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的情况,但是郎君羡接手之后。郎家频频动作,甚至有跟莫家联手的趋势,季家几番被打压,很快就坐不住了,
季家先是向莫勤示好,可惜今非昔比,季家人连莫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上门做说客的人在季家的地位不算低,吃了闭门羹后,愤愤不平的回去了。
莫家那边行不通,只好转而跟郎君羡搭线。
郎君羡倒是答应了见面,莫家这次来的是个老者,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修为却不算高,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
“季家就这么一点诚意?”
郎君羡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口气十分狂妄。
老者倒是脾气好,缓缓的摸了一把胡子,解释道,“家主考虑到郎少主年轻,对当年的许多事情都不知道,才特意让老朽过来。”
他说着小心的觑着郎君羡的表情,“您母亲当年的事情,朗家主没跟您细说吧。”
“哦?”郎君羡挑挑眉,“你又怎么知道父亲没跟我说。”
老者一哽,没想到他会这样的反应,家主让他来就是打着离间的主意,想让他们父亲相残,却没想到郎君羡根本不上钩。
“离间计倒是想的不错,可惜你们找错了人。”郎君羡笑笑,“失陪。”
郎君羡出了包厢,眼神微微一动,嘴角微不可查的挑了挑,季家这次的昏招,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另一边,郎俊天在书房里,他面前是一块透明的石壁,石壁上是一老一少的影像,赫然就是包厢里的情形。
石壁中郎君羡已经起身离开,独留老者一个人留在原地,脸色红红白白。
郎俊天满意的拊掌,对于郎君羡的表现很满意,这个儿子,不管是修为还是手腕,都让他满意。这一次季家的试探,更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看来以后,可以再多交付一些事情给这个儿子,他的寿命快要到了头,临死前能找到一个合适继承人,也不怕愧对郎家列祖列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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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毛正在院子礼打坐,自从小黑成了郎家的少主,他们就从原来的小院子里搬了出来,住到了主院里。住院里设了小型的聚灵阵,虽然没有玄黄大学的强大,也比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修行的好。
这个点,小黑也差不多回来了,白毛毛心神一动,收了灵力起身。
往外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往这边走的小黑。
白毛毛脸上不自觉的带出笑来,主动迎了上去,“怎么样?”
郎君羡伸出手指按在他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牵着他往屋里走。
白毛毛会意过来,乖乖的忍住没有问。
到了卧室里,设好了结界,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信了吗?”
“嗯。”郎君羡带着笑意嗯了一声,“不是信了十成,最少也有七八成了。”
白毛毛闻言心里高兴,眼睛亮闪闪的,“那我们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郎君羡见他连脸颊的梨涡都笑了出来,越看他越喜欢,忍不住上前在他唇上啾了一口。
白毛毛马上不甘示弱的啾了回去。
自从两人坦白心意,又坦诚相见了几次,郎君羡就再也调戏不到他了,就像现在,郎君羡救了他一口,他是一定要啾回来的。
就是技术有点差,郎君羡捂着自己被磕疼的牙想。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两人心情都很好,郎君羡特意去厨房做了新学会的几道菜,让白毛毛尝味道。
白毛毛坐在餐桌上,盯着满桌的的美食流口水,郎君羡还在厨房准备最后一道菜。
女佣端着新开的酒过来,走到半路不小心崴到了脚,惊呼一声就扑向了白毛毛。
白毛毛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酒瓶,却被女佣抓住了手臂,女佣好不容易抓着他稳住了身形才没摔到地上,等反应过来立刻惊恐的松开手,连连的给白毛毛道歉。
白毛毛刚想说没关系,却发现手臂上有一个月牙形的伤口,伤口上有血溢出来,一看就是女佣用力过猛抓出来的,女佣也看见了他的伤口,顿时更加惊慌,吓得满脸泪水的给他鞠躬道歉。
郎君羡端着菜过来,看见白毛毛白嫩的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脸色顿时就黑了。
女佣被他浑身的冷气吓得哭都不敢哭,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白毛毛见她可怜,挥了挥手让她先下去。
女佣抬头看了看郎君羡,见他没反对,赶紧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白毛毛不在意的在伤口上抹了抹。月牙形的伤口便很快的愈合,郎君羡的脸色这才好一点,亲亲热热的开始吃饭。
谁也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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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齐的私宅里。
黑衣人看着玻璃瓶里的一小滴血液,对于郎君齐的效率很满意。
“刚出来就弄到了,我倒是小看了你。”
郎君齐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那丹药确实能提升修为不错,但是药性也烈,他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恢复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兑现他的承诺。
黑衣人看着玻璃瓶不知道在想什么,跟郎君齐约好了传消息的时间很快就离开了。
他身形诡谲,如影子般潜行到一处没有人的角落里,伸手轻轻一划,空气中就出现了一道裂缝,他迅速的闪身进去,周围的空气微微的波动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
周围很黑,黑衣人手心里燃起一束火光,照亮前行的一小片路,走了没多久,就能看见前面隐约传来的光亮。
第55章 离火
黑衣人收起掌心的火焰,加快脚步往光亮传来的地方走去。
光芒越来亮,里面的建筑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一间竹屋,在无边的黑暗之中,静静的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竹屋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背着身,看不到容貌。
黑衣人单膝跪地,低着头,只能看到男人长袍上的金色滚边。
“东西拿到了?”
“是。”黑衣人拿出玻璃瓶,双手呈上去。
男人招了招手,把瓶子拿到手里细细的端详。
黑衣人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
“你以为随便拿一个普通修士的血就能糊弄我?”男人愤怒的转过身,眼睛背着光,闪着隐隐的红光。
黑衣人头更低。右手放在左肩,“属下不敢欺瞒。”
男人冷笑一声,轻轻一挥手,就从他怀里找出了另一个玻璃瓶。
黑衣人一惊,背后被冷汗浸湿,却依旧不敢抬头。
“本座说过,不要耍小聪明,这次放过你,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是。”黑衣人不敢多说,弯着腰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男人细细摩挲着手里的玻璃瓶,瓶子里的血液颜色鲜艳,隐隐有金色光芒在流动,他的嘴角一翘,转身往竹屋里走去。
竹屋里,临窗摆了一张矮榻,矮榻上摆着棋盘,男人脚步不停,穿过竹屋,来到屋后的寒泉边,冒着寒气的泉水中间,是一具透明的冰棺。
男人痴痴的看着冰棺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棺盖。
里面的人面容精致,薄薄的唇抿着,看起来有些冷漠,但是男人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再没有人比他的心更软了。
“我找到了你的后代,他的血,一定能唤醒你。”
男人自言自语,“等你醒了,我到你去找黄泉竹,黄泉竹的竹实你最爱吃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一滴血滴在棺中人的眉心,小小的一滴血液被寒气冻住,凝在青年的眉心。
意料中的变化并没有发生。
男人翘起的嘴角垮了下来,脸色变得阴沉,身体里溢出浓浓的黑气,“没用,怎么会没用?”
他盖好冰棺,失控的倒退几步,眼底幽幽的红光变得浓郁,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你还是不肯醒,不肯原谅我。”
他狠狠的对着冰棺里的人质问,过了一会儿,又神经质的捂着脸哭泣起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