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半路发财的暴发户。
白慕川掀了掀唇,“秤砣哥叫小弟来,是谈什么买卖?”
他开口见山。
叫了哥,自称小弟,可那脸上倨傲的表情,却半点不变。
秤砣哥吧嗒吧嗒抽着烟,眯眼审视他。
“听老六说,你挺有本事的?”
老六……周德全。
想到那个已经归了西的肥硕男人,白慕川勾唇一笑。
“是六哥过奖!”
“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不用谦虚嘛。”秤砣哥又抖了抖大烟枪。
烟灰飞下来,落在蹲地女人的头上。
她一动不动,就像感受不到。
秤砣哥看她一眼,又望向白慕川,“不过你这个绰号嘛,我不是太喜欢。太跩了!你知道的,我们出来混社会的人,都喜欢低调。不低调的,不合群!”
呵,是够低调的。
白慕川望着他,面无表情。
“秤砣哥叫我来,就为了指点一下小弟这个?”
带话题节奏,白慕川从来都是能手,哪能让人家把话题带偏?
“不敢指点,不敢指点,你皇太子可是做大买卖的人!”秤砣哥瞄一眼丁一凡手上的箱子,呵呵一声,“最近风声是紧啊~我这一帮子兄弟跟着我,都快要饿死了。所以,叫你来,确实是想跟你做一笔买卖,赚点稀饭钱。”
白慕川不出声,只看着他笑。
“就当救济救济我吧,我这家大业大的,开支也大!”
是缺钱,还是炫耀?
秤砣哥龀牙笑着,突然敛住表情。
“转过头去,让皇太子看看。”
“……”
大厅里,突然安静。
那个女人敲腿的动作僵住了。
在秤砣哥和他身后几个打手的目光逼视下——女人转过头。
双眼圆睁着,她一言不发地看着白慕川。
丽玛?
小火锅店老板阿布德的女儿,丽玛?
怪不得看着背影眼熟。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人略惊。
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人,那一秒的波澜被掩饰得很好。
白慕川面无表情,手指懒洋洋地在膝盖上敲了一下。
“秤砣哥,这是什么个意思?”
秤砣哥笑容更大了,那牙齿就像漏着冷风似的,每一个字发出喉咙,都阴寒而冷戾。
“这个女人啊,是兄弟们找来孝敬我的,太子兄弟你也看到了……长得水灵,在我们南木地区,可是很难找到这么好的货色了……”
说完,他像推销商品似的,拿着大烟枪点了点丽玛的臀。
“来来来,赶紧转一圈,让太子兄弟看看。”
丽玛垂着头,却没有说话,像一个摆在货柜上的商品,依言照做。
“怎么样?这腰,这肩膀,这腿,这……”秤砣哥淫邪地笑了起来,躺在罗汉椅上看着白慕川,“来,你给批个价!”
“我不要。”白慕川连考虑都没有,“我不感兴趣。”
丽玛的眼风,第一时间剜了过来。
凉凉的,就像是女人被嫌弃后的条件反射。
白慕川没有看她,只盯着秤砣哥突然沉下的脸,扬了扬唇角。
“这种事,秤砣哥不会强人所难吧?”
“太子兄弟……没兴趣?”秤砣哥怔了怔,似乎刚刚知道似的,哦一声,又兀自笑了起来,“看来是我的消息有误了?!误会,误会!”
话音落下,他突然往后一望,对身后的几个打手说。
“既然太子兄弟没兴趣,她也就不值什么钱了。赏你们,拿去玩吧!”
在他的眼里,女人显然就是货物,根本就没有被当成人。
几个打手喜出望外,一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齐声谢过秤砣哥,绕过罗汉椅,伸手就去拉丽玛。
“不,不要!救命啊!”
丽玛挣扎着,先用民族话喊了两句什么,突然软下腿,在众人的拉扯中,猛地回头看向白慕川,用普通话说。
“救救我……我知道你……可以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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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好多妹子说,不要虐……
哼!二锦什么时候虐过呀,对不对?
亲妈啊!再说一万次,亲妈!亲妈!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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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在颤抖(一更)
女人的呼救,尖锐刺耳。
像突然破碎的玻璃,沙嘎地滑过耳侧。
年纪小的赛里木,已经有些受不了,一只微攥的手指,几乎扎入了木质的凳子里。
白慕川、屠亮、丁一凡都在刑警岗位干过不少年了。
经历得多,镇定。
他们看着,只是看着。
看着女人哭,看着女人痛苦,听着女人尖叫!
他们都没有反应。
几个打手兴奋的大笑声,像缠在人心尖上的毒蛇。
丽玛惨叫!
“救我!”
“求求你们!”
“救我!啊!”
秤砣哥的脸,明明灭灭间,因兴奋而变形。
“弄!”
“给我弄死这娘们儿!”
“弄啊!”
他叫喊着,粗俗不堪。
躺着已不能满足他的情绪释放,他坐了起来。
叫声,哭声,喊声!红木家具的奢华大堂里,像一个罪恶现场。
“救我!”
丽玛头发被扯得凌乱披散。
在一群男人的拉扯中,她回头,双眼圆瞪,看向白慕川。
“救、我!”
这一次,不是恳求。
更像是一种威胁,一种逼迫十足的威胁。
那天晚上在小火锅店里,她听到了一切。
白慕川看着她的眼睛,不动,宛若石雕,对她的痛苦,无视。
丽玛的眼,渐渐灰败——
秤砣哥看了白慕川一眼,吧嗒一口大烟,“衣服剪了吧!”
“剪了,剪了!”
几个兴奋的男人附和着,没有离开或者回避的意思。
他们当着秤砣哥。
他们也当着白慕川四个人。
一群人,在行凶。
尖利的剪刀,伸到丽玛面前,从她的衣领口剪起!
“啊!”
布料寸寸剥离,丽玛惨叫!
她不敢挣扎,瞪大的眼盯着白慕川。
嘴里喃喃着什么,一边挣扎,一边高呼,“救我,救我!”
赛里木闭上了双眼。
他不忍看。不能看。怒火就燃烧在他的心尖。
白慕川面无表情,看着秤砣哥。
当然,秤砣哥也在看他。
就像隐隐中的一种较量,谁也没有先开口。
“啪!”女人那一身鲜艳的民族服装,刷地落地。
声音不大,却像砸在心尖的石头,充满恐怖。
啊!凄厉的叫声!
这似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丽玛底线被一刀剪开,她红着的双眼,疯狂流泪。
“你是警察!你应该救我的!”
“你们是警察啊!”
“你们是警察啊!”
“救救我,你们是警察啊!”
是警察啊!
是警察啊!
赛里木心里回荡着这几个字。
几乎刹那,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秤砣哥。
“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放开他!”
大厅里,一阵安静。
秤砣哥看着这年轻冲动的小伙子,嘴角扬起,阴阴的笑了。
“小朋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坐下!”不等赛里木说话,白慕川突然冷斥。
来的时候,他们讲好了纪律的。
是的,白慕川反复讲过。
一切行动听指挥,任何人不能擅自做出任何决定。
赛里木年纪小,白慕川曾对他反复强调,并让他再三重复。
刚才那一刻,赛里木被“警察”两个字压得喘不过气。
如今白慕川一吼,他的脑子,马上就清醒了。
“太子哥,他们在羞辱你!”
赛里木心里的火,燃成了火燃,几乎是喘着气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