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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川向晚(858)

“谢绾绾也在医院抢救。”

唔!?

向晚:“……”

说话干嘛不一次说完?

可把她吓死了。

向晚默默撸了把脸。

程正看向后视镜,“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吗?

谈不上。

向晚默然,轻轻叹一声:“我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做了那些事情,又何必在关键时候救她,背叛香姨,把命去搏?

程正也不明白,无法回答。

“回头你自己问她吧。”

汽车驶入城区,路灯亮得如同白昼。

向晚慢慢眯起眼,看这盛境,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程队,白慕川在哪个医院,麻烦你送我过去一下,好吗?”

她再次提出要求。

程正看她一眼,脸色不太好看,“你现在需要休息,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正好啊,去医院处理。”

“……”

“我真没事,就是刚才太累。还有喊得太久,嗓子哑了……”向晚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对程正这个“救命恩人”,不敢太放肆,声音不知不觉地减弱,“今晚要是不守着他,我回去也睡不着。我想……你也是一样吧?”

最后的反问,僵住了程正。

他哼声,沉默。

向晚说的是对的。

不论对她,还是对程正,今晚都是一个难眠之夜。

……

……

已经凌晨了。

医院的急救室外,坐满了人。

这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医院里的气氛沉压,又显得有点不同寻常。安静的走廊上,白振华、朱雪艳、白慕斯、白鹭、白慕轩……还有程为季和程文珠,他们各自的陪同,以及重案的几个同事。他们将医院挤得水泄不通,又格外安静。

另一边的走廊上,坐着谢助理、赵开。

比起白慕川强大的“家属慰问团”,谢绾绾显得有些可怜。

除了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没有一个亲人因为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而赶到医院——

空气压抑。

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抓住了人们的心。

刚刚升级为“婆婆”的朱雪艳,坐在白振华的身边,压抑地哭泣。

嘤嘤的声音,让白振华有些烦躁,但他没有说话,只有白慕轩在不停地安慰。

相比朱雪艳的难过,程文艳面无表情的样子,多少就显得有些冷血了。

等的时间太久,程为季坐不住了。

他开始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一言不发,那沉郁的样子有点瘆人。

程文珠看着有些烦,忍不住叫他,“你坐一会好不好?晃得我头晕!”

程为季火气正不知道往哪里发,闻言当即炸了毛,“头晕你就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程文珠脸色一变。

“呵!你和小三的儿子快死了,我好心好意来看望,我还丢人现眼了?”

这里有外人在,程为季脸上挂不住。

他指着程文珠,压了压火气。

“我跟你的账,回头再算。现在我不想和你吵架——”

“有本事就在这里吵啊。吵啊!怕被人知道你那些丑事啊?”程文珠心情也压抑到了极点,“当年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那个女人死了,她死了,你跟她再没有瓜葛了。结果呢?你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呵呵呵!敢情这么多年,人家一直被你养在国外呢。”

“别胡说八道!”

第754章 大结局(二三)

刚才程为季和白振华讨论的时候,程文珠和朱雪艳都在场。

知道颜若香还活着,一直在国外,但她并不知道内情。

程为季不想太难看,哼声,又坐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能像朱雪艳一样大气。我就省心了。”

两家人关系好,程文珠和朱雪艳关系也不错。

但丈夫当面拿她和朱雪艳对比,程文珠哪里受得了?

“她当然可以大气。如果白慕川是白振华的亲生儿子,我也可以大气啊,哪怕你把他当祖宗供起来,我也不会介意。可他是吗?程为季,自己做的孽,就不要怪别人不给你脸……”

朱雪艳尴尬了,“文珠,算了,别在这里说。”

程文珠黑着脸扫她一眼,“你大气你的,别来管我们两口子的事……”

朱雪艳:“……”

程为季那一句话,就让两人生分了。

白振华咳了一声,“二位。我儿子在急救室生死未卜!麻烦给我点面子,行吗?”

程文珠看他一眼,闷闷哼声,不再说话。

程为季被她抢白得脸色不匀,火气都压在心里,但也不好再多说。

“我当年只是托人把她送出国,后来就跟她断了联系。这么多年,她也没有找过我……”

程文珠冷笑,“那你找过她吗?”

程为季憋着气,“找了。没有消息。”

“呵呵呵呵呵呵……”

程文珠冷笑。

“听见没有?你们听见没有?我这是多犯贱啦!守着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得一个好脸,我……”

“别吵了!”白振华突然沉声。

这一声力度有点大。

震住了几个人。

“你儿子来了。”

程文珠顺着白振华的视线,看到了程正。

也看到了扶着向晚走过来的梅心。

对梅心,程文珠向来不是很喜欢。

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梅心对程正有想法,整天跟在儿子身边转悠是有野心。

因此,看到三个人同时出现,她脸色当场黑下,连带看儿子都不太顺眼。

“晚晚,你来了?”朱雪艳第一个出声,打破了沉寂,然后让白慕轩给向晚张罗椅子,“过来坐!快,过来坐,看你……身子检查过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文珠不住冷笑。

“真是个贴心的好婆婆呢。”

朱雪艳被她呛住,有一点尴尬,“文珠,你是不是疯了?说的什么话呢?”

当着这么多人,不顾体面,谁都受不了。

程文珠哼声,阴阳怪气的冷笑。

向晚见状,默默看一眼,“妈,小白……有消息了吗?”

一声妈,喊得很自然。

那沙哑的嗓音,听在朱雪艳耳朵里,莫名就多了几分心疼。

“唉!”朱雪艳摇头,“我们都还在等消息。刚才……”

她说着,回头看了看白振华的脸色,没有丈夫的指示,说得小心翼翼:“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让我们签字,你爸……紧张得手都在抖!”

她说“你爸”的时候,程为季的手偷偷攥了攥。

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而他——在这里只是一个不尴不尬的外人。

法律上认可的家属,也永远是白振华,不是他程为季。

莫名的,程为季有点伤心。

他低下头,捧着脸,良久不说话。

向晚在梅心的扶携下坐过去,与朱雪艳和白慕斯说了几句。

他们问她事发时的情况,向晚摇头,他们就不再问。

有时候,沉默是最高贵的体面。

不为难别人,也成全自己。

……

静静等待中,

空气死一般寂静。

直到白振华的手机铃响。

他看了程文珠一眼,走到边上去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脚步一晃,突然有点站立不住,手扶住了墙,堪堪站稳,手机却从他手上滑落,摔在地上,碎掉的屏幕上那横七竖八的纹路,张牙舞爪……

白振华站起来,“怎么了?”

程为季没有说话。

他就那样扶着墙站了好一会,背对着众人。

突然,一声哽咽。

“她死了。”

……

死了?

谁死了?

向晚吓一跳。

看看抢救室里“手术中”的字样,又稍稍放心。

白振华呆了呆,没有问,默默地坐回去。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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