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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31)+番外

蒋丞摔回地上的同时另一条腿还没忘了往顾飞脸上踹过去。

顾飞用手臂挡了一下,扑上来往他身上一跨,对着他脸砸了一拳。

操他妈的!下手真他妈重!

狗操的东西!

蒋丞觉得左眼跟小火车跑过似的闪过一串小金花,也顾不上别的了,他狠狠一抬手,往顾飞下巴上用力一推,顾飞往后仰了仰。

他趁机用胳膊肘又往顾飞肋骨上一戳……不过没成功,顾飞反应很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招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丫手指对着他手心的伤口按了下去。

“啊——”蒋丞吼了一声,这一下按得就跟打开了开关似的,他猛地弓腿,膝盖砸到顾飞背上。

顾飞往前倾了一下,手撑在了他头边。

玩阴的,玩弱智的是吧,行!

他偏过头对着顾飞的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啊!”顾飞疼得也喊了一声,他咬着不撒嘴,顾飞只能赶紧去捏他腮帮子。

这狗日的手劲儿非常大,蒋丞觉得自己腮帮子跟被捏穿了似的一阵阵又酸又疼的感觉。

不过这时他倒是能确定门牙还在了,不光在,还很有劲。

正在战况往白痴方向胶着发展,他俩在地上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顾飞?”

俩人正打得热闹,虽然都听到了这声音,却没有一点儿松懈,继续认真地你砸我一下,我抡你一拳。

“顾飞!”那人吼了一声,顿了顿又喊了一嗓子,“蒋丞?你怎么……起来!你俩都给我起来!”

蒋丞其实第一耳朵就已经听出了这是老徐的声音,但他根本连吃惊老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间都没有。

“你俩都停下!”老徐过来对着他俩一人踹了一脚,“干什么呢这是!吃撑了吗!”

他俩终于同时停了下来。

但只是停了下来,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动作还保持着。

顾飞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被他抓着,俩人都那么半跪半撑地地僵持着,都不敢轻易撒手,有了按手心和咬手腕之后,对方还会不会使出什么幼儿园的幼稚招,他俩都无法判断。

“松手!”老徐过来拉着他俩的胳膊扯了半天,总算把他们给分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徐瞪着顾飞,“你怎么连同桌都打!”

“你看到是只有我打他了么?”顾飞抬手往嘴角抹了一下,“你瞎么。”

老徐对顾飞火气十足的话并不在意,转头又看着蒋丞:“你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一来就跟人打架了呢?”

“我说了,”蒋丞甩了甩手,手心没有痛感,麻了,“别拿成绩判断一个人,我没一个老师说过我是好孩子。”

“哎!”老徐叹了口气,往路对面指了指,对顾飞说,“那是你妹妹吧!你看把小姑娘都吓到哪儿去了!”

蒋丞这时才想起顾淼还在旁边,心里顿时有点儿不安,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愣了愣,顾淼一个人坐对街一个石凳子上,手托着腮,一脸平静地看着这边。

或者说不是平静,是冷淡,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不怕打架。”顾飞说。

蒋丞没再说话,顾淼的确是有点儿怪……之前他手受伤的时候顾飞还很小心地挡住了顾淼的视线,顾淼应该是怕血的。

但现在他跟顾飞打得都快把这一片地都扫干净了,她居然一脸漠然,蒋丞想起顾飞把人贴树上的时候,她也是头都没抬地吃着饭。

这小姑娘是怎么了?

“你俩收拾一下吧,”老徐从他俩嘴里都什么也问不出,只好指了指地上的书包,“我正好来家访,先一块儿聊聊你们打架这个事儿。”

家访?

蒋丞有些吃惊,一个顶着老北风九点了还出门去家访的班主任……他实在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去谁家家访?”顾飞整了整衣服,低头想把拉链拉一下的时候发现拉链头没了,转脸看了看蒋丞。

蒋丞跟他对瞪了一眼。

看你妈什么看,我吃了!

“我都走到这儿了,你说我能去谁家,”老徐叹了口气,“当然是你家。”

顾飞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那走吧。”

“等等,”老徐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干脆,“我还想了解一下你俩为什么要打架。”

“解闷儿,”顾飞回过头看着他,“走不走?”

老徐有些不知道该先家访还是先解决他俩打架的事儿,走了一步又停下,退后一步想了想又往前迈了一步。

“我回去了,”蒋丞都想给他打拍子了,“谢谢徐总。”

没等老徐说话,蒋丞转身往街口走了。

身后顾飞吹了声口哨,蒋丞没回头,估计他是在召唤顾淼,果然马上就听到了顾淼滑板的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他轻轻叹了口气,今儿晚上真是……爽啊。

李保国家的牌局还在,不过这帮长期浸在牌桌前的人,整个人生似乎就剩了眼前那一平方尺,好奇心和八卦之心都敌不过那来来去去的十几张牌。

经过中午的短暂的围观和议论之后蒋丞就从他们的视野里消失了,回家出来进去的甚至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只有李保国说了一句:“回来了啊?我们吃盒饭了,你想吃点儿什么吗?”

“你不用管我。”蒋丞说完进了屋。

把外套脱下来看了看,蹭的都是灰,还有两块刮破了的。

操,他皱皱眉,今天刚买的衣服!

脸上估计也不太好看,他在屋里转了两圈发现连块镜子都没有,只得拿出手机试着开了一下机。

经过主人的热身,手机获得了温暖,开机成功。

他拿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看了看。

脑门儿上有一块肿了一点儿,不严重,下唇有一小块破皮了,可能是在顾飞外套的拉链上磕的。

别的地方还好,有点儿小擦伤。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觉。

其实这个架打得有点儿……乱来,按理说他平时打架也不是这样,跟头猪在泥里撒欢似的,感觉更像是自己在发泄。

他并不确定要跟顾飞打成什么样,就是想打架,想撕扯,想使劲,想挣脱那种缠在身上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的束缚。

至于顾飞,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带偏了,能单手抡人的人,居然也招式全无地满地滚,还掐手心,操!怎么没让他那帮跟班儿看见呢!

喂你们老大是条滚地龙!

蒋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血已经从纱布下面渗了出来。

他翻了翻书包,今天在社区医院拿了点儿酒精药棉什么的,还好,没被压碎。

他拆开纱布,有些费劲地用左手把右手冲洗干净,消了毒,因为左手不熟练,有几下直戳伤口,疼得他眼泪差点儿下来。

真挺想哭的,虽然他一直觉得哭是件很没意思的事儿,但从放假来这儿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时不时就会有压抑得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总觉得哪天应该专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撒着野地哭一场,狠狠的。

早上起床的时候,屋里的牌局终于散了,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俩男的,李保国在床上打着呼噜,惊天动地的。

他洗漱完多一秒都没有停留就拎着书包出了门。

还没到学校,物流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三天了,最晚明天,再不拿来要收费了啊!”

“你们能帮送上门吗?”蒋丞叹了口气。

“能啊,二百送到楼下,”那边说,“上楼的话要另外收费哦。”

蒋丞没说话,他为自己居然开始心疼钱而感到无比欣慰。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来拿,”那边还挺体贴,“这边很多三轮,叫个三轮拉回去也就一百块。”

“好的,知道了。”蒋丞说。

明天是周六,还好。

想想他又觉得有点儿发愁,就他现在那个房间,放一张床一个柜子都差不多满了,书桌都得挤着放,不知道自己的那些东西拿回来要怎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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