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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搞事情(27)

作者: 胡柴令 阅读记录

“有的有的!蓝儿每天每夜都在想姑姑,就盼着姑姑回来陪我玩儿呢!”小丫头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还有些奶声奶气的,梳着两个发揪揪,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

“行了,这还有客人在呢,你们姑侄俩要叙旧等招呼了客人再叙不迟!”沈云东慈爱地摆摆手,让一旁的侍女将小家伙带下去。

纪思蓝闻言撅起了嘴,咕哝着想要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给太师父留点面子吧。遂乖乖地同那侍女下去了。

见沈云东落座,几人一一起来拜见。

“几位少侠不必如此客气,既是阿雪的朋友,那也算是我君子门的朋友了。”沈云东和蔼地笑道。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莫名让人觉得真诚。

“师父,我们此次绕道回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你。”程松雪单刀直入。

沈云东一听来了兴趣,“呦,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了?快说出来给为师听听。”

程松雪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但这个丫头聪慧的很,一颗心上恨不得长了七个窍,不点都通,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他教得一直很没有成就感。这会子逮着个机会,还是在外人面前,他当然要表现一下了。

“我们在梁州的时候遇上一个飞贼,那飞贼轻功极好,我便是全力去追也只能勉强不跟丢。看他的轻功路数,又不像我们君子门一脉的,就想问问师父这江湖上还有何门何派能有此本事?”

从程松雪提到飞贼两个字开始,沈云东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他用食指点着桌面,面露愁容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只是梁州,近来还有许多门派连连失窃,我也正在调查此事。”

“那可查出些什么了?”程松雪忙道。

“还不确切。”沈云东扯开话题道,“如今天色已晚,几位少侠不如留下用个饭?”

他们本就商量好见过沈掌门之后上街采买,若是留在这里用饭,也不知会拖到何时了。孟进之对谈歌身上的衣服耿耿于怀,想要早些让她换下,可沈掌门相邀,他们做小辈的也不好推辞,一时有些两难。

正发着愁,就听程松雪道:“我们一会儿还得出去买东西呢,就不在你这儿吃了。”

寻常门派的弟子对于自己的师父都是十分敬重的,说话也客客气气,有的甚至还会害怕。程松雪在沈云东面前倒是一点儿也不拘谨,说话也随意的很,看来江湖上所言非虚,这沈云东确实宽厚。

沈云东听了点点头,“也好,你们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话说,添了我反倒不自在。正好我一会儿还得带孩子,也不能久坐,留了你们,倒失了礼。”

“沈掌门言重了。”孟进之代表大家客套道。

“师兄又不在门中吗?”程松雪问道。

沈云东无可奈何地轻嗤一声,“你师兄,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游荡,一年四季你见他回来过几次?过几日的端午能露个面就不错了!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不养,全交给我这个老头子,他呀,摆明了是把我这儿当托儿所了。”

师兄?谈歌倒是在画像上见过程松雪的一个师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沈掌门口中的这位了。

第二十二章

几人出了君子门径直去了城中一家成衣铺子,他们在蜀地只待几天,来不及找裁缝量身定做,只能去买现成的。

蜀地素来繁华,就连随便一间铺子里的东西都不知比别的地方好了多少。不仅料子精美,就连款式也是多种多样的。谈歌随手摸了摸一件藕荷色的织品,那织品经纬绵密细致,案纹的旋转重叠,拼合团叠也是精巧非常,料子易定型却不厚重,轻盈却不易皱,当真是件好东西。

那掌柜见状忙道:“姑娘果真好眼光!一眼便挑中了本店的镇店之宝。这可是上好的蜀锦,十几个绣娘们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做出来的呢!这世间仅此一件啊!”

其余几人闻声走过来,宋天敬将那织品拎起一角,放在手里捏了捏,赞道:“还真是不错。”又将整个都拎起来,发现是件女装,朝那掌柜道:“有没有这等做工的男装?”

那掌柜抱歉地笑笑道:“想来公子也是个识货的,小老儿也就不与公子说那些假话。本店确还有其他蜀锦,只是都比不上这件。实不相瞒,这套衣裙原是本地刺史之女应招入宫时特地在小店定制的,只是当时的裁缝一时贪杯记错了尺寸,做好了才发现大了一截,这才被小老儿挂在店里。”

“这么好的东西,没人穿它倒可惜了。”宋天敬顺手将那织品放了回去。

“不可惜不可惜!这衣裙既然机缘巧合留在了我这店中,又被这位姑娘一眼相中,想来也是有缘。我看这位姑娘的身量倒正适合,不如试试看?”

为了把东西卖出去,连有缘这种瞎话都说出来了,谈歌觉得好笑。

“咦?这是哪里的服饰?好奇怪啊!”宋天敬又取了另一件窄袖的外套比划了起来。

那掌柜上前解释道:“这是西域诸国中丘慈国的服饰,几年前几个来蜀地做生意的丘慈人在小店订做却忘了来取,小老儿找不到人,只能摆在店里了。”

“丘慈?”宋天敬一听来了劲,“谈歌你不就是丘慈人吗?”

谈歌上前接过那衣服,确实是熟悉的样式。

“在天水城的时候,城中虽然有许多胡人,却独独没见过丘慈的打扮。谈姑娘又从未穿过你们的民族服饰,我还一直很好奇来着,这下好了,在这里碰上,正好让我来试一试。”宋天敬喜滋滋地抱着衣服去换。

趁着他去换衣服的空儿,程松雪给自己挑了几件亮色的裙子。一件丁香色,一件海棠红,都很适合夏天。孟进之对挑衣服不大在行,就随便选了几件深色的衣裳,想着耐脏就好。他自己的衣服他没怎么上心,倒是帮谈歌挑了好几套,因为他怎么看都觉谈歌身上这件徐叔夜的褙子十分扎眼。徐叔夜倒是一如既往的钟情于青色,不是天青就是水青,要么就是竹青。

程松雪凑过去道:“第一次见你你就穿着青色,这么久了也不腻烦的吗?”

“习惯了。”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嘛!”程松雪眼眸微转,“人生总要尝试些新东西才有趣啊!我看这件炎色的袍子也很好看,不如你试试,就当换换口味?”

徐叔夜伸出两指推开了程松雪送上来的衣服,淡淡道:“不必了。”

“不行!太紧了,这衣服我穿不上啊!”宋天敬苦着脸走出来,还有半截袖子没套上,露出了里面的中衣,吓得原本在店里挑选的几个年轻妇人纷纷捂着眼睛跑出去了。

孟进之直摇头道:“子瞻,你这样衣衫不整的出来,都把人家给吓跑了。”

宋天敬还真不愧是个活宝。

谈歌忍俊不禁,正笑着,余光一瞥,店中窗纸上有影子一闪而过。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布料,追了出去。

孟进之见她冲出去,不知发生了何事,急急忙忙地跟上。宋天敬原也想跟,奈何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衣裳,只得三两下撕了,抓了外套就跑。

可怜那老板才一个转身的功夫,三个人就已经跑没影了,就剩地下几块破布。见程松雪和徐叔夜也要出去,忙一把拦住他俩,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们……你们还没给钱呢!”

程松雪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扔到那掌柜的怀里,待到出了店,早不知那三人去了哪个方向。

徐叔夜和程松雪两人并排在街上走着,却发现许多人都急急忙忙地朝前方赶。程松雪留了心,放慢了脚步,听路上的行人议论道:“唐家这个小祖宗这回又惹的谁呀?”

“我听说呀,是通判家的那个浪荡子。”那行人说着,脸上露出些愤懑不平来,“前儿个张家小姐不是抛绣球择婿嘛,那浪荡子自己没抢到绣球,就将接绣球的人给打了,要将张家小姐抢了去。恰好那日唐家那位路过,就把那浪荡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谁知那浪荡子心怀怨恨,就带了一帮人将张家人修理了一顿,张家人无奈只得去求那小祖宗。唐家那小祖宗岂是眼睛里揉得下沙子的?听说这会儿正把那浪荡子绑了,说要从登仙楼上丢下去,丢到江里喂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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