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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情深演绎(27)

作者: 海上孤客 阅读记录

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司音抱着墨渊的仙身,在若水河畔哀哀痛哭,不让任何人靠近。然后司音就和墨渊的仙身一起消失了。我那时还笑他们修道之人,如何这样看不透生死?

这次凡间历劫回来,倒有些明白了(帝君你可一点也不明白)。墨渊在司音的家乡,由自己最宠爱的弟子日日陪伴,自然比葬在无妄海好得多。你说是不是?”

夜华只好默然答道:“本君不是墨渊上神,自然不明白他心中之所想。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夜华伤怀萧索离去。

折颜告诉还懵然不知的白浅,他找到墨渊的魂魄了。他正靠着西海水君大皇子的一点有限的仙力将养着,虚弱得很。

白浅顿时喜极而泣。师父他不食言,竟真的回来了吗?她丢下团子,迫不急待驾云离了天宫,辟水来到西海,使追魂术弄晕了一无所知的大皇子,潜进大皇子的魂魄中,立时感受到师父与众不同沉郁浑厚内敛磅礴的仙气,潜地涌来。

白浅探到师父墨渊一丝微弱的灵魄,那躺在往生莲池那里的不是墨渊却又是谁?他的身边,簇拥着一朵朵圣洁幽香的白莲花。透过隐隐约约弥漫升腾的仙雾,依稀可见,漆黑的云发覆了他的周身,素白出尘的丝袍下,他胸膛浅浅有规律地起伏。

白浅不敢惊扰了师父,她出离了大皇子魂魄,方始涕泗横流,俯身在皇子的玳瑁床边,止不住地抽泣,浑身颤抖,激动得不能自已。“师父,弟子等了您七万年,您终于回来了!”

龙宫婢女前来告知白浅,客厅有贵客等候。白浅来到珠光宝气的前厅,看见一袭玄衣的太子正霸气地独坐在空阔的正殿宝座上,一脸严霜。他身子微微前倾,两只胳膊都撑在膝头上,仿佛抵不住心中由内而外溢出的沉重。

那望向她沉静的双眸里,闪着深不可测的幽光。凝肃中混杂着压抑的哀戚悲愁。含着似乎已放弃一切的豁达,又夹杂瞬间抓住所有的霸道和自信。

见了她,夜华换了个姿式,直起身来,以单手抚膝,丝滑如水的玄色衣袖随着他的身体变换,冷冷地一泻到地。夜华的神情冷如万年寒冰,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孤傲。

两人为了团子吵嘴后还未见过面。白浅心中还有薄薄的余怒。见了他这般,芳龄十四万岁的白浅的小性子也上来了,她一顿足,一拧身,就要恨恨离去。

就在这时,“呼”地一下,雕花的两扇桂门,“咚”地在她面前重重合上了。夜华如一阵风,流星赶月地从后面走上来,一把把她粗暴地按到冷硬的椒壁上,壁咚。

白浅的两只手被夜华死死地卡在壁上,后背让椒实硌得生疼。夜华粗野蛮横地张口咬住她的唇,凶猛地吮吻着,舌尖舔噬尽她唇内的每一寸肌肤。他探索着,他纠缠着,他追逐着,他抵触着,他急促滚烫的呼吸令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

夜华的吻越来越深。他粗糙的舌抵住她的贝齿,舌尖不住地搅着她的。白浅的头脑开始晕眩,她渴望他快停下来,又企望他永远不停。她仿佛闻到遥远的十里桃林盛开的繁花,林下清风送来无尽的芬芳。绕枝的蜂蝶闹闹攘攘围着她,她想伸手把它们驱开。

夜华变得缠绵温柔的吻从她的唇旁滑落到她的颈项,在她柔蛾的颈窝、敏感的耳根处辗转吮吸,歇息片刻,又继续往下滑落。他的吻如一根燃烧的火线,随处点燃。

夜华呼吸渐促,他薄然而火热的唇停印在她柔嫩的胸口,热力沿着唇吻透入恍若无存的肌肤。夜华犹嫌不足,他用力扯开白浅衣服领口繁密的印花,赫然却见,白浅为墨渊剜心取血的那道深深的伤口,跃入眼帘,衬着白皙透明的玉肤,显得格外鲜明醒目,再也不容忽视。

夜华一下子放开白浅。他侧过身子,不再看紧张错愕的白浅,情绪犹然激烈地起伏,似有奔腾的千军万马在胸中交战。

停歇片刻,他还是放不下,他又回身,无知觉的手缓缓抚上白浅的胸口,沉沉地按住,抬起凝冻的双目,哀飒沉肃的声音遥遥似来自冥远的洪荒,那仿佛被沉重的绞轮绞拧过的声音,

低低问向她:“你这里,可有我半点位置?”他不待回答,松开手,背对白浅,用似乎遗失了的声音轻回道:“你等了他七万年,现在他回来了,你的心中,当然没有别人的位置。”他又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沉闷道:“是我妄想了。”

第36章 两心相悦

夜华放开手,白浅羞恼,慌乱掩好领口衣襟,便一掌挥在夜华脸上,怒道:“我师父回不回来,与你有何干系!”

夜华黯然道:“我还知道,你需要结魄灯。”

“然后呢,你还要干什么?”夜华转过有些僵直的身体来问。平和的声音里一丝不易觉察的起伏,他努力压制着心中对鲁莽的白浅的紧张和担心。

“我要拿自己的修为,炼成丹药给师父服下,不出三个月,他就会醒来。”白浅若无其事地说,“我还要到东海瀛洲去取神芝草给师父渡修为。”

夜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疯了!你以为凭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轻易取得神芝草吗?”

白浅轻飘飘道:“我知道,看守神芝草的四头凶兽异常凶猛,就算是我阿爹,当年也弄得伤痕累累。”

夜华就连眼眶也红了,他紧握住她纤弱的双肩,逼问到她脸上:“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去吗?”

白浅口气异常坚决,她想也不想道:“我当然要去呀!”

夜华气急,再也忍不住,泪目怆然道:“为了他,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白浅冷然走开,夜华的双手无力地滑落。白浅全然无视夜华深如古井的心伤,她忍心续道:“我们的那纸婚约,也作废了吧。你看,我给师父渡了修为,是没有能力再跟你同受继任天君天后的那八道荒火、九道天雷的。我们的婚约,本是天君为了顾全我们青丘的颜面才订下的,现在由我青丘出面退婚,就可以了。”

听完此话,夜华反倒平静下来,被白浅的冰冷无情暴击到无力再痛的心已黯如死灰,他缓缓道:“我明白了。结魄灯不在天宫,在我手上,今夜你到我房中来取吧。”

夜华宽柔垂坠的玄衣,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和更其凝重的心,一起迈向房门。他停下迟缓的脚步,又沉肃道:“原来,真的是我在妄想。可是,你欠了我多少,我又欠了你多少,怕是早已乱成一团,理不清了。”

此后白浅在白真的提点下,醒悟过来,自己赔了一身的风度,还端出夜华那个侧妃来,卯足了劲刺激他,是在对他那个侧妃吃醋。白浅捂脸自失,自己已然对夜华默默动心了。

白真又问:“夜华离开,你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白浅答道:“在狐狸洞相处之时,白天他拉着我散步,他批公文的时候,我在旁边磕瓜子,晚上再陪他下两盘棋。一开始时不习惯,可是想着,日后成婚,千秋万载都要这样过,也就习惯了。

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了,夜华来青丘之前,我到底是怎样过的?”

白真一哂而笑,“你呀,开窍太晚了,在‘情’字上,你少了一根筋。”

白浅便守诺夜里来寻夜华,见夜华身边横七竖八倒着几个空酒瓶子,坐在寝殿前的台阶上,已是喝得大醉酩酊,熏熏然,昏昏然。四下里静悄悄,海水碧沉沉绕着回廊。

夜华抬起询问的眼睛看向白浅,随即道:“哦,你是要来拿结魄灯的。”

夜华摇摇晃晃站起身,闭了下眼,稳了稳身形,“随我来。”

夜华将结魄灯交与白浅,还不忘仔细地交待灯的用法,神情板滞木然,似已万念俱灰。

白浅珍重收好灯,神色认真道:“我一定会细心保护。”

夜华又闭了下眼,黯然魂销,白浅何时这样情重对待过自己,“是我多虑了,照顾墨渊你一定会尽心尽责。”便索然走至床榻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