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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205)+番外

小蚂蚁顿时没了一丝声音,腿在地上不断蹬着。

“江予夺!”程恪抓住江予夺的手腕狠狠拽着,“江予夺!冷静!”

江予夺力量很大,程恪拽了两下都没能拽开他的手,但能感觉到他没有再继续用力。

“松点儿劲!”程恪捧住了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江予夺!松开点儿!警察马上就到!你只要按住他就行!”

江予夺喘得很急,瞪着他。

“你不是小狗!你没有比赛!”程恪对着他喊,“江予夺!你是三哥!你是这片儿的老大!三哥!”

“我知道。”江予夺盯着他看了两秒,手上终于松了松。

小蚂蚁猛地抽了一口气,很长时间才呼出来,接着又猛倒了一口,来回四五次,才像是缓了过来。

虽然是半夜还下着暴雨,但警察来得还是挺快。

“这个人交给我们。”两个警察进了屋之后看到这样场面都愣了愣,其中一个马上拿出了手铐。

“我不能松手。”江予夺喘着气。

“我们来控制他,”警察说,“你松手!”

“江予夺,”程恪抓住他的胳膊,“交给警察。”

一秒种之后,程恪才知道江予夺为什么要说“不能松手”。

程恪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的手刚从小蚂蚁脖子上离开,小蚂蚁立刻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从地上跃起,一脑袋撞在了弯腰拿着手铐的那个警察脸上。

要不是脚还被捆在床脚上,他可能下一秒就能攻击另一个警察。

江予夺和程恪几乎是同时扑了回去,把小蚂蚁按回了地上。

小蚂蚁挣扎得很厉害,程恪和警察一块儿按着他的时候,感觉他就像一头绝望的困兽,爆发出来的力量惊人。

一直到跟着警车一块儿回了派出所,警察帮着江予夺把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江予夺才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喝点儿水,”一个认识江予夺的警察走了进来,“老三,没事儿吧?”

“谢谢叔叔,”江予夺转头看了看警察,“没事儿。”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一会儿配合一下做个笔录。”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然后偏过头看着程恪。

“怎么样?”程恪轻声问他。

“还好,”江予夺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很低地说了一句,“他还在比赛。”

“是的。”程恪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他是不是……”江予夺咬了咬嘴唇,“我看上去,是不是就像他那样?”

“不,”程恪马上反应过来,“不一样。”

“真的吗?”江予夺看上去不太相信他的话。

“不一样,”程恪说,“他还在原地,你已经逃出来了。”

江予夺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过了很长时间才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穿了一只你的拖鞋啊?”

“嗯?”程恪愣了能有五秒钟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脚上的拖鞋一只蓝一只灰。

灰的那只是程恪的。

程恪赶紧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发现自己穿的居然是江予夺的跑鞋。

“挺讲究啊少爷,”江予夺说,“这种时候居然还有时间穿个要提后帮的鞋?”

程恪看着他,突然有点儿忍不住想笑。

“操。”江予夺笑了起来。

第95章

做完笔录可以回家的时候, 程恪觉得自己脑袋都已经开始有些发晕了, 绷了好几个小时的劲猛地一松下来,他走路都有些飘。

江予夺看着状态还行, 毕竟他是可以几天不睡觉连眼圈都不黑的人, 这会儿拖着两只不同款也不同色的拖鞋跟认识他的那个警察叔叔在前面走着。

“你赶紧让门口那帮人走, ”警察说,“要不我一会儿就出去把他们叫进来一个一个问话了。”

“马上走。”江予夺说。

出了门口程恪发现街对面的花坛边或站或坐的有二三十个人, 一看他俩出来, 立马都站了起来,往这边迎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儿?你叫来的?”程恪问。

“那么大动静, 最多半小时, 这片儿我的兄弟就全都知道了, ”江予夺说,“肯定得过来守着。”

陈庆走在最前头,大概是直接从床上跑出来的,身上只穿了件背心, 脚上穿的也是拖鞋。

“怎么回事儿?”陈庆这回没有大喊大叫, 看了江予夺的手一眼,低声问, “我听说屋里进人了?”

“嗯,”江予夺说, “跟他们说, 进了个贼,亡命徒, 带着家伙,差点儿打不过。”

陈庆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挥了挥手:“没事儿,进贼打起来了,流窜犯,不是我们这片儿的人,没事儿,先散了吧,回去睡觉。”

江予夺站在原地,一直等所有的小兄弟都走了之后,才看又看了看陈庆:“你是要去我那儿睡吗?”

“我等你跟我说怎么回事儿呢。”陈庆说。

“已经说了。”江予夺说。

“跟我就别这样了吧三哥,”陈庆说,“‘跟他们说’,这意思就是官方通报。”

江予夺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程恪:“你饿吗?”

“去吃点儿东西吧,”程恪低头看看手机,“吃慢点儿能把早点省下了。”

“走。”江予夺一挥手。

陈庆多少知道些江予夺小时候的事儿,只是并不清楚那些事给江予夺带来了多严重的后果。

“我操,”陈庆咬着一个鸡翅,皱着眉,“这他妈也太危险了。”

“还好程恪在,”江予夺说,“要不我一个人可能真有点儿麻烦了。”

陈庆看了程恪一眼:“你俩……”

这话没说完,他啧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又叹了口气,叹完了又摇摇头:“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法去三哥那儿过夜了。”

程恪一时之间居然没找到可以说的话,只能尴尬地咬了一口羊肉串。

“去,今天就去,”江予夺说,“你一会儿要不去,我抽死你。”

“我不去,”陈庆说,“你抽死我吧。”

江予夺没理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你跟店里说了辞职了吗?”

“说了,”陈庆点点头,“就等你一句话,我就过来跟你干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就今天这人,”陈庆吃了几口又停下了,“还有同伙吗?”

“没了。”江予夺说。

“真没有了吗?要不要找几个人转转,”陈庆有些不放心,“就今天这事儿,要能提前哪怕几分钟知道有人在,也……”

“不,”江予夺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你们不要掺和这个事儿,千万不要。”

陈庆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拿起杯子一口把酒喝光了:“知道了,听三哥的。”

“也就只有他了,不会再有别的人。”江予夺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儿过了,也就真的过去了。”

“积家,来喝一个,”陈庆冲程恪举了举杯子,“今儿要没有你……你没受伤吧?”

“没。”程恪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你那手可注意点儿,医生说过,再伤一次可就真麻烦了。”陈庆说。

“嗯,天天捧着呢。”程恪笑着把酒喝了。

陈庆开车把他俩送回家,江予夺下了车打开驾驶室的门就把陈庆给拽了下来。

“来来来,”江予夺拉着他胳膊往楼道里走,“反正马上要天亮了,你就在我这儿睡吧。”

“三哥!”陈庆奋力挣扎着,“你快饶了我吧,我就那么一说……”

“抽你啊。”江予夺说。

“抽吧。”陈庆继续挣扎。

江予夺放开了他,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赶紧回去。”

陈庆转身一溜烟跑回了车上。

看着他的车拐了弯,江予夺才低着头进了楼道。

程恪打开门,没有看到喵出来迎接他们。

“喵呢?”他在屋里转着。

“沙发底下吧,要不就是柜子底下,或者抽屉里,”江予夺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它胆儿太小了,刚那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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