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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260)+番外

对此,某水的解释是:第一,皇帝和我们大家一样,是一个复杂的个体,他并不是只有一幅冷酷的帝王面具,他知道对付不同的臣子,该表现不同的模样。他也是会温柔,会甜言蜜语,会海誓山盟的人。但是,这些都有限度。我一直在写,皇帝是真的爱上了墨存,可是,不同人所能付出的爱,是不一样的。皇帝只能爱那么一点,那一点爱很真实,可也很有限。历史上的帝皇,从来都不是只懂得一味冷酷强权,相反,怀柔示弱也是一种策略。在皇帝与墨存的对话中,他的深情款款,也是一种策略,而他再柔情似水,也不会说“我愿为你付出一切”这样的话。他的分寸掌握得很明白,跟琼瑶剧里的酸话,应该有本质差别。

第二,就如秦公公说的,墨存成了亲,可也还是皇上的臣子。那么为何皇帝还是不能接受墨存成亲呢?原因很简单,这个婚事不是他主动赐予的,而是墨存设计促成的。他的皇权\尊严\占有欲均被冒犯,更重要的是,此前皇帝自觉,自己已经在表达自己的爱意了,墨存居然毫不领情,居然还用婚宴设计要逃开,这种失落和挫败,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的伤心,是一种复杂的伤心,不单单是自尊受损,还有情感遭到挫折,更有因为对墨存的了解,知道此后那人再也无法全心臣服于自己的不安和恐惧。所以他说他“不甘心”。

第105章

一行人如萧墨存所指点那般入后花园,过回廊,来到一处偏僻角门,一路上果然并无遇到多少阻挠,纵使有一两对巡夜或往前厅传东西的仆役,他们略于一旁一避,也没惊动旁人。到得角门之处,轻轻一跃,便即得出,拐过一旁窄巷,早已停妥一辆灰扑扑的马车。赶车的人戴着遮住脸庞的斗笠,见了他们,略一点头,打开车门,赵铭博将萧墨存仔细放下,送入车厢之中,红绸将抱着的小孩扔在驾车人一旁,自己跃上车,与赵铭博道:“走吧。”

赵铭博点头,坐到车前另一旁,车夫马鞭一扬,马车随即跑了起来。

那马车里外一径朴实无华,红绸弯腰进了车厢,见萧墨存伏在硬邦邦的木头上,正勉力爬起,心里一软,鬼使神差地过去一把将他扶起来,口里数落道:“怎么还病成这样?你不是深受那狗皇帝喜爱么?宫里的御医一大堆,都治不了你?”

萧墨存喘了口气道:“治得了人身,治不了人心,有什么用?”

红绸皱眉道:“什么人身人心,你这个鬼样子,回去了首领还不得心软,说不定不忍罚你,那跟底下弟兄们就交代不过去,你还不是让首领为难?”

萧墨存一呆,苦笑道:“你放心,我断不会让他为难便是。”

红绸心下有说不出的烦躁,索性闭嘴,只听车外马蹄哒哒作响。她不说话,萧墨存自然也不会开口,车厢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红绸一向快意恩仇,说一不二的江湖女儿性子,如何受得住这种氛围,一扭头,正见萧墨存苍白着脸,一双美眸空洞地看着前方,却有说不出的忧伤和绝望。她心下一凛,舔舔唇,没话找话地道:“诶,你要不要喝水?”

萧墨存似乎充耳不闻,那一张难描难画的脸上,只余空泛和无奈。红绸一阵烦闷,一锤车厢壁板,喝道:“别一幅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样子行不行?也不是一定会重罚你,虽说整个祸端都是由你而起,可大伙也有眼瞧着,你那段日子病得都快一命呜呼,哪里有精神兴风作浪?首领明察秋毫,会给你个公论的。”

萧墨存茫茫然地转头,看着她,忽然一笑,宛若盛开瞬间即会凋谢的昙花,轻声道:“你也说了,整个祸端由我而起,无论如何,我都难辞其咎。”

红绸一愣,咬了唇,支吾道:“你,我,我也没说错你不是?”

“是啊,你没有说错。”萧墨存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气地垂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何止没错,简直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什,什么?”红绸心中浮起一种奇异的不安。

“你说得很对,”萧墨存睁开眼,黯然道:“我一直不太明白,或是不愿明白,自己对凌天盟而言,到底有何作用。你一语点醒了我,原来,我的作用居然如此之大,好比催化剂,呵呵,我还真他妈是尽忠职守的催化剂啊。”

“你在说什么?什么作用,什么什么剂?”红绸疑惑地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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