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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式爱情(23)

“滚蛋!”我一把推开他,胳膊一使劲,又疼上了,我皱着眉活动了一下。

徐笑天看我这模样,往我床上一倒,乐了:“牛B啊,吃撑了胳膊疼,你越来越才华横溢了。”

“干了一架。”我看着徐笑天,说。

“操,”徐笑天跳下床,抓着我胳膊从肩膀到手腕捏来捏去检查了一遍,“我就日了,把你胳膊卸了?”

“卸你大爷,你没跟他们去通宵?”我打岔。我回来的时候,宿舍里只有徐笑天一个人。

“没去,不是等你么,”徐笑天看我一眼,“你不打算跟我倾诉一下?”

“倾你妈个蛋。”我一想到晚上的事就烦燥。

徐笑天没说话,摸出烟叼上,在身上摸了半天,冲我一伸手:“火机。”

我往兜里摸了一把,碰到那个冰凉的小东西,犹豫了一下,说:“让乔朵朵给扔了。”

“哦?”徐笑天用牙咬着烟,半眯着眼上下打量我。

“再找找吧,一屋子烟枪,还能找不到个火机了。”我坐下,给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嗯。”徐笑天在屋里原地转了一圈,忽然转身,直接往我身上扑过来,一把把我按倒在床上,伸手就往我裤子口袋里摸。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我差点要吐出来,我使劲推他:“操你大爷,我自己拿!”

“就知道你小子有问题,脸上都写着呢,想蒙我?”徐笑天没动,还那么压着我,得意洋洋地笑着说。

“你他妈的下去,再压两下我吐你一身!”

他放开我,倒在我边上,还冲我伸手:“兜里什么东西,我看看。”

我叹口气,把ZIPPO掏出来扔给他,真他妈没治。

“哟,”他坐起身,把烟点着,拿着看了半天,“这什么情况?”

“凌霄送的。”我说出这句话,就感觉混身上下发麻,哪都不舒服。

“理由呢?”徐笑天啪啪地玩着火机,手枕在脑袋下面。

操,理由?我能说么,我他妈好意思说出来么!我看徐笑天一眼,不知道他要听到那样的理由,会有什么反应。

“喂。”他抬腿踢了我一下。

“定情物。”我清了清嗓子,有点想笑,这三个字说出来,相当有搞笑的潜质。

徐笑天愣了一下,擂着床板就笑开了。

“我说,你俩太有才了,哎哟……”他抓过我的枕头捂在脸上,笑得都团起身子了。

“你大爷。”我踹了他一脚。

徐笑天抱着枕头坐起来,把胳膊架到我肩上,笑着问:“你不会是为这个才跟他干架的吧。”

“嗯。”我闷闷地哼哼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你揍他了?”

“嗯。”

“你先动手?”

“嗯。”

“然后互殴?”

“嗯,”我想了想又补充,“确切说我先殴完,停下,他再殴。”

“哦,是排队的。”

徐笑天这话说完,我俩都乐了,操,什么事到他嘴里过一遍再出来都得残了。笑了一会,我停下,想到晚上的事,我又有点笑不出来了,我从他手里拿过火机,在手里掂着,凌霄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少。”

“在呢,爷。”

“问你个问题。”我在脑子里搜索着合适的词汇。

“问。”

“你吻过男人吗?”我想来想去,还是直白地问了。

徐笑天想也没想就回答:“有啊,你。”

“你大爷!”我操!我发现我真他妈问了个相当白痴的问题。我站起来去倒水,觉得这谈话无法继续下去。

“高中时候我们班长。”徐笑天又说。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语言还没组织出来。

“那什么……”

“凌霄是不是吻你了?”徐笑天夹着烟很有兴趣的样子。

“别他妈在我床上抽烟!”我指着他,没话找话。

徐笑天跳下床来,走到我身边,把烟往嘴里一咬,两根手根在我下巴上托了托,说:“老子问你话呢。”

这架式,整个一个流氓地痞的榜样,我拍开他的手,想起了之前凌霄在我脖子上留下的如蚁行般漫延到耳根的那个吻。

然后,我悲哀地发现,我脸红了。

“乔公子,乔爷,”徐笑天看着我,“真的假的啊?”

“没。”

“没有?那你他妈还一副小媳妇样。”徐笑天捏捏我下巴。

我对于他如此直接了当地说出我现在的形象而无比蛋疼,我想不通我是怎么了,我觉得我对凌霄应该有一种深恶痛绝的,咬牙切齿的阶级仇恨才对,可是,说真的,真的没有,我除去很恼火之外,再也没有更高一级的阶级情感,这一点让我无地自容。

“在这。”我抬手在徐笑天的脖子上戳了戳。

“啊!”徐笑天愣了,摸着脖子半天,憋出一句:“我也要!”

“要你娘个蛋!”我气不打一处来。

“拿去。”他爽快地答。

“徐笑天你他妈的还能不能正经了!还能不能了!”我怒了,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我确定我对徐笑天的阶级情感绝对到达仇恨极限。

“那你到底想什么呢?”徐笑天终于不再跟我贫了,他一面咳嗽着,一面诚恳地望着我。

我到底想什么呢,是啊,操,我到底想什么呢?我被他问蒙了,我很惭愧,我居然对这样一个普通得如同你从WC出来,别人问你吃了没一样的问题都无法回答,于是我也只能很诚恳地望着徐笑天,我说:“我要是知道,我还能跟你废这么多话么。”

“我问你个问题。”徐笑天用夹着烟的手对着我的脸指了指,烟灰从我面前飘飘然地落下去,有些落在我的衣服上。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他,他看了看烟,果断地扔到地上踩灭。

“我问你个问题,”他说,“你别思考,直接回答。”

“你有点新意行不行,”我其实想说你傻B不傻B,“你不会是打算问苹果还是西红柿,罗威还是陈志远吧。”

“你觉得老子是那么没品的人么!”

“是……不是。”我很犹豫。

“擦!听着!”

我立马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状态全开。

在确定我准备好了之后,徐笑天很快地说了一句话,而我,我居然,我居然没有回答,我在第一时间里听清了这个问题,但我他娘的居然没有回答。

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凌霄?”

我们都没再说话。徐笑天平静地看着我,我觉得我可能被点穴了,嗯,我想我背后应该是站着某个世外高人,在我要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凌霄的时候,点了我的哑穴。于是我只能像个傻逼似的这么站着,看着徐笑天那厮对我摆出一副老子是哲人的派头。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是威哥每天早上起床都要进行膜拜的苍井老师。

我觉得我崩溃了,有那么一小秒,我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我一腿跨在窗台上,徐笑天在后面扯着我的后……另一条腿,说,别啊,二楼跳下去也摔不死!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问徐笑天:

“你他妈的这算什么鸟毛问题?”

“不管是什么毛,你反正还打算想想再回答呢,是不是?”

“滚犊子。”我说。

“我不可能喜欢个男人。”我又说。

“嗯,”徐笑天拉开抽屉找出他那包栗子,“我也没说你喜欢。”

“那你这个操蛋问题是什么意思?”

“证明你不是不喜欢他而已。”徐笑天低头专心吃栗子。

我好像有点脱力,倒回床上,很久都理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怎么办?”我很傻B地问。

“矫情了,”徐笑天头也不抬地说,“人家让你揍了一顿也没说怎么办呢,你问个屁。”

“靠,他也揍我了,还当着乔朵朵的面!”我很悲愤地捂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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