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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搞事情(52)

作者: 胡柴令 阅读记录

徐叔夜这一刀是为谈歌挡的,程松雪不知,他为了谈歌,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不仅是程松雪,谈歌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豁出命来救她。今日做这事的若是孟进之,她还不至于如此惊讶。她不是傻子,孟进之的心思她知道,只是一直在装作不知道。至于徐叔夜……

虽然徐叔夜舍命救她,但谈歌却一直保持着距离,满腹心事的样子。程松雪回想起徐叔夜把她护在怀里的样子,心底泛出几分酸涩。这段时间,她一直担心着宋天敬的脚伤,却不曾想,他们之间已经亲密至此了吗?

孟进之很快带着人和马车回来了,因着有小药童的事先打点,他们被直接带去了叶横那里。

清风草堂虽名为草堂,但好歹是叶家的地盘,规模不是盖的。竹制草顶的建筑绵延数里,又多植被坡地,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村庄。

徐叔夜的伤虽然也很严重,但只要把血止住,控制伤口不发炎感染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不需要叶横亲自诊治。所以弟子们将他带到了侧间,由另一位医师处理。倒是宋天敬,带路的人知道他跟叶家的关系,又看了他的伤势,很快禀报了叶横。

叶横如今已年近古稀,本以为会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乎意料的,他只是花白了头发,脸上也并非沟壑纵横,而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检查了宋天敬的脚伤,微微皱了皱眉。

“前辈……”程松雪紧张道。

“不急。”叶横摆摆手,而后朝一旁的几位中年助手说了些什么,几个助手领命将宋天敬抬到了里间。程松雪他们欲跟进去,却被拦在了门外。

程松雪他们等在门外的时候,不时有些叶家的弟子和丫鬟捧着药品纱布什么的从他们面前路过。他们状似无意地瞟向这边,嘴里小声议论着。

徐叔夜缝了针,三人先将他送进小竹苑的客房休息。

程松雪本想亲自留下来照顾他,但又放心不下宋天敬。谈歌承了人家的情,只得道:“我来吧。”孟进之本也想陪谈歌留下,但他身上也有伤,那医师要带他去包扎。

几人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谈歌和昏睡的徐叔夜。打死她也想不到,徐叔夜竟然会舍命救她!

一直过了近两个时辰,宋天敬才被从里间抬出来,送到房间里。他的脚上换上了新的固定板和纱布。

“前辈,他……”程松雪想要询问宋天敬的情况。

忙活了一通的叶横坐下来喝一口茶道:“已经没事了,歇个一两个月就好了。”

程松雪郑重地向叶横行了个礼,“多谢前辈!”

“你……”叶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是子瞻的朋友?”

“在下君子门程松雪。”

“君子门的人啊。”叶横不置可否地放下茶碗,“听说你们来的路上遇袭了?”

程松雪不敢隐瞒,将方才的情形和还未进城时的情形都说了。

叶横听罢不再言语,只是吩咐下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徐叔夜醒来的时候,谈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背上的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他趴在床上,口中干渴,想要起身倒杯水喝,却不慎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他发出的声音不大,可桌子上的人还是醒了。

谈歌赶忙帮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待他喝完后突然问道:“为什么?”

徐叔夜一时没反应过来,将空杯子放在床沿,“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救我?”谈歌问得很认真。

“好歹同行一场,难道要看着你去死吗?”徐叔夜状似随意道。

“也就是说,今天遇险的无论是谁,你都会这么救他们?”

谈歌在等他的答案,他却避而不谈,抬眼反问道:“昨夜的事,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谈歌不想同他说这些,起身欲走。

“昨夜我见到的那个,就是澹台月吧?”

谈歌脚下步子一顿,惊诧地回头看他。

徐叔夜迎上她的目光,“看来我猜对了。”

“你还知道什么?”谈歌的眸子,泛出冷意。

“怎么?你怕我知道?怕我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谈歌抬掌运气。

徐叔夜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对上她的眼睛,谈歌看着他背上渗出血的绷带,这一掌,怎么也打不下去。

徐叔夜没想到,这么荒唐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四十二章

杏林叶家,医冠天下,每天都有来自四海八方的人前来求医问药。叶家本着医者仁心,一般不会拒之于门外,但医药费用往往十分高昂。尤其是面对那些腰缠万贯的病人,其金额更是高到令人难以想象。不过在命面前,那些黄白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在配制草药的叶芝兰听弟子来报,说草堂外有一位妇人带了三大箱黄金来求医。

“三大箱?有多大?”叶芝兰站在草药柜前的梯子上,手上动作不停。

那弟子比划了半天也没比划好,索性道:“反正装下一个人不是问题。”

“那倒挺阔绰。”她若有若无地点点头,多加了一两决明子,“找人看过了吗?”

那弟子忙点头如捣蒜,“看过了,何大夫看的。不过何大夫说,还劳烦您过去一趟。”

听到这里,叶芝兰才稍稍提起些兴趣,“何大夫请我?这倒稀奇。走,去看看,是什么病把我们的何大夫都难住了。”

叶芝兰到那儿的时候何大夫正在为病人施针,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捧着针毡女人,和一个正在抹眼泪的妇人。那病人面色青灰,脸颊的眼眶凹陷,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宴姨,什么情况?”叶芝兰扫一眼那病人和一旁哭哭啼啼的妇女朝女人道。

不待回答,何大夫停下手中的针,捏了捏胡子,“是被人打伤的。”

何大夫是叶横的学生,今年五十有余,曾在宫中当过御医,后告老还乡,又回到的清风草堂。他的医术是叶横一手教出来的,加之经验老道,故而能让他捏胡子的病,肯定不止是被打了那么简单。

叶芝兰顺手去号病人的脉,不待她出结果,何大夫便道:“被人一掌震碎了心脉。”

本来这种伤应当是当场毙命的,麻烦就麻烦在伤这个病人的人恰到好处的控制了力度,使病人心脉裂而不碎,心脏每跳动一下,痛苦便多一分,直至心崩而死。

“好阴毒的武功。”叶芝兰收回手。

“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夫君啊!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求求你们了!”那妇人哭声愈来愈大,就差没给他们跪下了。

“可知是被谁伤的?”叶芝兰朝妇人问道。

那妇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抬到爷爷那里去吧。”

本来这种必死无疑的伤根本不会送到叶横那里,按照惯例,直接让家人准备后事也就结了。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样一种歹毒的武功,叶芝兰从未见过。谨慎起见,还是让叶横看过再做决断。

可怜那妇人还以为有了一线生机,连声道谢。

人被抬进叶横的医堂时谈歌正从徐叔夜的屋子里出来,还未走两步,便听一丛竹子后面似有人声。

“姑爷来了?真的假的?”

谈歌移步过去,听了一耳朵。

“千真万确,骗你是小狗。”另一个女声道。

“那,那你看见了吗?姑爷长什么样子?”又一个声音兴奋道。

“我是没有亲眼看见啦,不过听去大竹苑伺候的梓桐姐姐说,姑爷就连伤着就比别人伤得好看。”第二个声音压低了嗓子道,“不仅是姑爷,听说跟姑爷同行的那几个更是个顶个的好看。尤其是小竹苑里的这个,跟画儿上走下来的似的。”

“阿扇,小西,咱们去小竹苑里看看吧。”方才就很兴奋的声音现在更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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