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趴在地上,弱弱地求饶:“大……大哥,饶命。”
“谁是你大哥,”AK黑狗脸冷漠。
“好……好汉?”
“我是,”它的语气淡而冷,“母狗。”
黑背哈士奇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黑背能屈能伸:“姐……k姐……您爪下留情,我重新给您滚一次成不?”
AK冷漠地移开狗爪。
黑背爬进铁笼,缩成一团,像一只球似的,艰难地滚了出去。它毫无尊严地问AK:“k姐,您看我滚得好看吗?”
“嗯。”AK眼皮轻轻一抬,还算满意。
它又抬眼去看待在笼内的哈士奇,短粗的左眉往上一挑,“你也给我滚出来。”
哈士奇止不住地打颤,吞了几口唾沫后,颤颤巍巍从笼内滚了出来。它停在AK跟前,抬眸问它:“k……k……k姐,您看我这样滚的合格吗?”
“嗯。”AK打眼看四周,问两条狗,“这医院有多少狗?跟我们一样,全被关着吗?”
两条狗点头如捣蒜。黑背说:“是的,跟我们一样惨,入夜后只能待在笼内。我们每天多无聊啊,要么待在训练场,要么待在笼子里,主人很少来看我们。哎……”
“主人?”AK疑惑,“你们都有主人?”
黑背:“对,女主人怀孕了,所以我被寄养在这里。老大你的主人呢?你为什么被寄养在这里?”
AK神色一瞬黯然。
它想起司茵,才又说:“她啊,还是一个学生,没有住处,所以我被寄养在这里。喂,瘦子,你呢?”
AK看向枯瘦如柴的哈士奇。它一挺胸脯,骄傲脸:“我啊?我主人是一个钢琴家,弹钢琴的,钢琴你们听过吗?”
它是因为生病被寄养在这里。它不想提这茬,所以将重点转在了钢琴上。
AK摇头,扭过脸问黑背:“黑子,什么是钢琴?”
黑背一脸震惊,反问它:“老大,您没听过钢琴啊?”
“那是什么?”AK从小在消防队长大,从未接触过这种乐器,也从未听过人弹钢琴。
哈士奇解释说,那是一种乐器,非常动听的乐器。
钢琴弹出的音乐比高山流水好听,比风吹树叶好听,比黄鹂唱歌好听……
哈士奇形容说,它主人能弹出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它的主人是一个着名钢琴家。
——
凌晨,护士医生已经下班。
黑背提议将这层楼所有的狗都放出来,要让所有人都认识它们的新老大——k姐。
AK说:“太浮夸了吧?我喜欢低调。”
黑背凑过来,用爪子搂过它的犬肩,贼兮兮说:“老大,我们得高调起来,得让医院里其它狗子知道您的厉害,不然还会有狗子和我们一样狗眼不识泰山,捉弄您。”
三条犬商量好放狗计划,分三头行动,将每间房锁着的狗都放了出来。得到自由的狗狗们在走廊里撒欢儿狂奔,导致这层楼一片乌烟瘴气。
于是便有了以下景象:
三条比熊撕扯一块桌布、四条黑背打成一团。
一条金毛踩在拖把上,被阿拉斯加拖着在走廊里跑来回。
一窝扎小辫的博美被一条杜高逼至墙角,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杜高露出一口獠牙,笑得邪恶:“小崽子们,叔叔带你们玩儿过家家!”
这时候一条傻泰迪冲上去,一跃而起,抱住杜高的屁股,开始了一轮泰迪式招牌动作,无所畏惧地一阵乱耸。
杜高表情僵硬,在原地大嚎:“蠢泰迪我日、你大爷!”
泰迪眼睛里闪过一丝邪恶之光:“看看谁先日?”
杜高崩溃:“啊啊啊啊啊——我咬死你!!”
……
看着走廊里的一片混乱,AK分别扭头去看坐在自己两侧的黑背和二哈,继而一爪搭在额头上:“哦买噶,我干了什么?”
它貌似被这两个二货给坑了啊。
值班护士冲出电梯,看见走廊里的一盘混乱,捧着头尖叫一声。
——这群祖宗!
司茵接到消息赶来时,看见这层楼四处乱窜的狗狗,也是一阵头疼。
然而罪魁祸首AK淡定地坐在路中,左右分别有黑背、哈士奇护法,牛逼哄哄,宛如黑帮老大。
一旦有护士靠近它,黑背哈士奇立刻龇牙咧嘴,露出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表情。
吓走护士后,哈士奇扭过头向AK邀功:“老大老大,我刚才够不够凶?够不够凶?”
在逃窜中路过的柯基小短腿停了一下,将性感的小屁股对准它们仨,放了一个响屁,熏得三条狗一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黑背看见一个小姑娘朝它们靠近,露出更凶横的表情,却被AK一脚踢开。
黑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辜看它:“老大我做错了什么?”
AK:“那是我的小主人!”
黑背和哈士奇面面相觑。
万万没想到,彪悍如K姐,居然有一个这么弱鸡的主人?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美女配野兽!
三条罪魁祸首被逮去院长办公室训话,三条狗被时院长“骂”得狗血淋头。
它们在时院长的口水中“沐浴”了四十分钟后,时院长抬手一指墙,它们便排着队走去墙边,继而双腿站立,一双前爪举在胸前勾着,一字排开,面壁站好。
哈士奇玻璃心,被时院长骂了这么久,这会正对着墙抽泣。
AK立在中间,扭过头,拿爪子戳了戳哈士奇的犬肩,问:“刚才时院长骂了我们什么?”
哈士奇抹了一把眼泪,“我怎么知道……”
AK:“所以你们也压根听不懂时院长说了什么?那你哭什么啊?”
哈士奇一脸委屈:“他一定骂我是个没人要的傻孩子了!”
“这你都能猜到?”AK问它。
哈士奇鞠了一把泪,“绿毛鹦鹉告诉我的,嘤嘤嘤……”
AK抬眼去看在空中振翅扑腾的绿毛鹦鹉,感慨说:“能听懂人话的动物可真了不起啊。”
哈士奇声音里带着哭腔:“可不是?能听懂人话的动物真是厉害的让人羡慕。”
“我吧断断续续来医院住了三年,只见过一条听得懂人类语言的犬,”黑背仰头盯着天花板,思绪怅然,“它是时院长的犬,也是咱们医院里最帅的犬。它是中国排名第一的竞技犬,身价千万,长得劲儿帅,每次它来医院都能把医院里那些母狗迷得神魂颠倒!啧啧啧……”
一提及这条传说中的犬,哈士奇一脸痴汉,迷妹脸:“它叫老虎,是咱们医院的高岭之花。咱们医院的犬花都想勾搭它,它却从不搭理,连咱们医院的犬花都不理呢,可高冷了。哎……这样的公狗啊,能让我舔一口此生也无憾啊。”
AK纳闷:“时院长的犬?我见过吗?”
“你刚来,肯定没见过。”黑背解释说:“它是竞技犬,由姜董带着在国外打比赛呢。”
AK又问:“我们医院的犬花是?”
“302的萨摩耶啊,”提及萨摩耶,黑背脑子里满满都是它的美貌,它咂舌感慨说:“小萨的美貌无狗能及,它是咱们医院,哦,不,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犬。这辈子要是能舔上它一口,死也无憾啊。”
AK一脸嫌弃看它们:“花痴。”
黑背气呼呼:“老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作为母狗,如果看见老虎一定会拜倒在它的狗爪之下!我赌一根牛骨!”
哈士奇也气鼓鼓道:“对!你见过老虎一定会和我抢老公!我赌一根半牛骨!”
绿毛鹦鹉停在AK头上,扑腾这翅膀道:“花痴、花痴!”
AK讨厌这只鹦鹉,一爪将它从头顶拍下去。
绿毛鹦鹉吓得飞回时穆身边,扑腾着翅膀惊魂未定:“吓尿、吓尿!”
时穆将小鹦鹉轻轻握在掌心,用铁链将它锁回鸟架上。
——
AK莫名其妙又想起司豪,心情抑郁。
为了给它治疗,时穆将它养在身边,它被迫和黑背口中的那只老虎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