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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小虚荣(89)+番外

苏老二被特工的眼神吓得屁滚尿流,坐在地上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自己无意间的动作激起特工的兽欲。

特工转身跑上楼。

苏老二冲着二楼窗户大喊:“快关门!快关门!”他望着特工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下意识觉得:这狗是回来报复的。

他喊的时候已经晚了,特工已经撞开卧室门,当着老苏家人的面,龇牙咧嘴,朝他飞扑过去,一副要咬断老人脖颈的架势。

老苏家人吓得惊叫一声,儿媳闭上眼不敢再看,觉得下一刻的画面一定残忍至极。

特工后双爪踩在老苏的被子上,前双爪摁在老人的肩。它冲着老人露出最锐利的牙齿,最凶横的表情,犬吠宛如狮吼,震得人不敢直视它。

可白发苍苍的老人却露出一脸慈爱,抬起枯瘦的手,去抚摸它的肩背。

烈犬顿时收了所有暴戾情绪,锐利的眼神也变得温和。

它趴在老苏身上,嘴筒子不停地往他怀里杵,喉咙里发出幼犬般的“哼哼”声,伸出舌头去舔老人满是褶皱的手。

时穆和司茵气喘吁吁冲上楼,到门口,看见特工那条体格彪悍的黑背,正趴在老人身上撒娇。

高冷暴戾的狗子,仿佛变成了一条小奶狗。

第64章 失亲犬

苏老二叫来村里几个壮汉, 带着打狗木棍上楼。

他冲进屋内,立在老人床边, 举起木棍, “爸,你快把这畜生松开, 我弄死它!这畜生刚才差点咬死我!”

老苏将狗抱得更紧, 掀开被子,让特工钻进被窝。

特工只露出一颗脑袋, 下巴搁在老苏肩上,腻歪在他怀里。

老苏将特工护在怀里, 冲儿子厉声道:“你个小兔崽子, 怎么?你死了吗?要我给你送终吗?”

苏老二一愣, 涨红脸,“爸,您老糊涂了?我是你儿子, 它不是!”

“我说你不如狗!”老苏将烈犬抱紧,横眉竖目道:“出去, 都给我滚出去!”

老人面部干瘦,发怒时,怒目圆睁, 显得非常狰狞。似乎只一用力,眼珠就能从眼眶脱落。

小辈们面面相觑,起了身,相继走出卧室。

楼下堂屋。

苏老二指着时穆鼻子骂:“狗卖给你们就是你们的了, 送回来干嘛?什么替狗解心结,这么能掰扯怎么不去唱戏?年轻人,我告诉你们,这狗你们送回来了,就甭想再带走。想再带走也成,再拿四十万来。”

摆明儿的敲诈。

司茵向前跨一步,一副小身躯挡在时穆前面,也不客气道:“特工现在属于我,我有权让它见任何人,你有什么权利将它二次转卖?”

苏老二浑不讲理,“就凭它现在只认我爹,不认你们!就算我将它打死吃狗肉,你们能奈我何?”

一听吃狗肉,司茵再也沉不住气,拧着小细眉怒道:“你还算是人吗?”

“臭丫头,你怎么说话的呢?骂谁不是人呢!”苏老二暴脾气被点燃,一巴掌呼在司茵面颊上,扇得她左耳嗡嗡作响。

这一巴掌让司茵懵在原地,也让嘈杂的堂屋一瞬安静。

下一刻,时穆一拳重落在苏老二脸上,对方齿间瞬间浸了血。紧接着,又被时穆一脚踹飞。苏老二的身体撞在墙上,疼得一阵闷哼。

时穆还欲上前,被司茵一把抓住。他下手太狠,她怕闹出人命。

苏老二爬起来,捋了袖子要跟时穆干架,却被苏家的大嫂拽住训斥:“害臊不害臊?去跟人家姑娘道歉!”

苏老二咬牙不依,坚持不道歉。

“苏先生,”对方的无赖举止已经彻底激怒时穆,他的语速掌控平稳,情绪却从一双锐利的眼睛里流露而出,“特工是我们现在重点培养的竞技犬,如果您的不当行为,导致它失去竞技能力,我有权追究你的责任,也有权让你赔偿我的损失费用,而这个费用,绝不会低于四十万。当然,如果您的暴力导致特工丧失生命,届时您所赔偿的金额,远不止四十万,至少会是七位数。”

苏老二被高额赔偿唬住,气焰顿时被浇灭,他嘟囔道:“有钱了不起?有律师了不起?欺负我们农民算什么本事?”

时穆冷呵一声:“欺负一条狗,又算本事?”

苏老二顿时噎住,还想再说什么,被他大嫂拉住,“好了老二,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快跟人家姑娘道个歉,这事儿始终是你不对在先。”

在大嫂的强逼下,苏老二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小姑娘道了歉。

老人和犬在卧室里待了四个小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

老苏抱着特工,絮絮叨叨,同它讲了许多话。

儿女都忙,没时间陪他。特工离开的每一天,老苏都觉得煎熬;清晨傍晚散步,他成了一个人,那种寂寞孤独的滋味儿,不好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成了一个孤寡老人。

孤独能让他陷入一种情绪低谷,那是一种无法向人诉说的绝望。

其实他早便知道自个儿有癌症,发现那会儿还是早期,但他选择放弃治疗,因为他看不见希望,看不见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明白这样活下去的意义,癌症于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于是拖到现在,已经是癌症晚期。

即便他与特工重逢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他的病症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时光不可追,健康不可追,一切都为时已晚。

特工听不懂老苏的絮叨,却能感觉出老苏的情绪波动;也能感觉出,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甚至不能下床走路。

如今的老苏太瘦,没了软如棉絮的肉,只剩皮包骨,膈得它不太舒服。

……

晚上,老苏将时穆和司茵叫进来,祈求他们能让特工再留一晚,再陪他一夜。

特工像个黏人的狗宝宝,只缩在老苏怀里,谁叫也不离开。即便司茵揉眼眶假装抽泣,对它也变得毫无作用。

老苏招手,让司茵到床边来,像嘱托后事一般,将特工的狗爪子搭在司茵白嫩的手背上,语重心长:“特工,以后爷爷走了,你就要听姐姐的话,要保护姐姐,要对姐姐绝对服从,知道吗?”

这是“托付”的动作,即使特工听不懂人话,也懂了这意思。它下意识反抗,傲娇地将狗爪子抽回,狗脑袋拱进爷爷怀里撒娇。

它想躺在爷爷怀里做个永远的狗宝宝,想被爷爷抱在怀里呵护,不要做谁眼中的英雄。

也许爷爷不会懂,能给它归属和幸福感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特工拒绝认司茵当新主人,也本能地反抗,给了小姑娘一个傲娇的白眼,犯贱的小模样,让司茵特想抽它一顿。

夜幕降临。

老苏让儿媳收拾了两间客房,让他们都住下。

翌日清晨,老苏的儿媳伺候他吃早餐,发现老苏有点不对劲儿,仿佛不认识她,也说不出话。

昨儿老苏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今儿居然变得痴痴傻傻,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甚至不能说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老头像疯了。苏家老大大腿一拍,“愣着干啥!赶紧送医院!”

香山县医院,不许宠物进入,特工被拦在了医院外。

司茵留在外面看着特工,时穆则与苏家人一并进了医院。她和特工惶恐地等了两个小时,时穆终于出来。

女孩与犬都仰着头,眼巴巴望他,等他说结果。

时穆叹息一声,说:“癌细胞脑转移导致他不能说话,也忘掉了所有人,医生建议转市医院。”

司茵手里的牵引绳攥紧了几分,心情很沉重,几乎颤着声音问:“怎么会?昨天还好好地,今天怎么突然就……不应该啊……他和特工刚刚团聚,他还没能看见特工比赛,怎么能突然就……”

司茵虽然与老苏相识不深,此刻却也有一番伤感。

特工敏锐地察觉到司茵的情绪变化,已经猜测出结果不如狗意,奋力想往里冲。若不是时穆及时搭手,拽紧了司茵手中的牵引绳,狗子已经挣脱束缚,冲进了人来人往的医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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