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狼的诱惑/狼的爱恋(27)+番外

老姨的话说对了一半,他的确是靠手吃饭了,不过跟弹钢琴这种美好的形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双手他保养得不错,没有伤痕,没有茧子,为的只是保持指尖的敏感度,为了在手伸进别人口袋里时的第一判断。

徐北笑了笑,手指在小狼脑袋上弹了一下:“你知道么,我讨厌人多的地方。”

除夕这天徐北快中午了才醒,还是被楼下的人声鼎沸给吵醒的,睁眼的时候小狼正很警惕地靠在门边。蜘蛛巷入了冬之后就很安静,像这样的热闹也就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了,小狼似乎不适应,大概是觉得被人打扰了。

赵老师说过,狼的领地意识相当强,徐北适当地将这句话引伸了一下,狼的占有欲也很强。

“走吧,带你出去。”徐北剥了几颗巧克力递给小狼,想了想又把剩下的都放进了口袋里,以免出去的时候出什么意外。

自打知道小狼吃这玩意会变身以后,徐北基本没再吃过巧克力,巧克力在他眼里成为了圣物,他怕自己吃了巧克力变成狼。

小狼吃了巧克力之后变身的时间长短不太有规律,唯一有规律的是,每次都要躲起来。徐北对它变身的过程相当有兴趣,总想看看,但始终没能如愿。

今天他本来想把厨房门锁上,被子放柜子里锁起来,这样小狼想躲也没地方去,但最后他没有实施,他怕小狼会破窗而出,然后以全裸形象出现在楼下老头一家十几口面前。

但好奇心这种东西还是很强大,特别是这种无聊到全身痒痒的日子里。所以当小狼冲进厨房的时候,徐北以最快地速度趴到了地上,并且借助惯性滑到距离了厨房门一尺远的地方。

他把脸贴在地上,顺着门缝往里看。

只能看到小狼的四个爪子,它似乎有点烦燥地原地乱转着。

接着徐北发现厨房里似乎起雾了,小狼的爪子变得有些模糊。他揉了揉眼睛,眯缝着眼往前凑了凑,想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雾越来越浓,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白雾中的爪子,从小狼进去到起雾,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并且很快小狼的爪子就在白雾中消失了。

等到雾开始消散的时候,渐渐显现出来的,已经是一双人类的脚。

徐北有些失望,这么一条缝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道道来。他趴在地上盘算着,下次要把小狼带到一个四处没人的地方,然后……

然后门突然打开了,就在徐北正美滋滋地安排着强行观看的计划时,郎九打开了厨房门。

徐北有点尴尬,应该说是非常尴尬,郎九光着的腿几乎就在他的眼前。

他一直孜孜不倦地教育郎九不可以光着身子到处走,而自己眼下却在他光着身子的时候以这样一种猥琐的姿势趴在地上偷看,偷看也就算了,还被抓了个现行。

“我就是……”徐北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拍拍裤子,“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九站着没动,过了一会才说了一句:“别看。”

“你当老子想看啊,”徐北有点不爽,把衣服一件件扔给郎九,“你要不是总躲,我也不稀得看你……再说了,我要真想看,对着镜子想看多久看多久,还能摸。”

“摸我?”郎九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滚蛋!”徐北有点无语,“谁想摸你了,老子自己摸自己!”

“好。”

“……滚蛋。”

出门的时候郎九突然把一个东西递到徐北手边,徐北低头看了一眼,是口罩。他愣了一下,没想到郎九还记得这玩意呢。

徐北接过口罩看了一眼,受。郎九不认识字,但记性不错,还记得自己上回戴的是哪个。

虽然徐北始终觉得那个攻字看起来比较牛逼,无奈郎九已经把口罩戴上了,于是只好闷闷地咬着受字出了门。

刚下楼就碰到了陈小雨和她表姐,俩妞正在门口拿着手机自拍玩。听到楼梯响,陈小雨迅速地抬起头叫了声小北哥,接着似乎是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很大。

“玩呢。”徐北没多耽搁,应了一声就往外走,郎九跟在他身后,只露出眼睛,路过陈小雨身边时低下头在口罩里打了个喷嚏。

“这么高调?”陈小雨表姐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徐北还是听到了。

“还是年下啊……”陈小雨也压着声音感叹了一句。

徐北琢磨着这两句话,终于在巷口停下了,回手把郎九脸上的口罩扯了下来:“操,这字绝对不是什么好意思,不戴了!”

郎九没有动,脸色有点怪,皱着眉。

“怎么了?”

“有……”郎九有些犹豫,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脸上的表情很茫然。

“有什么?”徐北跟着四下看了一遍,连人影都没一个。

“狼。”

第20章 这不是放鸽子是放风筝

郎九的话让徐北愣了一下,郎九是个不可能开玩笑的人,起码现阶段,理论上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开玩笑。

徐北迅速停下脚步,周围很静,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

这次他选择的出口是很偏的一条,这边的老房子老得很有点惨不忍睹的意思,都是各家的旧宅,不少都已经没有人住了,安静得很,嘣个屁都落地有声。

徐北仔细听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异常。

“什么狼……你……”

“味道。”郎九第一次打断徐北说话,看上去有些不安。

徐北刚想说你不就是只狼么,你是不是闻到自己的味了,没等开口,郎九突然蹲了下去,手按在雪地上,似乎在感觉什么。

这动作让徐北有点没来由地汗毛倒立,总觉得后背痒痒,有点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带着刀。

徐北这次受伤之前最爱用的刀是一个造纸厂的朋友帮他弄的,切纸刀刃口那一条,二十多公分长,贴钢是高速工具钢,异常锋利。

朋友说你去劈苍蝇吧,只要能劈得中,保证一劈两半。不过这刀很脆,用力不合适就会断,徐北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可惜在北岭被班大同追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弄丢了。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徐北在郎九身边蹲下,摸了摸郎九的手,这么冷的天,他就那么撑在雪地上老半天,居然还是暖和的。

郎九收回手的时候,掌心下面的雪已经化了一小片,他转头看着徐北,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迷茫:“没有了。”

“你闻到另一只狼的味道,然后现在没有了,对不?”

“嗯。”

徐北站了起来,他对郎九的嗅觉没有怀疑,只是觉得在蜘蛛巷这种迷宫一样的地方会出现另一只狼这种情况有些太离谱。

“赶紧离开这儿,要快。”徐北在朗九屁股上踢了一脚,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总之如果郎九说的是真的,离开这里总比站着发傻要强,对方不管是人是狼,移动靶总归是难命中一些的。

但郎九看起来还有点沉醉在这出现了又马上消失的气息里,徐北的紧张感一点也没传递到他身上。他慢吞吞地站起来,还问了一句:“要快?”

“废什么话。”徐北一把扯过郎九的手拉着他就开始跑。

两人在大年三十的中午,迎着漫天飘雪手拉着手地在一片残破不堪的巷子里开始奔跑。徐北踩着雪磕磕绊绊地边跑边想,这也许是自己过得最有纪念意义的一个年三十了。

郎九被扯了跑了一段之后,突然反手抓住了徐北的胳膊。徐北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胳膊上一紧,郎九跑到了他前面,并且开始加速。

徐北瞬间觉得老北风刮得愈发地摄人心魄了,脸上跟刀割似的,风顺着被拽开了一截的衣领往里灌,再一路把身体冷透了才从裤腿吹出去。

最关键的是他被风和雪花堵得嘴都张不开,叫停都没机会,自己觉得自己步子迈得都跟抽了风一样,脚跟一个劲打在屁股上,却还是跟不上郎九的速度。

上一篇:猎狼岛 下一篇:白桦之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