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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深爱的时光(46)

作者: 闲闲令 阅读记录

“肉麻当有趣,你还真大言不惭!”他批评我,不轻不重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笑眯眯地把脸贴到他的手上,“诺言,我们回房去吧?我想你了。”

得到这么热情奔放的邀请,他早不记得要跟我谈什么了。直接把我打横了抱起来,回卧室办正经事要紧。

第二天,神清气爽醒来。一睁开眼,看见周诺言在外面阳台上摆弄那盆小苍兰。

我光着脚跑出去,笑着从背后搂住他,“在干什么?这么早起来。”

第29章暗涌(4)

周诺言动了动叶子,说:“这盆栽哪来的?以前没见过。”

那是前不久沈苏托纪小鞠转送给我的,我拿回来后顺手搁在阳台上。本来没什么,现在被他这么一问,我鬼迷心窍就扯了个谎:“我买的,从一个花农那里买的。”

“什么时候对植物感兴趣了?”说着,他自己饶有兴趣地多打量了几眼。

“随便买而已,对了,搬到客厅放吧,这花听说要养在室内。”我有点心虚,说谎不是我的强项,撇下他回房找衣服穿。

“碧玺,”他语气充满了不认同:“你又买鱼又买花,我没见你打点过它们。”

“那有什么好打点的?放着又不会死。”

梳洗过后,我搬出公司送的几个品牌的衣服裙子,逐一试给他看。

“怎么样?”

“好。”

“这件呢?”

“不错。”

“现在这套?”

“还行。”

“……”哎!

我有点郁闷,这评价怎么一个不如一个啊?过去扯掉他手里的报纸,颐指气使地说:“今天,你什么事都不许干,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专心看我换衣服!”

看得出他心情不错,配合地看了一场真人秀,可是这个男人惜字如金,觉得好看就说一个好,觉得一般般就说还行,处于两者之间就说不错,这样言简意赅多少令人意兴阑珊。换上唯一的一件晚礼服,对着镜子摆了几个pose,顿时被裙摆那闪闪发亮的珠片眩晕了眼球,转过身美滋滋地问那人:“怎么样?”

原以为他会赞叹一番,谁知他皱着眉头看了半晌,从牙关挤出几个字:“不准穿!”

“为什么?我觉得很漂亮啊……”

“难看死了!”他毫不留情地说,顿了一顿,又郑重警告我,“何碧玺,你听好,不准穿这衣服出去,否则看我怎么修理你。”

我委屈地瞅着镜子,什么嘛,真不懂欣赏!这裙子明明把我的腰身跟胸部衬得……忽然,我在镜子里发现他纠结的根源,不由暗暗好笑。

——把我那条扎染的围巾当绷带绕脖子上,这男人大概就没意见了吧。

几天后,公司正式敲定我作为新一季品牌宣传的主要模特。

我每天往返于摄影棚和家中,时不时去参加公司为我安排的培训。沈苏是这次策划的主要负责人,我跟他的接触不可避免多了起来,他经常送我回家,在路上同我讨论配合宣传的事,并提一些工作方面的建议,我对他挺感激的。这些我都没在周诺言面前说起过,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对我而言,沈苏的身份跟ray纪小鞠他们没有太大区别。

蒋恩爱还没有搬走,郭奕尚在努力。

到了年底,公司里不少外国员工赶着回家过圣诞,所以之前这两个礼拜,工作变得很密集,为了节省时间,甚至要昼夜不休地赶拍。整一组人累得是人仰马翻,但为了能尽早完成工作,从大牌到小卒,没一个不在拼命。

这天,沈苏有事到公司来,照例送我回家。

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我人累得快要散架,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打起瞌睡,从公司到我家大概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等他叫醒我,我已经补了一觉。

轻拍了拍脸颊,我笑着跟他道别,开了车门走下来。

他忽然叫住我,匆匆从车里跟出来,略一迟疑说:“碧玺,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可是怕你要不高兴。”

“什么事?”我纳闷。

我们站在路灯下,周围很安静。

他望定我,过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才说:“我想知道,如果当初不是我妈妈阻拦我们在一起,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狠狠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从我再遇上他到这一秒之前,我们除了聊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之外,谈论最多的就是工作上的事,感情方面好像是一个雷区,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回避,今晚这是怎么了?

他见我不回答,自嘲地笑了一笑,“你别误会,我没什么不轨企图,只是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即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我还是很想知道……”

我沉默了片刻,老老实实地说:“可能不会,我真的想过跟你结婚,不过世事无绝对,很多变数是我们不能预知的,就好像你妈妈,还有……诺言。”

我对沈苏一直心存愧疚,且不论他母亲的态度,我自己本身就不够坚定。

听我说完,沈苏的眼中有一层压抑的情感渐渐流露出来,我心慌意乱,想走,被他一把抓住,随即他张开双臂揽住我,口里苦苦哀求:“碧玺别走,我还有话要跟你说,碧玺,你给我一次机会,听我把话说完……”

我几乎就要心软,正想叫他松手,偏偏在这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地往后拽了一下,我吓得叫出声来,两手在空气中乱抓,仓惶之下竟握住了一只胳膊。

我定睛一看,周诺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而沈苏……我想起他,急忙转过身去,只见他脸色有些发白,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台阶下面,胸膛剧烈起伏。刚才是周诺言推了他一下,因为沈苏抱着我,来不及放手,我差点就被他带着一起跌下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话是冲沈苏说的,周诺言阴沉着脸,没有看我。

沈苏乍看见他,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深看了我一眼,说:“我送碧玺回来,人送到了,我这就走了。”

“你站住!”周诺言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沈苏,我警告你,以后不准碰她,也不准你再见她,她是我的太太,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我只看现在。”

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暗中掐了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别再说。我跟沈苏明明没干什么苟且的事,经他这样一说我简直没脸见人!

沈苏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紧不慢地回应:“很抱歉,周先生,我恐怕不能答应,碧玺现在与我共事,我们每天都必须见面。”

周诺言这才偏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瞳深处似乎隐隐蹿着一团怒火,在外人面前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我可以感觉到他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在生气,这把火不是针对沈苏,而是撒向我。

可是,我不认为是我的错。

直到临睡前,周诺言对我还是爱理不理的。

“你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发就判我死罪?”我无法忍受他的漠视,率先打破沉默,“沈苏是时尚新视界的责编,我跟他的来往仅局限在工作上,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现在解释有什么用?今晚之前你为什么不说?你们每天都见面,工作接触无可避免,你也总时不时在我面前说工作的事,可你半句都不曾提到过他,可见你是故意隐瞒。”

我被他这一通指责弄懵了,忿忿不平地说:“对,我是故意不跟你说他的事,可那并不是因为我做贼心虚,而是我不愿给你机会让你像现在这样怀疑我!”

他沉默了一下,说:“你拍广告的第一天,我送你去公司的路上,我已经看见他了。”

我一怔,想起那天他突然刹车的异常反应,这时才明白过来,“那,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

“不知道,”他略侧过身,带着一丝他平日少有的茫然,“可能我希望你能主动跟我说,我想他一定会单独见你,在我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