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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别后(94)

我哑然失笑,决定不再刺激她,朝她抱歉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终于忙完自己的事了,接下来更新会加快,握拳。

第41章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莫名其妙的,开始想起继母最后那句恶狠狠的诅咒。她暗示我,傅一睿对我的感情可能并不纯粹。

这句可笑的挑拨话并不是我失眠的原因,事实上傅一睿是个什么人我比她清楚,我更加知道他得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做到现在他对我做的这些事。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备受命运播弄,彼此满目苍夷,都努力在遮着掩着内心那些千疮百孔的旧日伤痕,在这种情况下,我跟他都不可能相信世界上还存在所谓的纯粹感情这回事。

我们都学过一点心理学,都知道弗洛伊德所说的多样决定性有多中肯,心理因素的构成原因是这样复杂,那么一个人形成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如果一定要找原因,想必也是如此纷繁多变。

我感觉许太太有点像孟阿姨,当然她远比孟阿姨精明也懂得掩饰,但在内核里,她大概有这类从小美丽到老的女人惯有的通病,她们内心都骄傲自负,她们都假定来自异性的最好的爱慕应该是一种不掺杂质的恋慕,但她们都忘记了,男人永远只可能比女人更现实,这样的假设,从本质上就是不可能成立的。

但我失眠的原因不在于此,我想的是另一个问题,诚然我知道傅一睿对我有感情,但我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种感情。就像遍身寒冷的人浸入一池温泉,水温恰到好处地包容你各处肌肤,令每个毛孔都舒服地想尽情舒展,我很享受在这样的水里摊平四肢,但我一点也不想更进一步,去触摸散发温暖的那个炙热地表。

不管是他想更进一步地拥有我还是事无巨细地进入我的生活,我都会有本能的抗拒。

我一开始以为我还没准备好,毕竟刚刚经过孟冬那样的事,没一个女人能够说在这种状况下转身无保留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我发现问题不仅仅是我没准备好,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准备。

原因为何我不知道,按理说我们相处得很亲密,有些恐怕需要相濡以沫数十年才能达到的默契,我们之间轻而易举就拥有。那样一个男人,其实从理性角度分析的话远比孟冬靠谱,他有固定的职业,出众的能力,外表不差,性格虽然冷硬但我也能接受。他理解我,懂得我,甚至很耐心愿意包容我,可是我就是无法像当初爱孟冬那样向他敞开,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我都无法彻底向他敞开。

就像一扇门关闭了,我自己都遗落了钥匙,却要他如何打开门进入其中?

我真正不安的地方是在这里。

不安到那样一个程度,我宁愿傅一睿对我怀有其他目的,那样我一定心甘情愿被他利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白白接受他无视的馈赠。

我睡不着,翻身起来给詹明丽打了个电话,她是目前我唯一知道的能在深夜加以骚扰的朋友。

电话铃响了许久她才接,声音很清醒,略带点沙哑,我问:“你也没睡?”

“是啊,”她笑着说,“开了瓶香槟自己喝呢,你要不过来一起?”

我看了看表,说:“算了,太晚了,明天还得早起。”

“可惜。”她不无遗憾地说,“说起来想让我请喝酒的女人你可是唯一一个。”

我呵呵低笑:“我很荣幸。”

“你怎么念男人该说的台词,这时候你应该说,学姐你真好。”她说,“知道了吗,跟我说一遍。”

“学姐你真好。”我重复。

“在想什么?”她咯咯笑着问,“依照你的性格,应该很少有深夜打电话需要倾诉的时候,怎么啦,遇到什么事了?”

我感叹她的敏锐,想了想说:“我有点不能接受跟傅一睿做&爱。”

“因为太熟了?”

“也不完全是,”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我就是少了那种对着情人该有的羞涩啊激动啊心跳加速啊等等。”

詹明丽在那边哈哈大笑:“张旭冉,你对着谁都不会有羞涩啊激动啊心跳加速的,你以为你还是十六岁的处女吗?”

我小心翼翼地说:“那不是,一种笼统的说法嘛,反正意思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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