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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再撞一下(84)+番外

“哟,奶瓶才五块钱啊,好便宜,”老妈很开心,“留着吧,你到时结婚了,我送你媳妇儿几套比基尼外加奶瓶,都用得上呢。”

“妈……”林耀这一瞬间猛地有种想要把她媳妇儿用不上比基尼和奶瓶的事说出来的冲动。

“嗯?”老妈看着他。

“去十块钱的,”林宗突然拍了一下购物车,“这时不要说废话,专心点儿。”

林耀推着车跟在老妈和林宗后面一路奔波,终于在39块9那堆东西旁边的货架上看见了保温杯,他赶紧扑过去挑了个蓝色的放进了车里。

“这个不打折啊,笨蛋,”老妈瞅了一眼标签,又冲林宗喊,“有没有保温杯啊?拿一个出来。”

“有,”林宗从人堆里挤出来,手里又拿了一堆东西,“就是有点儿难看。”

林耀看着林宗手里的那个跟手电筒似的保温杯,脸都绿了:“不要这个,太难看了。”

“你要保温杯?”林宗看着他。

“……嗯。”林耀点头。

“你什么时候开始要喝热水了?你不冬天也要喝冰奶茶的么?”林宗接着问。

林耀汗都快下了,他的确是从来不用这东西,他爱喝凉东西,他咬咬牙:“我现在要养生了……”

“你……”林宗还想说什么,被老妈打断了。

老妈推了林宗一把,催着他继续去拿东西:“养生就养生吧,提高精子质量以后孩子健康,总喝凉的不好。”

“哎——”林耀趴到车上,脸都拧了,“妈你小点儿声……”

在超市里抢购了两个多小时,老妈才算是心满意足地去结账了,林耀觉得自己腿都肿了,推着车老想往上爬。

回到家他从几大袋莫名其妙的东西里把保温杯翻了出来,趁着林宗陪老妈清点战利品没功夫理他,他抱着杯子跑回了自己房间。

关泽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林耀听到关泽有些迷糊的声音:“喂?”

“睡了啊你?”林耀躺到床上,把腿架到了墙上。

“没,看电视呢,”关泽笑笑,“回来了?”

“嗯,给你买了杯子了,不过我哥今儿也在家,我妈拉着他一块儿去了,我挑杯子的时候他肯定怀疑了,我从来不用保温杯我只好说我开始养生了。”

“你也不用非得今天买啊,我又不着急,”关泽叹了口气,“你还养生呢。”

“没想那么多,”林耀也跟着叹口气,“关泽,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

“我真有点受不了了。”林耀翻了个身抱着被子。

“受不了什么?”

“就整天跟做贼似的,太累了,我……”

“不要。”关泽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语气很强硬。

“什么不要?”林耀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有些茫然,“为什么不要?你是不是……”

第四十七章 死局

“是不是什么?”关泽问。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啊你就不要。”林耀很紧张地坐了起来。

“不要跟家里说。”关泽的声音很低,但很清晰,语气还是很坚定。

“为什么?”林耀有些不明白,“我就觉得吧,这样天天藏着掖着的太难受了,你那边不用操这个心还说算了,我总得给我媳妇儿一个交待吧。”

“你以前不是说你还顾不上想这些吗?”关泽喝了口茶。

“以前是顾不上想,就想能跟你好好地谈一次,想着能有个开始,不去想结局,”林耀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也得想了啊,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下去吧。”

“那我问你,你妈要不接受呢?”关泽问了一句。

林耀皱了皱眉,没有出声,想了很长时间他才一下倒回枕头上:“我不知道,我妈那个性格,会是什么反应我真没法猜。”

“你爸呢,你哥呢?”关泽又问,停了一会儿才又说,“先别想这些了,你都没想好怎么面对这种局面呢。”

“关泽,”林耀盯着墙上的灯,“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就这么跟着我像胡闹一样。”

“没想过,”关泽没再让林耀说下去,他的语调突然有点急,“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好像想拉肚子。”

没等林耀出声,关泽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林耀拿着手机愣了半天。

拉肚子?吃面条吃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敏感,关泽今天一直有些怪怪的,他说不上来哪儿怪,就觉得跟平时不一样了,这种改变让他很不踏实,但细想又觉得没什么。

想太多了?林耀很烦躁地坐起来下了床,去浴室洗了个脸出来,在屋里转了几圈,打开了房门,他打算去楼下陪老妈看会儿电视。

关泽冲进浴室的时候差点撞上门框,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有些撑不住,胃里由于头痛产生的强烈呕吐感也难以招架。

他扑在马桶上吐的时候觉得天眩地转,腿都有点支撑不住,抖得厉害,他不得不用手死死撑着墙以防止自己摔倒。

几分钟之后,胃里已经吐不出东西,关泽打开了喷头,直接靠墙站着兜头冲着热水。

“我操……”他闭着眼睛轻轻说了一声,整个脑袋都像是炸开了,疼得他忍无可忍,热水也没能让这种疼痛有丝毫减轻。

最后他关了水,湿淋淋地从浴室里走出去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张医生,”关泽坐到地毯上靠着墙,“私人接诊吗?”

张兴是他的同学,关系不错,关泽之前的资料也都是他整理出来,约了去检查也全是张兴处理的。

“怎么了?”那边传来张兴的声音。

“头疼死了,止疼片儿完全无效,”关泽的手指在自己头上一下下敲着,“你有什么好方子解救一下我么?”

“怎么个疼法?”

“没法说,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全面覆盖。”

“吐了没?”

“吐了,”关泽站了起来,坐着的时候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脑袋上了,疼得受不了,“我还从来没这么头疼过。”

“怎么吐的?”张兴又接着问。

“大夫,我就呕个吐,又头疼得厉害,真没观察是怎么吐的,抱着马桶吐的。”关泽喝了口热茶。

“你认真点儿,”张兴语气很严肃,“是类似喷射那样的感觉吗?”

关泽靠着桌子想了想:“是,你有什么结论。”

“检查时间提前点吧,你这不是颈椎问题,是脑子,”那边顿了顿,“你这两天是不是太兴奋了?发年终奖了吗?”

“我还没为年终奖兴奋成这样过呢。”关泽笑了笑,他明白这话的意思。

“情绪别大起大落的,控制点儿,你不是特别能宠辱不惊么,”张兴也笑了笑,“元旦放完假了过来吧,咱先仔细检查一下。”

“成,你先告诉我我现在这个头疼怎么办?”

“忍着吧。”

关泽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光着躺在床上上。家里暖气很足,他把空调也打开了,屋里暖烘烘的,这种时候他需要完全放松。

忍疼没什么,对于关泽来说,疼痛不是什么太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主要是这种头疼和他经历过的那些疼都不一样,连一秒钟间隔都没有。

无论他用什么方式也没办法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疼痛上转移开,最后他只得拉开抽屉拿出一瓶安眠药,这是伟大的张兴医生给他的,他偶尔失眠,现在头疼成这样,不知道这药能不能让他睡过去。

为了能保证睡着,关泽吃了比平时多三倍的量,然后躺到了床上。

身体一躺平,血液就会往头上涌过去,这让因为疼痛而变得很敏感的脑袋立刻像被人用榔头砸了几下似的,关泽只得又坐了起来,把被子堆到身后靠着闭上了眼。

药没什么用,关泽闭着眼忍了快一个小时,疼痛没有减轻,睡意也完全没有出现。

他叹了口气,摸过手机一下下按着,翻着林耀发过来的短信。他现在很想给林耀打个电话,逗林耀犯犯傻乐几下他能舒服很多,但他现在估计说话都没法集中注意力,林耀某些方面很敏感,他不想让林耀觉察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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