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天怒病毒?
向晚这一惊,非同小可。
“天怒病毒,不在你手上?”
叶轮斜她一眼,丢开她的下巴。
“我只是一颗弃子。”
弃子?
两个字,不多。
足够向晚罗列出因果关系。
“暗影是你的父亲,他进去了……天怒组织就不信任你了,他们另外找了别人来实施这个恐怖的计划?他们放弃了你,不再信任你。而你,不甘心,不服气?想要毁了那个人,夺过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你本来就想报复社会?”
“向老师!”叶轮慢慢地站起来,“你知道得太多了。”
“……”会被灭口吗?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
沉默。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下来。
叶轮又关了灯。
他似乎喜欢黑暗。
黑暗是他的保护色。
向晚再也看不清黑暗里的他。
只有看到他指尖燃烧的香烟,泛着一抹火光……
若隐若现。
……
连续三天,叶轮没有联系白慕川。
更没有提出别的诉求。
他们知道,叶轮在等。
等白慕川为他找到那个人,找到天怒病毒和生化装置……
他可以等,白慕川却不可以。
这三天,他没有放弃寻找向晚的下落。
为此,他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总参二部情报中心,红刺情报大队、甚至寻求了ZMI情报机关的帮助……各部门协同投入到这一场寻找天怒与向晚的工作中。
不过为了不引起公众恐慌,天怒的事属于绝密。
不披露,不公布,即便寻找,也只能秘密进行。
然而,
一直杳无音讯。
叶轮没有动。
那个天怒组织的新执行者……仍然没有动。
静默状态的人,是最难寻找的。
向晚那一天消失的地方,是闹市区,刚发生过车祸,又有发生枪战后围拢的无数好事者,犯罪痕迹被完全抹掉……
这三天里,他们的行动,找到一堆暗门余孽,也抓捕了无数的各类罪犯。
一些嗅觉灵敏的“捞偏者”,察觉到警方的异常行为,无人敢再动。
即便是走街蹿巷的小贼,都规矩老实起来。
治安空前良好,白慕川却瘦了将近十斤。
三天而已,十斤。
比什么减肥方式都有效。
他感冒未愈,咳嗽加重,下巴都尖了。
受他影响,整个重案一号冷气森森,人人噤若寒蝉。
为了表示歉意,谢绾绾数次致电白慕川,都被他掐断电话。不过,唐元初的任务仍然没有改变,谢绾绾的人身安全隐忧还在,这一次她不是目标,不代表下一次不会,毕竟在这一系列案子里,她始终深陷其中,仍然是一个需要密切监视的人物……
第四天,黄何带着方圆圆抵京。
飞机刚刚落地,他就直奔重案一号。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面对事情的时候,将老刑警的本色发挥得格外出色,不仅成功安抚了坐立不安的方圆圆,见到白慕川的第一眼,就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找一个静默的人,犹如大海捞针。但是——”
他目光灼灼,直视着白慕川,“我们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白慕川咳嗽着,一脸青黑,“说说看。”
黄何拉椅子坐下来,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白队,跟你做事久了,很容易养成一个致命的优点。”
嗯?优点也有致命的?
白慕川沉了沉眸子,“什么?”
黄何:“太正了!”
正?白慕川勾唇,冷笑,“警队上下谁不知道,我白慕川做事不讲手段,只管结果……你是第一个说我正的人。”
“我是指骨子里,你太正。”黄何面色冷静,“几个月的卧底生涯,我学会了很多。白队,因为我们是警察,做事总是束手束脚,我们有太多的不敢,不便,不能……这些限制了我们的能力。因为我曾经也有这些顾虑,吃了很多的亏。可实际上,犯罪分子不是这样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只讲结果,不管手段。”
“说重点!”白慕川冷眼剜他。
“简单!对方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
给他?
天怒病毒?生化装置?
且不说他没有,就算有,又怎么可能给他?
白慕川冷飕飕剜着他。
黄何一笑,“没有?我们造一个给他。”
风口浪尖上,有多少人盯着他们的行动?
这次协同的单位,可不止重案一号,不是白慕川想干嘛就干嘛的。
这么做的分量,黄何清楚,白慕川更明白。
做了,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违反纪律!
也许是毁掉一世英明和他的前途……
办公室寂静良久。
白慕川点头,“好。”
黄何松一口气,“不过,咱们得合计一下,时间也得掐好。这个对手,可不好糊弄……”
白慕川拿定主意,从容了许久。
“在这之前,我得去见一个人。”
“谁?”黄何略诧。
“孟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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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解释个事情。感觉有些书友,可能产生了误解——认为警察被牵着鼻子走,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破过案。其实,不是这样的,这本书,是小案串大案。把前面的案子单独拆开,每一个都有结案的。为什么大家会有没破案的错觉?因为作者在单元案件里留下了伏笔和供读者思考的疑惑,目的是串起主线。这只是上帝视角,因为读者是上帝,知道发生的任何事,但剧中人不知道(除了向晚和白慕川有疑惑)。而且,从赵家杭案开始,时间线大概七八个月而已……轻易就能破的案子,又哪来写成书的价值呢?文里有一些案子,都是一笔带过的。要不,不就偏题了么。
第650章 解秘(一)
孟炽坐在会见室里。
手铐、脚链,一样都不少,坐姿却很端正。
两名狱警背着手,站在他身后不远。
白慕川和黄何一起走进去,看他第一眼,眉心便是一皱。
出自名门的人与暗影这种半路发家的暴发户,是有明显区别的。孟炽头发剪短了,瘦了,也黑了,但他还是孟炽,优雅、英俊、一动不动依旧从容有气度,身陷囫囵后还能保持这份平常心的人,可不多。
白慕川坐下来,让人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没有急着问,孟炽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了,白警官。”
“好久不见。”
两个人脸上都很平静,不像是警察与罪犯,到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在相互道好。
案子移交检察院以后,白慕川就只来看过孟炽一次。
那一次短暂的交谈,孟炽的表情与现在一模一样,不抗拒,不热情。
这个人实在无趣。
无趣到了极点。
心理素质也很高。
他不想说的话,任凭你说破嘴皮,也听不到半句。
“咳……咳咳……孟炽,今天我来找你,相信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吧。”
白慕川开门见山,孟炽也不装傻。
“案子不是结了吗?难道检察院还要求你们补充侦查?”
呵!白慕川唇角微勾。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犯罪嫌疑人。
对刑事诉讼法的流程,熟悉得就像吃饭喝水似的。
孟炽是一个有本事的商人,男人,走上这条路,如果就这样去死,实在是令人唏嘘。
“是的。”白慕川想了想,索性不否认,“案子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需要补充一些证据。必须找你求证。”
“哦。”孟炽抬抬眉,“可是我该说的,已经都说过了。”
他今天的态度,好像比以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