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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62)

刘妍玉买了新宅子,摆酒暖炕请客,邀请谢重阳的时候,他借口跟喜妹商量事情,婉言推辞,只托王先生捎了礼物去。

晌饭后大家各自忙活,喜妹和谢重阳看花样算账目。

阳光透过墙外几乎落光叶子的梧桐树丫洒落下来,院子里晾着蓝底白花的布匹,影影绰绰,温暖而馨香。两人并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听得人说刘姑娘来拜访,忙迎上去道喜。

刘妍玉装扮一新,满脸喜气,瞥了谢重阳一眼埋怨道:“当日邀请三哥和嫂子去染坊合作,三哥说身体不舒服推辞了。如今二位自己开了小染坊,好得让人真是羡慕。二位是大忙人,连妹妹搬家去吃杯酒的时间也没了。”

喜妹瞪了谢重阳一眼,她咋不知道刘妍玉邀请他们去染坊?至于喝酒,她又未被邀请干嘛要去凑热闹?

谢重阳笑了笑,拱手道:“还请见谅。原本你嫂子倒是要去,只是我身子有些不爽快,怕到时候扫了大家兴致,索性过些日子再道贺。”

刘妍玉便趁机邀请他们同去吃酒,谢重阳推说家里事多,一时间走不开。刘妍玉似笑非笑地道:“三哥怎么忽然这般怕了妹子,难道我们还会给毒酒喝不成?三哥和嫂子不给面子,那真是妹子做人失败。”

这时候那边孙秀财几个又喊着问喜妹事情,让她过去看看。刘妍玉便笑着跟喜妹说也去瞧瞧,喜妹自不怕她看,领着她去了染坊。

刘妍玉见染坊里摆着两张长木桌和几只大缸、木架等。跟着喜妹看了一圈,待出了门刘妍玉笑道:“当日我父亲要把秘方送给三哥,三哥拒绝。却没想到原来是肚子里自有乾坤,染出这等布来。”

喜妹听她的口气,倒似谢重阳教自己一般,也不辩驳,笑道:“他自然是聪明的,我们有什么疑问去问他,保管能知道答案。当然像刘姑娘那种绝密手艺我们是不能学一二的,也只随便染染这样普通的布了。”

刘妍玉随手拿起一块布看了看,淡笑道:“三哥这样聪明的人,可惜身体不好。嫂子,你不知道,这次若不是三哥帮忙,我和父亲真的要被韩扒皮算计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不待喜妹说话,她又叹气道:“是他给妹子出主意,让妹子故意装作疏忽,然后给贼人能钻的空子。逼着他们早点下手,自以为拿了方子跟我们父女撕破脸,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离开韩家。实际他教我,那方子已经做过手脚,就算韩家拿了去,哼,管叫他弄砸成王府这票货,到时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谁知道韩知鱼那厮多管闲事强出头揽了去,让韩家躲过一劫。那厮还以为帮了我的忙,装模作样来跟我说什么亲如一家,以后我父女的事就是他的事,谁若欺负我们就是跟他过不去。”

喜妹扬了扬眉,这么说谢重阳早就胸有成竹布好后招,这边给刘氏父女出了主意,那边又请韩知鱼帮忙,两边各自行事,便把事情圆满解决了。既让韩家一段时间内暂时绝了夺刘家秘方的念头,又让韩家免了天大损失,他——倒出得好计策。

看来韩知鱼也不枉挨一顿打,毕竟是保住了韩家家业。

刘妍玉观察喜妹脸色,笑道:“嫂子可别生气。三哥没告诉你也是不想你担心。你看连韩少爷都被他爹毒打一顿,要是他们晓得你知道,到时候岂不是连累你?”

喜妹笑起来,“刘姑娘言重啦,韩少爷坦荡磊落,对刘师傅秘方没半点觊觎之心,是以如此行事。这事儿你三哥早就跟我说过,我没什么见识不便插言。”

说完她瞥了刘妍玉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刘姑娘,恭喜摆平这般大的麻烦。不过有句话我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谢家在黄花镇也不过是小户人家,无权无势,想要照顾你们这样身怀绝技的师傅,只怕也只是空口说白话。再者说我相公还病着,自顾不暇遑论其他?”

不管刘妍玉怎么想,若自己不明说,她总要见缝插针搞点小动作,喜妹懒得与她敷衍耍心眼,索性说破了大家清净。

刘妍玉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容僵掉,没想到喜妹会这般直爽的说出来,倒让她没法再指东说西的。

晚饭后,喜妹在灯下看账册的时候问起刘氏父女的事儿。

谢重阳跪坐在她右手边拨弄算盘,“刘氏父女并非忠厚愚钝之人,表面找我去商量,依我看这主意他自己也想得出,只是不敢与韩家撕破脸。刘师傅和韩老板的争斗,只怕也不是我们所能想的。既然我们承韩少爷和太太的情,也不能不回报,尽可能圆满解决了此事,大家也都平安。我想刘师傅他们也能感觉我的意思,大家互相尊重,各家染各家的布就好。”

末了他一转正经的表情扭头凑到她耳边,低笑道:“这般你也该放心了吧。”

喜妹顿时脸颊通红,嗔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重阳凝视着她娇羞红润的脸颊,情难自禁,在她耳底轻轻亲了一下,“那又是谁因为她请我去吃酒闹脾气?”

喜妹脸红如霞,忙扭头往门口看,幸亏师父和孟永良在另一屋呢。她忙挪到对面去,瞅了他一眼,让他赶紧帮忙对账。她笃定谢重阳对刘妍玉没半点意思,心里欢喜得很。

转眼冬至月,下了一场近年少见的大雪,天寒地冻。

韩知鱼身子好了,谢重阳需日日去书房陪读。好在韩太太着细心丫头小厮照应,没半点不妥,自不必喜妹操心。喜妹因前几日冒雪去看他们崴了脚,谢重阳央求她好好在家歇着,伤筋动骨一百天,生怕她因为好动加重伤势。韩太太体恤,专门拨了一辆暖车给他使唤,让他隔三差五看看喜妹。

冬日严寒,刘家小院的染坊却热气腾腾,每日繁忙异常。孟永良买了几车木炭,屋里生了大火炉,既能取暖,又能烘烤布料,干得反而更好。

过得十来天,日出天晴,房檐滴滴答答地落着融化的雪水。

喜妹的脚好些,她把自己闲着几日做的絮棉背心还有棉袜子给谢重阳送去。如今他在韩家吃喝,韩太太吩咐按照吴郎中的食谱给他补养身体,如今面色红润,声音清亮,看起来一点不像病人。

书房里暖意融融,几盆君子兰和单瓣水仙开得清雅芬芳,映着靛蓝的帐幔倒也别致。

“你定然是个顺风耳,我们才说点好事儿,你就来了。”小黑白了喜妹一眼,给她捧了一盏茶。

喜妹忙问什么好事。

谢重阳起身让她坐自己的热乎的垫子,又接过包袱让她喝茶,“韩少爷说韩太太已经联络上荆神医,他这便赶过来。说不得考试前就能到。”

韩知鱼跳下罗汉床道:“上次他在四川,我还说回头就去了云南。谁知道竟然是京城。听说奉旨进宫呢,给柳大人看病的。”

喜妹担心道:“那神医诊金贵不贵?打听了来我们也好早点准备。”

韩知鱼想了想道:“这神医古怪得很,似乎并不要钱。我问过去表舅家的老仆,他们说当年也没收我表舅诊金,另外也没听说给什么。”

喜妹却还是担心,“确切要钱,我们还有个准备。他不说要什么,若到时候没有,只怕他脾气怪异,又不给诊治,那可如何是好?”

谢重阳笑了笑,安慰她道:“你这般着急也没用。到时候见了神医自然就知道。就算他脾气怪异,既然肯来就绝对不会见死不救。”那架势倒像是别人病着,跟他无关一般。喜妹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让他陪自己去给韩太太磕头。这次崴了脚,韩太太打发人送了很多上好伤药,如今好了,她自然要去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了,大家都忙。大桃花也忙,所以如果哪天没更新,或者变成了两日一更,还请亲们多多包涵。

另外看到书虫亲的长评了。谢谢亲。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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