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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你的糖醋排骨(26)

“哈哈哈哈。”周凌恒爽朗的笑声清脆悦耳,说道:“铲铲姑娘,到底是谁先流氓?你看了我的身体,抵赖不认,反倒骂起我流氓了?”

“你……不要脸!”柳九九欲哭无泪,她嘴上骂周凌恒,但她不知怎的,对着他就是生不起来气,也就跟他耍耍嘴皮子。

“哦,如此说来,我俩都不要脸,正好臭味相投。”周凌恒抛下脸皮,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他发现,铲铲的臀部软乎乎,很有手感,于是他没忍住,就又捏了一把……

“……”柳九九已经崩溃,她抱住他的脑袋,一口咬在他耳朵上。她下口不轻,以致于周凌恒差点跌倒。他稳住身子发脾气道:“死女人你属大黑么?”

“我要是属大黑,你必然是属色狼的!”柳九九不客气道。

“小小姑娘,性子怎的如此跋扈?”走到九歌馆门前,周凌恒才将她放下。柳九九一张圆脸憋得通红,他瞧着她这模样讨喜,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鼻子,揉了揉她脸。随后留下她一人在门外,甩袖挺胸,牵着大黑走进九歌馆。

被他这么一折腾,柳九九怔然愣在原地。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尖,居然觉得……流氓排骨此举,温柔?大抵是屁股太疼,以致于神志不清?

九歌馆没有她在,即便开门也没办法做生意。是以馆内没有客人,她有气无力走进去,扶着八仙桌半晌不敢坐下。糯米见她一副狼狈,忙丢了手中活儿,上前扶住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儿疼。”她手撑着桌子,抬手指了指自己惨痛的臀部。

“小姐,您这一大清早是去哪儿了?怎么搞的这般狼狈?”糯米替她掸去身上的灰尘。

“我方才带着排骨去张员外家收账,他们不仅赖账不给,还放狗咬我。”柳九九辛酸不已。

“排骨?”土豆放下手中的算盘,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哎呀,土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是土豆,我是糯米,排骨自然是凌周大哥啊。”糯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一副“你好笨”的鄙视神情。

柳九九一口茶水还没下肚,门外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名穿着盔甲的军爷走进来,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说道:“昨夜有人在西元街将军府外烧纸,犯了宵禁,遗留在现场的食盒、食物,皆是你们九歌馆之物。”

土豆糯米扭过头,齐刷刷盯着柳九九,完全不知是个什么状况。

这些官兵来捉人,自然不会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为首的官兵下令道:“来呀,把这三人给我带回去,严加惩治!”

“是!”几名官兵受命,取出枷锁将三人扣押。

周凌恒在后院将大黑栓好,出来时碰见官兵,忙缩了回去。直到柳九九主仆三人被带走,他才掀开帘子走出来。他正想事情,身旁“嗖”地落下一阵风,一袭灰衣邓琰稳稳落在他跟前。

他一转身看见邓琰,吓了一跳,拍着胸脯道:“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朕?”

邓琰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眯,缩了缩肩膀,笑容璀璨:“不是我神出鬼没,是陛下您想事情太出神。”他收了笑容,正儿八经说道:“陛下,感业寺那边,出事了。”

“什么?”周凌恒心口一跳,神色变得凝重。

第25章 .03

“昨夜有刺客入侵,太后受到惊吓,并且,她老人家已经知道您不在寺中。”邓琰眉毛一挑,说道:“不过您放心,我完全没有投露你的行踪,小安子就更加不敢了。还有,这些刺客同往年一样,都被冷薇当成药材泡在了药缸里。”

周凌恒假做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嘶了一声:“残忍,对待刺客怎能如此残忍?不过,冷大夫既然拿他们当成了药材,不如泡成药酒。”

“把人泡成药酒……能做什么?”邓琰疑惑,捏着下巴问他。

“咱们的丞相不是喜欢喝酒吗?”周凌恒粲然一笑,风淡云轻道:“朕的丞相就快六十大寿了,不如将冷大夫泡好的酒送给他当贺礼,你觉得如何?”

“陛下您可比冷薇残忍的多。”邓琰摸着鼻尖打了个颤栗,小声嘀咕道。他沉默片刻,似乎又想起什么,说道:“刚才带走柳姑娘的,也是丞相的人。”

“这个老东西,玩什么花样?想要朕的命在先,现在还妄想动朕的女人?”周凌恒摊开手,对邓琰说:“你把腰牌给朕。”

“陛下,您该不会是想,亲自去接柳小姐吧?”邓琰捂着自己宝贝腰牌,不太想给他。

周凌恒嘴角微微一挑,扬起来的弧度给人几分深不可测的妖孽感。邓琰将腰牌递给他,看见他眼底透着的那份狡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陛下……是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邓琰跟着周凌恒从小一起长大,深知他的脾性。他仁慈起来,比古往今来任何皇帝都要仁慈;一旦残忍,比任何皇帝都要残忍,但死在他手上的,几乎都是穷凶恶极之辈。

比起双重性格的邓琰,周凌恒更让人没有安全感。他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他能一把捏死敌人,却非要将敌人捏得半死不活。

*

另一面,柳九九主仆三人被抓进大牢,按着常理,应当先由廷尉审判再判罪,可柳九九到了大牢,还没来得及坐在草堆上感叹世事无常,便被狱卒给拖出去,栓野猪似得,将她给栓在了木桩上。

牢内炭炉的火烧得极旺,狱卒一手握着铁鞭,一手拿着几块烙铁,塞进火炉子里烧得红通通地。柳九九眼瞧着狱卒从火炉里取出烧红的烙铁,心里一哆嗦,觉着不妙,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吞了口唾沫:“大……大哥,你不会是要严刑逼供吧?我……我可是奉公守法好百姓。我虽然刚来京城不久,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京城大小案件得先由廷尉大人审判,您这擅自用刑……不,不好吧?”

铁面无私的狱卒握着铁鞭凌空一抽,那条铁鞭顿如毒蛇般堪堪落在柳九九身上,抽得她肩部一阵皮开肉绽。柳九九疼得“哇”一声,扭过头看着自己肩膀,“不……不是吧,真抽啊?”

“你夜犯宵禁在先,在将军府外烧纸在后,已犯重罪,还用得着廷尉大人出面审判?依丞相吩咐,先严厉惩罚你们这等不知死活的百姓。”狱卒将冷却的烙铁放进火炉再次烧红,朝着柳九九走过去,在她脸上比划道:“这张脸倒是好看,来,选个位置。”

“选……选位置?大哥,我……我冤枉啊,就就……就算我夜犯宵禁,但也犯不着上酷刑吧?”柳九九哆哆嗦嗦,这一烙铁要是烫下来,毁容可怎么好?

“你在将军府外烧纸,惹了丞相不痛快,我这也是奉命行事,看你是个弱女子,我才让你选个位置,否则早烫在你脸上,还跟你废话什么?”狱卒冷冰冰道。

听起来倒是有点人性,她道:“那我能选烫在墙上吗?”

“不行!”

烙铁靠近柳九九的脸颊,近在咫尺的炙热吓得柳九九牙齿直打颤,她吞了口唾沫,缩着脖子道:“大……大哥,你们服务真贴心啊,还给选位置,我选,我选,您先容我想一想,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啊——”她本来还想拖延时间,谁料那狱卒不留情面的直接将烙铁落在了她腿上。

狱卒蹙着眉,没闲工夫跟她贫嘴,握着烙铁“嘶啦”一声烫在柳九九大腿上。疼得她四肢一抽,差点没晕过去,衣服和着皮肉的焦糊味斥进她的鼻腔,下身火辣辣地疼,那种疼痛比被灶火烫还要疼痛十倍。柳九九这辈子没受过这种酷刑,咬牙切齿,突然“哇”一声哭出声来,嚎啕哭声如阵阵春雷,倒是将狱卒吓了一跳。

用完刑,狱卒命人将柳九九扔回牢内。大意是狱卒大爷们也要休息休息,刚给一个小姑娘用了刑,得喝点酒,压压惊。柳九九仰躺在牢房中一堆枯草上,抿着嘴暗骂狱卒大爷们不是个东西,该压压惊喝喝酒的不应该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