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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87)

小白几个围上去恭贺少爷。韩知鱼却绷着脸,一言不语。喜妹便知道他把握不大,没有问他如何。

等了一会,又有人出来,谢重阳是中间一批走出来。他迎着阳光,温和自信,喜妹忙迎上去,“小九哥如何?”

谢重阳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唐学政当面录取了我。”

喜妹开心地浑身颤抖,又问韩知鱼如何。谢重阳瞥眼看了那边一眼,低声道:“没有当庭录取,看样子学政大人有点为难,不过我估计应该差不多。”

喜妹又问几天出结果,谢重阳便说十来日。这时候又有几个看起来八九十来岁的孩子出来,喜妹惊得瞪大了眼睛,谢重阳给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小孩子,是邻县来的,很轻易做了他们县的案首,觉得没挑战所以给学政大人写信要求来第一大县考试。

喜妹笑道:“他那么厉害,怎的不第一个交卷?”

谢重阳笑了笑,“第一个交卷做什么?若是做的最好,第一个无所谓。可做的好的,又不肯第一个出头,免得被人看轻。韩少爷心性单纯,自然不想那么多。他大约是写得不顺,胡乱写完就出来了。”

考试后有人想请学政大人吃酒讲学,他却不肯,连知县大人那里都不应酬,便打道去了下一考场,待成绩出来时候再返回桃源县。李老板照旧出资请学子们吃酒。韩知鱼没心情,带着小白几个回家去。韩太太见考完也不能强迫他什么,由得他去。他不去,谢重阳自然也婉拒,便和喜妹随韩知鱼回家。

谢重阳得以当场被点入泮,轰动黄花镇,大家纷纷前来道贺,谢婆子又说要大摆筵席。这次谢重阳坚决制止,说就算要摆酒,也等十来天后差役送喜报来。

喜妹知道他的意思,韩知鱼现在结果未知,若他们这样摆,哪里都不好看。

谢婆子不满也没办法,好在如今盖染坊很忙,她又操心,忙着去监督进度,还要管着安排大家的伙食。喜妹照旧忙染布织布,她拿到周家给的色样,先调配染料,试染出来对比。另外周家也在外地招募年轻织工,打算到时候跟染坊一起开工。

考完试之后谢重阳很轻松却不肯随便出去应酬,只呆在家里帮她描花样见孟永良忙便拿了刻刀学着刻花版。这夜喜妹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去夹沟镇开铺子的事情,让孙秀财早点去,谢重阳无事,便说陪孙秀财同去。大家又说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去休息。

夏天将被子拆洗了,谢婆子帮他们缝好,填换了一些新棉花,软软的。喜妹抱着被子滚了一圈,连说阳光的味道。谢重阳笑了笑,让她趴下帮她按摩。自从荆神医走后,他每天坚持帮她按摩,倒是她总嫌麻烦,他却坚信神医的话只要坚持,便一定会不发作。喜妹趴在被子上算了算日子,再过几日帮他针灸即可,便跟他说话。

谢重阳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肩,“不能说话。”

喜妹嘿嘿笑笑,“小九哥,你和孙秀财去张老爹家看看,帮我送点礼物给他老人家。顺便跟老爹说说话。”

谢重阳知道她想让自己去给孙秀财做说客,笑道:“不如去跟老爹说说,让六刀七刀也来,他们力气大也能帮着约束一下那些长工。”

喜妹想了想,若他们在,对孙秀财更有好处,便让他去说。

第二日谢重阳与孙秀财回榆树村拜访张老爹,然后再去夹沟镇。喜妹则在家帮着照看下铺子。唐薇和薛宝峰来告辞,说过几日要走。

喜妹原本还担心韩知鱼会做出啥事儿来,看他们要走反而松了口气,请他们坐了坐,两人便告辞。

离开的时候,唐薇和薛宝峰策马缓行,在黄花镇附近逛逛。此时秋风正凉黄花遍地,天高云淡,让人心旷神怡。唐薇扬手抽了薛宝峰的马臀一鞭,笑道:“赛马咯!”

白马吃疼飞奔而去,吓得薛宝峰嗷嗷直叫。唐薇连催自己的马直追上去,超过薛宝峰的时候又抽了一下。薛宝峰只会骑着马慢慢走,也不喜欢飞驰电掣的感觉,转眼被落在后面。

唐薇疾驰了一会儿,见薛宝峰没追上来有点意兴阑珊,这时旁边岔道一人驱马赶上来,扬鞭在她马臀狠狠一抽。唐薇的红马受惊,飞蹿而去。

唐薇瞥见韩知鱼一脸轻蔑地瞪着她,也恼了,忙勒马,却被韩知鱼在后面追着。转眼两人一前一后跑出镇子,一直往东南荒野中去。唐薇的马被韩知鱼抽着停不下来,很快被逼到一片小树林前。突然红马前蹄被什么绊了一下,一头栽下去,也将唐薇一下子甩了出去。

“噗通”一声,唐薇掉进前面的陷阱里,好在底下铺满了干枯的树叶子,饶是如此也摔得她头晕眼花,骨头跟散架一样。

韩知鱼悠哉地走过去,站在陷阱边上,得意道:“如何?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也忒逞能了点。敢在这里得罪本少爷的,还没出生呢。”

唐薇憋着气不出声。

韩知鱼又喊了一会,见她没动静,疑惑道:“这么浅就摔死了?……喂,你没事儿吧。”

唐薇不出声。

韩知鱼往下踢了一块小石子,恰好打在唐薇头上,疼得她哎呀了一声。

韩知鱼讥讽道:“少装死。道歉,否则我要让人往里倒水了。”这陷阱两三人高,她根本爬不上来。

传来一声呻吟,唐薇颤抖地声音,“我,我的腿,呜呜……”

韩知鱼皱了皱眉,“喂,不要装死哦。”

唐薇怒了,“你才装死呢,我腿断了!”

韩知鱼回头看,小白和小黑还没过来,他探头往下看了看,洞里黑乎乎的,只见她蜷缩在底下,两手抱着右腿,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他嘀咕了一下,“你别动,我拿绳子拉你上来。”说完去马鞍上解了绳子扔下去,让她系在腰上。

等唐薇抽泣着说好了的时候,他便用力拖,却发现很重,怎么都拉不动,气道:“喂,你母猪呀,那么沉。”

唐薇放声大哭。

韩知鱼不耐烦道:“好啦好啦,拉你上来就是。”猛地一用力,突然拉空,直往后跌去,随即一阵大力拉过去,他猝不及防,挣扎了两下,“扑通”一声栽了下去。

唐薇靠在洞壁上,叉腰点着脚,冷冷地看着脸着地的韩知鱼,“小子,你嚣张什么?”

韩知鱼摔得脖子都要断了,挣扎了一下,后背“嘎巴”一声,疼得他动弹不得,“喂,恶毒的女人,脖子摔断了,你等着赔命吧。”

唐薇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儿,是你害人不成反害己。”

韩知鱼吓唬她道:“这里鲜少有人来,你就等死吧。夜里蛇老鼠呀,什么都有。”

唐薇眼睛亮得吓人,她蹲下睥睨着他,“你不知道只有虫子害怕我的份儿吗?”说着拿指头戳了戳他的脖子。

韩知鱼挥手推了她一把,唐薇撞在石壁上,疼得她“哎呀”一声。

“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你,你这么粗鲁,傻子才喜欢呢!”她哼了一声,这些日子她早将黄花镇的事情打听了个遍。

韩知鱼被戳了痛楚,猛地坐起来,阴沉地瞪着她,“你找死?”

唐薇哼了一声,对上他着火般的眸子,撇撇嘴,却没再说什么。

韩知鱼试了试自己也爬不上去,喊了半天没人应,只得坐在草堆上干生气。

唐薇冷冷地看着他,这时候如果两人合作,让她踩着他的头自然能上去,可看样子他断然不肯的。

两人对峙了半晌,太阳西去,洞里湿漉漉地有点凉,好在里面的树叶子倒是干爽的,唐薇摸出火折子点了火堆,盘腿坐在地上对着火发呆。

韩知鱼抱着胳膊一副不想理睬她的样子,换了几个姿势见没有人来有点不耐烦,他回头瞪了唐薇一眼,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火堆映着娇艳的脸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嗤了一声,又换了个姿势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