看,是同层306号的房卡,背面写着“褚芮”。

邹廷深的眉头不可抑制地一皱。

这女人想什么,打从她落水那刻他就清楚。现在又明目张胆塞房卡进他的屋,未免表现地太露骨了。

这张贴有标签名字的房卡搁在他这里,无疑于是枚定时炸弹;这东西如果由他丢掉,也很奇怪,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为了谨慎起见,邹廷深拨通了秦颖的电话,约她在五层咖啡厅见面。

十分钟后,秦颖从他手里接过房卡,一脸疑惑:“这是褚芮的房卡?怎么在你这儿。”

“你去问问褚小姐,或许会更清楚,”邹廷深呷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这张卡无缘无故从我门缝里塞进来,我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你看着处理。”

秦颖瞬间明白,咂舌感慨:“这个褚芮,行啊。我可听说,她是你的白月光,你拿到这张房卡的时候一点心都没动?”

“我跟她不熟。”邹廷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高中三年同桌而已。”

“高中三年同桌还不熟?”秦颖用不怀好意地眼神看他,调侃道:“木眠要是知道你跟这个女人高中三年同桌,你猜她会不会吃醋。”

“作为同学,我自认为对她仁至义尽,也并没有越界,我问心无愧,”邹廷深轻轻摇头,“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曾经那个乖乖巧巧戴牙套的姑娘,摇身一变成了今天这样。美丽是有了,却失去了太多东西。

秦颖走后,邹廷深看着窗外思考一些事。

这个圈子太复杂,走上顶端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段经历,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他也不好去评判谁。

他不知道木眠有过怎样的经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踏进这个圈子。但她的性格,让邹廷深很羡慕。

这种人的生活方式挺幸福,她不会时时刻刻绷紧自己。跟她在一起过日子的人,也会觉得十分舒坦。

邹廷深想起和木眠在卡夫丹岛的日子,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一勾。

他不知道宝宝生下以后,两人今后发展会怎样,但他很珍惜现在与她相处的日子。

——

在木眠吃过晚饭后,保姆说家里有事儿,先请了假,凌晨五点才会赶回来。

偏偏不凑巧,凌晨三点木眠的小腹忽然阵痛,不是宝宝敲肚子的动作,是最实在的腹痛!!

仿佛有数万根针细密地扎上她的子宫,疼得她连叫的本能都忘记。她无声地张大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睡衣被冷汗浸湿,头发如被泼了水,湿乎乎地黏在她白皙脖颈上。

离预产期还有二十来天,这么疼,羊水却没破,应该不是要生了。

这种疼更趋于流产的疼痛,不亚于经痛。那种从内腔撕裂的疼痛让她脑子彻底混沌。

她努力伸手,抓过床头手机,在意识涣散前随便拨通了一个电话,摁开免提后扔下手机,继续双手捧腹,将身体蜷缩起来。

通讯录里,陈笙的名字排名前三。木眠十分不凑巧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陈笙的声音,听见她痛苦的呻吟,紧张问:“眠眠?你怎么了?”

她汗如雨下,忍痛咬唇,一字一顿道:“明……薇……帮我给她打……电……话……”

再多的话她已经不能再说出口。她疼得麻木,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却依然存在着因为“疼”导致的连锁反应。

颤抖、抽搐……最终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身处病房。

明薇、陈笙、徐林三人站在床边,一脸紧张看着她。

云昊东站在墙角,也是一脸担忧,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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