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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25)

作者: 无目水 阅读记录

“上次你的发簪掉了一支,我给你捡回来了。”

“嗯?”宋寒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多了一根发簪。

“多谢。”宋寒枝有些不自然地摸摸头。

“果然。你爹要养着你这样的女儿,可真是亏了不少。”顾止淮面上的表情隐在黑夜里,一时看不清,伫了会儿,随即抬步,朝着原路走了回去。

“你怎么又走回去了?”宋寒枝在后面喊道。

“走反了。”顾止淮头也不回。

宋寒枝:“……”

宋寒枝取下头上的发簪,簪尾吊着的鸽血红幽幽闪着光。宋寒枝抬头,看了看顾止淮一席白衣,沉稳地行于长街之上,心头忽而冒起一个荒诞的念头。

怎么感觉,顾止淮此行,是专程为了送自己一程而来。

随即立马被自己给否定了。怎么可能,她宋寒枝是何身份,能让顾止淮不辞辛苦地送自己回府?

宋府门口的老妈子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道口的宋寒枝,忙跑过来道:“我的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阿贵回来没见着你,急坏了,告诉了夫人。夫人正差了人,准备去寻你呢。”

“那么着急干嘛,我又不会走丢!”宋寒枝实在是不懂这些官宦之家,一丁点事也能咋咋呼呼好久。

“小姐,你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这话不能乱说!”老妈子瞄了一眼,四下无闲杂人,忙一把拉了宋寒枝进来。

“老爷不在府里,小姐可不能失了礼数。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小姐以后还怎么找姑爷!”老妈子语重心长道。

宋寒枝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味地拉着老妈子央求道:“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大姐知道了!死也不能让她知道!”

她现在看到《女戒》就想吐,可不想再在宋知言的手里栽了。

“小姐还是去求夫人吧,这会儿大小姐应该还在忙。”

这宋知言做事当真是一板一眼,指挥扫个地都能从白天指挥到到晚上。

宋寒枝忙一阵风似的跑去柳氏处,求情去了。

夜色深重,据楚都数百里外的一处客栈内,此时正上演着一场无声息的屠杀。

一场毒雾突然泛起,客栈内的一间不起眼的房内,十来个舞女在毒雾中没了声息。

毒雾散尽,一个修长的声音踩着月光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十来个盛装打扮的女子,妆容与死去的舞女无异,眼梢处却是其十足的狠戾。

“这几个地位低下,死了也没人会察觉。把这些清理干净了,明日一早跟着队伍出发,不得有任何失误,明白了吗?”

“是。”一众女子低下头,恭敬地答道。

那男子转过身,伸手捏住为首之人的下巴:“可还记得我说的?”

那女子妆容魅惑,眼角处是藏不住的风情,艳唇媚眼,笑道:“自然。不成功,便成仁,先生不必担心。”

男子冷笑一声,放了那女子的下巴,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道:“我不能久留,你们自己见机行事。”

“先生放心。”

月色下,房门被轻轻关上,男子一袭黑衣,从栏杆处轻巧地跃下,转身遁入茫茫的黑夜里。

第18章

与此同时,南中的镇远王,也早已踏上了他回皇宫的路途。

艳阳下,镇远王一行的队伍浩浩荡荡。路上热浪翻涌,马踏声里尽是慵懒,侍卫却是丝毫不敢怠慢,顺着既设的阵法,刀剑不离手,将镇远王牢牢护在队伍最中心。

镇远王所在的马车内盛有冰块,冷冷的雾气不息,宽敞的空间内应有尽有。背靠着太师椅小憩了会儿,镇远王惺忪地睁开眼,恰逢窗外的小厮通报。

“王爷,已到了天启境内。”

镇远王眉眼一动,随即掀开帘子,外间的暖阳落在沿途的青山绿水之上,好一派天启之地,江山如画。

自二十几年前被楚怀远赶出楚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防着自己,很少主动让自己来楚都,这次的不请自来,怕是又要让楚怀远算计好一阵子。

可自己忍够了。南中边隅数十载如一日的生活,自己已经厌倦了。

这江山安逸了太久,便该乱一乱。他想起视自己为眼中钉的顾氏,想起假意联盟的齐王齐叔垣,想起楚怀远,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直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便觉世事不过凉薄一场,勾心斗角讨伐不休,终究是要靠自己,方能换余世安稳。

在南中的极南之地安居这么久,镇远王很是想念天启之地的风光。楚怀远,你已经老了,你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傻子,而你曾依仗的丘家也被你亲手葬送,难不成,你真的想靠顾家保你江山?

顾遂锋怕是没有那么傻。

“齐国那边的人打点好了吗?”

“回王爷,刚刚探子来报,说游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镇远王点头,放下了帘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和齐叔垣交涉良久,方才达成一致,合力商量了楚都内即将上演的大戏。但他不傻,自然是留有后路,至时能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

但他相信齐叔垣也不傻,至于最后的烂摊子落到谁头上,他并不关心。

他和齐叔垣一样,想要的,不过是楚都不定,谣言四起。

马车渐行于大道之上,此时离楚都,也不过一日的路程。天色向晚,镇远王一行人在夜色里依旧快马加鞭,往楚都疾驰而去。黑夜里,端坐的镇远王悄然睁开眼,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天下将乱,楚怀远,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江山易主,成王败寇。

盛宴将至,楚都上下,都似沾了节日的喜庆,处处张灯结彩。

赵家门前尤为热闹,从早上开始,赵家到皇宫的路径就被清空,沿路用罗锦做栏,隔开了来往的人。到了下午,皇宫内的军队便出了宫门,所配的刀剑上缠有红丝带,庄严地排在罗锦外侧。

傍晚时分,红妆铺就十里街,送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地立于赵府门前,为首的骏马头系金丝穿锦花,喧闹的人声里打着蹄子转悠,在府门前来来回回了许多趟。

赵家家主赵寅午时便离了府,宫中的礼节更为繁复,他须得早去,府中的应酬全权交与了幼子赵成言。

宋府虽是地位轻微,但这样的场面,还是得去走一遭的。宋寒枝走在大街上,跟在宋家一大家子人的后面,倒是看了不少热闹。临近进府,赵成言正站在府门下,谦谦有礼地迎客。

赵成言年方十八,正是君子好逑的年纪,从远处望去,身形欣长,吐字珠玑,一派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形象。

柳氏差人递上贺礼:两株百年人参,五对参海玉瑚礁。

这样的贺礼,既不寒酸,亦不贵奢,算是中等。

赵成言终究是大家之子,不似嫌贫爱富的悭吝之徒,无论礼物如何,皆是笑着收下,该有的礼数一点不落。

宋寒枝跟在宋家的最后面,一时看不清赵成言的长相,待缓缓进入府门时,方能抬头瞄了一眼近处的赵成言,却在一瞬间滞住。

宋寒枝该有的记性不差,两年前南中都府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眼前的人,在她重伤那一晚,曾吩咐手下照顾过自己。

宋寒枝瞬间慌乱地低下头,没成想赵成言亦是察觉到宋寒枝的异样,打量的眼光落在宋寒枝的脸上。

赵成言迟疑了会儿,方道:“姑娘的脸好熟悉,我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宋寒枝脸色顿时发白起来,头低得更低了。该死,她怎么知道,赵成言曾经是见过自己的。

“公子说笑了,我从不曾见过公子。”宋寒枝愈发低了头,极力地掩饰,说完便想疾步遁过去,却被赵成言再次拦住。

“敢问姑娘姓名?”赵成言的眼里已然有了疑色。

宋寒枝心下着急,柳氏和一众姐妹皆是在旁,她总不能胡诌一句:“我叫宋大锤”吧。可她又不确定,赵成言是否还记得宋寒枝这个名字,若是他还记得,那自己不就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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