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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行(138)+番外


杨文骔抬起头,恨声道:“我后来派人打探方知,南疆祭司多为白发老人,从未听说有青年祭司,那人是假扮的。”
有心急的汉子当即喝道:“那到底是何人所扮?”
杨文骔道:“以乐声杀人,等邪门武功,本就非我正道所有,那叠翠谷谷主精通乐理天下皆知,一柄玉笛吹得出神入化,若他有心,创这邪门功夫自是不难。”
这就有些牵强了,我淡淡一笑,对沈墨山低声道:“这可冤枉谷主了,我当日教了他一月有余,他硬是无法学会,他的曲子,听听便罢,哪里能杀人?”
沈墨山瞪圆眼睛,低声道:“什么?你教那王八蛋吹曲儿?不成,我也要学,你需教我!”
我愣了一下,笑道:“你又学来作甚?你,你分明是无理取闹。”
“就不准你教他不教我!”沈墨山胡搅蛮缠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使劲摇,旁人看来,只道他色迷心窍,当下便有不少耻笑的目光盯过来,有人啐骂道:“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毫无廉耻之心,直与禽兽何异!”
我们循声看过去,却是一群道姑并俗家女子,骂人的正是边上一位中年道姑,面容也算清秀,只是脸颊饿纹深如刀刻,给她的脸添了三分凶相。
她见我看她,碰的一声拍桌道:“下流胚子,瞧什么?再瞧,挖了你的眼珠去。”
我微微叹息,转过头。
沈墨山笑道:“宝贝儿,别介意,这青城派玄宗的女人长年阴阳不调,是以火气甚重,没了半点女人家温柔贤淑之气,你再看她一脸凶相,幸而出家做姑子,不然,世上终究有男人要被祸害了去。”
原来是青城派玄宗的女侠们,我摇摇头,微笑道:“我怎会在意这个?你也别在意。”
沈墨山笑道:“那是自然,好男不跟女斗。”

我们还待说话,却听台上杨文骔一声大喝:“那是因为,当日被凶手所杀的府内侍卫,有一人被救活过来,他告诉我,杀人者叠翠谷谷主!”
我心里一震,当日情形混乱,似乎谷主是曾出手杀了数名杨府的侍卫奴仆,难道说有人幸免于难?
“那人证明,假扮祭司的奸贼就是叠翠谷谷主所遣派,我今日才得到消息,那奸贼,本就是叠翠谷弟子,受命假扮南疆祭司潜入府中,伺机杀人,待得手后,便由叠翠谷谷主亲自接了回去,我还得知,那假扮祭司的弟子,名为柏舟,六年前曾被谷主广告天下,佯装逐出谷外,却原来是为了今日杀人一事埋下伏笔!”
我心中一惊,呼吸禁不住急促起来,沈墨山握住我的手,柔声道:“莫怕,我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勉力一笑,正听见适才唾骂我们的青城派道姑扬声道:“杨盟主,您说了这么多,人证物证,却一样全无,此事非同小可,我等需要有证据信服,这才能助匡扶南武林盟,报仇雪恨啊。”
她此言一出,场下立即得到多人应和。
杨文骔扬眉道:“仙姑所言甚是,来人,把心存者抬上来。”
底下七手八脚抬上来一位面色灰白的男子,杨文骔道:“这便是当日侥幸于叠翠谷谷主手下逃生的家仆,众位且看。”
他一手解开那人衣襟,却见胸口处一处小小的圆形疤痕,杨文骔冷笑道:“那谷主擅长用玉笛,此伤口便是玉笛戳人所留下,请列位前辈端看。”

几家有头脸的掌门人上前看了伤口,商议半日,均面色沉重,未及,流云道长长叹一声道:“确为长笛所伤,这等功力当今武林中数不出五人,看来,是谷主所为的可能甚大。”
“你再将那日听到的话告诉列位英雄。”杨文骔对那人道。
那人颤巍巍地道:“那日,我等一听老爷房中传来异响,便冲了进去,见到老爷流血倒在地上,那位祭司倒在另一边,中间站着一个手持玉笛的青衣人。我们持刀朝那青衣人攻了上去,哪知对方武功太高,没几下,兄弟们便个个被他笛一戳死。只,只因为我天赋异能,心长得偏了些,这才,这才逃过一劫……”
“那你又如何断定,那人便是叠翠谷谷主?”流云道长问道。
“我倒在地上,昏了片刻,醒来时迷迷糊糊听得那人与祭司对话,祭司喊他谷主,又提到叠翠谷,那人说,祭司身为谷中之人,为他效命,也是应分。”

众人一片静默,杨文骔正色道:“列位,若不够,在下还有另一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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