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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禽界扛把子(47)

苏窈叹了一口气,“他就像一个□□,我舍不得放手,却又不想连累你们。”

“你们也长大了,我是时候离开了。”

郎君羡沉默,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苦苦等了两百年的夫婿,到头来却只剩下一具没有魂魄的空壳。

荣啸的魂魄去了哪里,他把身体送到阿母是思念故人,还是……在图谋什么?

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苏窈放不开荣啸,却又不想让他们处于阴谋之中,只能选择离开。

郎君羡闭了闭眼,“毛毛那边怎么说?他不会同意的。”

“他呀,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苏窈想起毛毛。神色更加温柔,“就跟他说,我们去旅游了吧。”

“以后,毛毛就交给你了。”苏窈的眼神意味深长。

郎君羡心里一跳,顶着苏窈笑吟吟的目光郑重答应下来,“我会照顾好他。”

这次谈话过去没多久,果然苏窈就提出来,想带着荣啸出去走走,白毛毛虽然舍不得,却也明白阿母不会永远陪着自己,尤其是有了后爸以后!

恋恋不舍的把阿母送进了机场,白毛毛蔫答答的不高兴。

郎君羡带着他去大吃了一顿,蔫呼呼的小鹅才重新的被哄的开心起来。

白毛毛碘着吃的圆溜溜的肚子跟郎君羡在街上遛弯儿。上京是个节奏很快却也很慢的地方。

傍晚的林荫小道上,随处可见悠闲散步的行人。

白毛毛拉着郎君羡的手,慢悠悠的往前走,无意中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角落,却听见树林传来一阵训斥声。

白毛毛一顿,绕过绿化带去看里面的情形。

就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正被人压着肩膀跪在地上,她面前的人拿着一根鞭子轻轻敲打手心。

“下次还敢跑吗?”

姑娘倔强的抬起头,眼神凶狠,“与其留在郎家被你侮辱,我宁愿死!”

“杂种就是杂种!不知好歹。”那人一鞭子抽在她脸上,声音却没有什么起伏,就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蝼蚁。

“带回去。”

压着人的保镖立刻把人拉起来,押着往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白毛毛皱了皱眉,出来拦住了他们的路。

两个保镖嚣张的看着他,“让开。”

白毛毛撇了撇嘴,一脚一个把人解决了,顺手把还在发愣的妹子拎着放到了自己身后。

郎君羡不着痕迹站在白毛毛跟妹子中间,把白毛毛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下。

“你们是谁,敢坏郎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郎君羡。

这人刚才一直背对着他们,白毛毛没看见他的正脸,此时看着他的脸,觉得胃有点疼。

无他,这个人……跟小黑长得真像。

只是他的气质更加驳杂,精神萎靡,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浪荡公子哥儿。

郎君羡的眼神动了动,却没有多说,“我们走。”

那人眼睛一眯,“你是谁?”

郎君羡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牵着白毛毛就走,被救下的妹子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走出了很远,白毛毛才撞了撞他的手臂,“郎家的?”

郎君羡垂下眼睫,嗯了一声,白毛毛还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有些事情外面不方便说。

后面的妹子这时也追上来,“谢谢你们,我叫郎清。”

白毛转了转,“姓郎?你是郎家的人?”

郎清摇了摇头,“只是郎家的下人。”

说着她好奇的看了郎君羡一眼,道:“你跟郎家的老太爷长的真像。”

“是吗?”郎君羡挑眉。

郎清总觉得这他话里有话,面前这个人给他的压力的不比面对的家主的时候小,她给白毛毛鞠了个躬就飞快的跑了。

两人回到家,白毛毛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郎君羡却没有他想的低沉,不过他看透了白毛毛的小心思,自然想让白毛毛多心疼自己一点,于是故意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白毛毛一听他叹气就更担心了,无声的晃了晃他的手。

郎君羡眼神微闪,俯下身抱住她,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白毛毛身体一僵,条件反射想把他推开。

“让我抱一抱好不好。”郎君羡的声音低哑还透着一点惶惶然。

白毛毛顿时就心疼,准备推开的手转而落在了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郎君羡偷偷的勾起嘴角,就这么抱着人往房间里走。白毛毛纠结犹豫一番,觉得小黑肯定是想到去世的母亲了,辣么脆弱的小黑怎么舍得推开。

于是白毛毛半推半就的就被抱着回了房间。

郎君羡抱着他走到床边,把人压在了床上。白毛毛被他压着不舒服,忍不住动了动,郎君羡更加用力的抱紧她,汲取他脖颈间的清香。

“别动。”

白毛毛双手抱着他的背,认命的被他压着,想要问问他之前的事,却又怕揭了小黑的伤疤,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

而此刻好低落的小黑,正在偷偷爽。

白毛毛平时不爱锻炼,最近又被郎君羡想着法儿的喂胖了不少,身上的肉软乎乎的,抱着手感特别好。

郎君羡抱着他翻了个身,变成两个人侧着面对面的姿势,跟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你说我就听,”说话间温热的气流打在脸上,白毛毛觉得鼻子有些痒。

郎君羡似乎低低的笑了几声,房间里没有开灯,白毛毛看不清的他的神情,只是听声音,却觉得他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郎君羡当然不平静,两人挨着的这么近,闻着少年身上的清新的味道,还得强忍着不起反应,憋得声音的都变了调,也幸好屋子里没开灯,白毛毛看不见他发红的眼睛。

第44章 莫家

郎君羡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两个人隔得很近,甚至能闻到白毛毛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儿。水汽夹杂着独属于白毛毛的味道,让郎君羡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十岁以前的事情,对郎君羡来说,杂夹着希望跟希望破碎的痛楚。

他的母亲是妖族,本体是妖狼族,据说这个种族,体内有一丝上古天狼的血脉,偶尔几代中,会出现一个血脉及其纯粹的天狼之子,天赋极高,生来便有拥有上古天狼的天赋传承。

郎家最早的时候,便是由一位天狼之子建立起来的。

在上古时期,人族跟妖族的界限并不分明,两族通婚司空见惯,郎家也不会例外,建立郎家的祖先本来就是两族通婚的结晶,后来他又娶了一位妖狼族的女子为妻,郎家才一代代的传承下来。

这样的平衡一直持续到凤王离火跟人皇轩辕氏的那场大战。

妖族惨败,风王离火陨落,西南大泽在凤凰真火中燃烧直至干涸。

从此世间再无妖族。

那之后便是人族的大兴,妖族仅剩的族人沦为暗夜里的鬼魅,四处颠沛藏身,最后只留下虚无缥缈的鬼话奇谈。

如郎家这样传承久远的世家并不在少数,一开始或许是出于好意,收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妖族,但是人心易变,时移世易,上一辈们好心的收留,逐渐变成了豢养。

美貌的妖族女子多数沦为了世家子弟的新奇玩物,生性凶狠善战的妖族男子,则被训练成了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奴仆。

不只是郎家,累世传承的古老世家,多多少少都会有妖族的身影。

而郎君羡的母亲,便是这美貌妖族中的一个。

自小在郎家长大,十八岁便被他的父亲看中,养在了老宅里当个玩物。被豢养了太久了的狼,早已经失去了野性跟生存的能力,只能孱弱的攀附他的父亲生活。

他出生以后,父亲对他们母子的态度还算好,每个月总会来看他们几次,在郎君羡的记忆里,那几天,总是他最高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