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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之妻(48)

楚瑜的自尊心得到满足,心情大悦,也就不纠缠许多了,这桩事本来就该她感激朱墨才是,毕竟谢兰那蹄子选择下手的对象是她。

趁着她此刻宽宏大量,朱墨悄悄将手指插到她散开的发鬓中,把玩起那些柔亮的头发来,一壁说道:“今日去下山之前,我命人将玲珑送回了林尚书家。”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再无下文,似乎等着楚瑜提问似的。

楚瑜果然直起身来,怪模怪样的看着他,“你送走她干什么,这与我有何干系?”

朱墨歪躺在枕上,丢给她一个“我不说你也懂”的眼神。

楚瑜一听这话,分明意指她不能容人,朱墨才将玲珑打发走的。楚瑜不由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那种争风吃醋的人吗?玲珑算什么,不过是个丫头,我何必与她计较,你即便将她收房也没什么。倒是你,真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不成?”

她这番话可谓酣畅淋漓,至于其中包含几句真意,就只有她自己晓得。

朱墨对这只炸毛小猫的性子摸得可谓透里透,安抚起来也得心应手,他笑吟吟的应道:“是,都怪我擅作主张,辱没了夫人你贤良的名声。以后再有人往我府里送美人来,我只管笑纳便是了。”

这人可真会蹬鼻子上脸,楚瑜发性又要捶他,却被他大手一抄,顺势揽入怀中,任凭楚瑜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怀中的小兽停止反抗,似乎是认命了——这辈子她都逃不脱此人的魔爪。

朱墨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偏过头,与她正面相视,认真说道:“阿瑜,随我回家去吧,好吗?”

楚瑜没有言语,只往他怀里拱了拱,片刻之后才往他怀里拱了拱,“你可得想个合适的由头,不然我是不会乖乖跟你走的。”

这话就是变相的应允了,朱墨心胸舒畅,粲然道:“那是自然。”

小夫妻的别扭至此似乎宣告一段落,朱墨之后便躺倒下来。而南嬷嬷也老着脸又往楚家一趟,说是卫尉大人身染微恙,夫人若是得空,还请回去探视一番。

这一回楚瑜没等何氏下逐客令,自己便露面了,虽没有明白应允,南嬷嬷一去,她便命盼春等两个丫头收拾起东西来。

何氏故作讶异,“你还真的打算回去伺候病人呀?那种人巴不得死了才好呢,活着也是拖累咱家的名声。”

楚瑜不由嘀咕,母亲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以前她可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诅咒人。鉴于自己之前对朱墨的态度也没多好,她还是嘴硬道:“不然呢,难道母亲愿意看着你的女儿变成寡妇?”

何氏饶有兴味的瞧着她。

楚瑜到底没有忍住,半真半假的埋怨道:“娘,以后您别再说这种话了,凭什么好好的咒人家?他又没得罪您。何况众生皆苦,谁也没比谁强到哪儿去,您又何必盯着他不放?”

楚蒙在一边插嘴道:“是呀,我瞧着这位妹夫倒是很有趣的人,骑术精湛不说,勉强也能与我过上一招半式,这已经十分难得了。”

他想了想,补充道:“况且,他酒量也很不错。”

瞧瞧,男人间的友谊建立得多么容易,仅仅是一餐酒饭便解决了。楚瑜冷眼看着,觉得跟朱墨比起来,自家的哥哥简直单纯得冒傻气,他现在也未知自己中了妹婿的算计,还以为两人真成了八拜之交呢。

当然,论起真实的武艺,楚蒙这位大舅哥亦是远远不如。从这方面而言,朱墨欺骗他倒是一桩善举。

第47章

要回去是极容易的,箱笼一收便成了。不过楚瑜由于自尊心作祟,整顿马车时还是假模假式的道:“都说祸害遗千年,这一位倒好,偏偏生起病来,连累我也得费心料理,哎,还以为能清闲几日呢!”

盼春心里暗笑,嘴上却不得不逢迎着,“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少不得夫人您费些辛苦,谁叫您与姑爷伉俪情深呢?”

可巧楚璃从旁边路过,甩了甩帕子道:“可不是!到底楚家的饭菜伤人,吃过几回便得病了,为了妹妹你的玉体着想,以后可别再回娘家来了!”

楚瑜知道这位四姐因婚事疯魔得厉害,因此总不理她。她不由暗暗诧异,先前楚璃可是对朱墨青眼有加,现在倒是一心一意扑在那位丧偶的安王身上去了,谁说女子的心意不易变呢?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

月斜西窗,朱墨俯面向下躺在床铺上,下身只穿了一条撒脚裤,上身则完全赤-裸着,露出结实的胳膊与虬结有力的肩背。

楚瑜看着他精壮的身量不由得咋舌,平常倒是一点儿也瞧不出来,这可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呢。

压抑住那点小小的不轨之心,楚瑜小心的将淡绿的清凉药膏涂在他后背的淤青上——正是朱墨先前从太医院领回的那种治伤药。楚瑜暗暗嘀咕,没想到这东西的用途还如此广泛。

一不留神,她指下按压得稍重了些,朱墨轻呲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楚瑜忙停下手里动作,关切问道:“是不是很疼?”

朱墨摇摇头,扭着脖子望她笑道:“不疼,要是你平时在床榻间也这般有劲倒好了。”

这人真是,老是一脸正经的说些下流话,楚瑜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啪的一掌往朱墨后腰击去,痛得那人发出龇牙咧嘴的惨叫。

楚瑜满意的俯视着他,“看你还老不老实!”

朱墨却趴着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难道自己下手过重,一巴掌把他拍晕了?楚瑜很怀疑自己能否有这样的实力,却还是心中不安,在他肩胛上揉了揉,试探道:“敢是睡着了?”

朱墨冷不丁挺起强韧的腰,翻身将她压在底下,都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已有半个多月不曾行房,休说朱墨贪馋的慌,连楚瑜也有些惦记那滋味。因此她的反抗就显得不那么真心实意,只羞怯的道:“你身上还有伤……”

朱墨才振雄风,自然不能损了自己的男子气概,很是豪迈的道:“一点小伤不打紧的。”

“不,我是说你后背上还沾着药膏,将被子弄脏便不好了。”楚瑜澄明的双目很是正直。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朱墨嘀咕一句,俯下身去,在楚瑜光洁如鹅蛋的脸颊上啄了一下,轻笑着道:“真是不解风情。”

楚瑜还想说些什么,双唇便已被他灼人的气息封住了。朱墨随手一挥胳膊,绡帐垂落,只余一室旖旎风光。

待得云散雨收,楚瑜那未出口的埋怨便成了半真半假的呢喃,连声音也多了几分娇滴滴的意味,和掺了花蜜一般。

她偎在郎君怀中絮絮低语,朱墨安静听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浅笑。他见楚瑜汗湿两鬈,身形好似娇软无力,因将她往肩头拢了拢,“累不累?我让人送点汤饮进来。”

楚瑜捂着脸点了点头,她是没想到朱墨能有这样好的体力,这一夜竟和两人初试云雨那回差不了多少,怪道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呢。

自从夫人带着丫鬟仆人从娘家回来,小厨房也热闹了不少,早晚粥水不歇,连糕点果品也是时刻备着的。众人见朱大人对楚家小姐这般看重,竟和王母娘娘差不了多少,哪还敢存轻慢之心。

楚瑜望着浮在浅盅里的红枣茶,不由得起了警戒,“你还想让我服用那避子药啊?”

尽管朱墨的出发点是好的,楚瑜对于这种做法却是深恶痛绝,她可不想连怀孩子都不能自己拿主意。

要是朱墨虚情假意的哄劝她回来,却依旧骗她喝那药,那她干脆还是回娘家算了。

朱墨忙道:“怎么这样疑神疑鬼起来,我吃过一次亏还不够么,如何会重蹈覆辙?”

楚瑜心道吃亏的是我可不是你,不过见朱墨语气真挚,她也就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看到朱墨脸上的笑,她冷不防将汤盏递过去,“你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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