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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7)

铺被子的时候,她又把两人铺盖对齐,紧挨着。谢重阳愣了下,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喜妹,靠这么近干嘛?”喜妹麻利地躺进被窝,“晚上好照顾你呀,你要是想喝水就叫我,我来照顾你。”

谢重阳道:“我自己能行。”

喜妹笑道:“你是病人嘛,客气什么。”

谢重阳垂眸,眼睫在灯影里拉下长长的印子,默默地吹灯躺下,一言不发。

喜妹叽叽呱呱了几句,没一会便睡着。谢重阳独自听暮春细雨碎碎地落在窗台上,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久久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喜妹有武林高手的范儿,哈哈哈,么亲。那是个伏笔,以后用---当然不是为了武林,哈哈,是为了种田。

另,朋友都说现在大家都不喜欢看种田了,拍俺开种田傻乎乎的有点过气,可咱就是喜欢这口。写了一个之后觉得挺亲切,嘿嘿,所以继续过瘾。

喜欢的亲们多多撒花支持,大桃花鞠躬啦。

现代媳妇古代夫,看看不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会产生怎么样的碰撞,嘿嘿。

5

5、第一俊人 ...

喜妹让重阳帮着合计一下,她做豆腐能不能赚点钱。谢重阳仔细帮她算了,家里这台小石磨出豆腐很慢,还得单架大锅、滤渣、煮豆浆、点卤子、压豆腐……这一套活计需要的东西他们也没,要置办比较麻烦,再说孙家豆腐坊开了都小十年也没怎么赚钱,如果再开一家只怕也够呛。

喜妹只得暂时作罢,依然帮着下地除草保墒,或者帮北村熟悉的邻居干点活儿赚几个鸡蛋。傍晚吃饭的时候她都能听孙秀财敲着梆子从北边回来,很想去问问他,能不能跟他一起合伙卖豆腐。存了这样的心思她每日便往南走,去村南割草,顺便从外围考察一下孙家的豆腐坊。孙家在南河上架了座小木桥,在那片地里盖的房子,四月的芦苇在阳光里摇曳生姿,映着粉墙黛瓦很是好看。

这日因为留恋得有点久,喜妹看了看太阳赶紧挑了草直接穿过南村中间的石子路往家去。经过荷池南边的宋记货栈时候,突然被人喊住,“妹子,妹子来帮个帮。”喜妹扭头一看,叫她的人是宋记货栈的老板娘宋寡妇。宋寡妇五年前死了男人,一直没改嫁也没孩子便独自住在榆树村守着和丈夫从前的小货栈过日子。货栈每日人来人往,除了打酱油买醋就是下地得空的男人女人聚在门口的场地上闲聊。还有孟旺儿几个小流子觊觎宋寡妇的美色,有事没事窝在货栈吹牛皮。

如今已经晌饭点上,门前空地的男人早被各家女人喊回去吃饭,只有孟旺儿涎着脸不知道纠缠什么,被宋寡妇拿着鸡毛掸子抽得直躲。喜妹觉得宋寡妇是这里最好看的女人,白面皮瓜子脸,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肯端正了看人,必要歪出一点风情来,水汪汪的媚眼怎么看都勾人,那笑也格外撩人。

村里很多女人背后说宋寡妇是个狐狸精,整天搔首弄姿梳妆打扮勾引男人。喜妹却觉得那不过是女人嫉妒,男人吃不着葡萄说酸罢了。反正背后说她的人当面反而更涎着脸跟她说笑。那次喜妹听二嫂揪着二哥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他是不是去骚狐狸那里溜达,二哥举着手直赌咒说自己向来不正眼看那个女人的。明明有一次大家下地回来,他那眼珠子几乎是斜着一路经过宋家货栈的。

喜妹放下担子,“嫂子,有事儿吗?”

宋寡妇摆着杨柳腰走过来,她穿着桃红袄儿月白裙儿,头上插着一支黄澄澄的金钗,眼波如一汪秋水横了喜妹一下,“妹子,来帮嫂子把几坛子酒搬去里院。”

喜妹被她软而媚的声音激得打了个冷战,看孟旺儿一脸恼怒地瞪过来,笑道:“嫂子他不是在那里吗?男人力气总归大。”

宋寡妇嗔了她一眼,“我怎么能让那些臭男人进我家里院,我听说你帮忙干活赚鸡蛋,你帮我搬进去,我给你一把鸡蛋如何?要不是老王头和他婆子去给外孙过百日,我也不用麻烦人的。”

喜妹一听有鸡蛋,笑道:“不麻烦的,我去看看吧。”

孟旺儿站在边上一个劲儿地说风凉话,一会说喜妹细腿细胳膊,一会说她别逞能把酒坛子打了,气得宋寡妇拿鸡毛掸子给他一顿抽,将他赶走方作罢。

喜妹帮她搬完了酒坛。宋寡妇请她喝了杯茶,又用一个小葫芦瓢端了十个鸡蛋出来。她看喜妹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裙,头上扎着黑色的头绳,插着没什么修饰的普通木头簪子,素着一张脸,耳朵上连个坠子也没有。因为还不满十六岁,看起来倒是鲜嫩水灵,像花儿一样。她笑了笑,回身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红头绳扔在柜台上,“妹子,也打扮打扮,你们家大兄弟可是千里挑一的俊俏人儿,生得跟他奶奶似的。你们家奶奶那可是这附近村子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

喜妹看她那么大方,眉眼带了笑,忍不住恭维道:“嫂子说的真的?俺家奶奶有嫂子好看?”

她这么一说,宋寡妇脸颊都漾起几分红晕,飞了个媚眼,“去你的,拿你嫂子我开心呢。”

喜妹浑身发冷,还是笑得一副自然的样子,“嫂子是俺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宋寡妇嘟着嘴,细长的眉毛掀动着,“这村里就你说句实话,说得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嫉妒。行了,今儿嫂子高兴,帮你打扮打扮,回去让你家小九哥看看。”

喜妹忙摆了摆手,“嫂子,不用,我还得回家干活儿。打扮那么好,他们该说我在外面不知道干啥。”然后把红头绳推了推,“嫂子,我能不能把红头绳换包红糖?”

宋寡妇嗔了她一眼,“红糖能让男人多看你两眼呀。”随即领会她是给谢重阳要的,笑了笑,又拿了包红糖给她,头绳也送她。喜妹却不肯要,“嫂子,以后有事情招呼我一声,家里还忙我就不多呆了。”

喜妹出门去挑草,却发现像小塔似的青草堆又少了一大抱半,她惊呼道:“呀,偷草贼,哪个缺德鬼,又偷我的草。”

宋寡妇听见出来看了看,“算了,别喊了,指定是孟婆子。她养了几只兔子,家里还有猪和牲口,这两天脚崴了没法割草。”

喜妹气哼哼地想:这老虔婆,少几个鸡蛋就满村子骂。她偷人家草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手里捧着鸡蛋她也不去计较,跟宋寡妇道了谢又告辞便兴冲冲回家去。

喜妹回家正赶上吃饭,她把鸡蛋和红糖给大嫂又跟她说了宋寡妇的事情,大嫂没接,不冷不热地道:“搁饭橱里就好。”

喜妹不明白大嫂为什么突然冷淡了,扭头对上二嫂幸灾乐祸的表情,便忍住没问。

晌饭吃得有点闷,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喜妹觉得纳闷,饭后被邻居叫去帮忙便去了。

晚饭时候,二嫂突然道:“这稀饭要是放点红糖才好,今儿喜妹不是拿回来的吗?别那么小气,给嫂子来点。”

喜妹寻思自己什么时候不舍得了,起身立刻去拿了糖罐子来。

二嫂拿起一块糖球放在嘴里,又舀了一勺子放在喜妹碗里,“喜妹呀,这糖可甜了你试试。”

喜妹感觉大家有点怪怪的,大嫂阴着脸,二嫂笑得阴险,婆婆耷拉着眼皮,她扭头去看谢重阳,他却安静地喝稀饭。

她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儿,问道:“这糖怎么有点酸?是不是坏了?”

二嫂咯咯地笑道:“不是坏了,甜过劲儿就酸。你不知道吗?当然是有人甜有人酸……”不等她说完,大嫂放下筷子,“我回屋看看小亩去。”

喜妹吓了一跳,立刻默不作声,觉得自己哪里又错了?谢婆子看她一副莫名的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白菜,“喜妹,来吃菜,没事儿。”然后又看了二嫂一眼,“我说老二家的,你吃糖就吃糖,扎什么锥子呀。”

喜妹还想说什么,谢重阳咳嗽了一声,“喜妹,给我倒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