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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28)

“妹子,你等着我给你端碗汤啊,热乎热乎身子,一个女人家的这么累。”宋寡妇拧着腰进了屋里,没一会端了一只粉瓷大碗出来,里面盛满了羊杂汤。喜妹跟宋寡妇熟了之后也不生分,她给吃喝都接着,平日没事儿就来串门儿,帮她干活陪她说说话。大家都说宋寡妇这人风骚、小气、斤斤计较、财迷、贪便宜,可她相处的日子倒没怎么觉得。只是看她跟那些来货栈转悠的男人家的婆娘明来暗去地打嘴仗。

她喝了汤,跟宋寡妇说去猪肉铺的事情,问她意见。宋寡妇把眼梢一挑,“原来孟永良找你这么回事儿呀,还神神秘秘的,我让过来坐会儿倒像是我要吃了他似的。”

喜妹笑了笑,“大勇哥不是那样的人。嫂子,我先走了,干娘在家等着呢。”

宋寡妇送她出门,看着她跳上驴车,晃悠悠地远去了,才叹了口气。

年轻人过生日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因为喜妹是干女儿,又是第一个,所以孙婆子也炒了四个菜,做了一大碗白菜粉条冻豆腐汤,还让孙秀财给大家倒酒,热热闹闹地喝几盅。喜妹跟他们说了说去猪肉铺子的事情,又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孙婆子不是很同意,可也不好直接管着喜妹不让她去,想了想她看老头子。老孙头却觉得如果只是干活赚钱,那是好事儿,而且老张家只有一个女儿,喜妹去了还能做伴,肯定吃不到亏。又让她别担心豆腐坊,他们能照应。

孙婆子听老头子如此说,当面不好怎的,少不得背后埋怨他。

“谢大嫂嘱咐不待嘱咐的,让我们帮忙看着喜妹,你倒好这么爽快让她去张家。张家进来出去都是男人,那孟永良一个年轻小伙子,相貌堂堂的,铺子里更是年轻男人满地跑,你让喜妹去,能行吗?”

老孙头不爱听,“你们这些女人就是见识不能跟头发一样长。喜妹这孩子,人品在那里。你看她跟咱卖豆腐,活儿抢着干,钱要的少,又不贪吃偷懒,对秀财也多多照顾,从不跟人磨嘴皮说三道四。一样比一样,我觉得她是个可靠人儿,没什么好怕的。再说,我倒觉得,既然小九都愿意她出来,以后找个好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就别瞎操心,说不定就办了坏事。”

孙婆子无法,也只能如此。

老孙头又嘱咐她,“可别让喜妹知道咱是盯着她的,让她看看,我们得多闹心。”

孙婆子笑了笑,“我知道。我也倒是真想让喜妹做咱闺女。怎么着都可心儿。”

喜妹不出去卖豆腐,孙秀财便也不肯去,加上因为冬天,老孙头就让儿子都歇一歇。弟弟小才却不肯,照旧推着车子出去卖。

日落西山,谢远抱着一只大包袱来找喜妹,包袱里是谢重阳给喜妹的那件大棉袄。看着崭新的棉袄,草青色的面,米白色的里,针脚细密,领口竟然还有几针绣花,虽然是写意风格,却也秀逸别致。看着这个,喜妹笑了,也只有那样秀逸的人儿才做出这样的活儿。

谢远冻得咝咝哈哈的,“三嫂,三哥为了让你能穿上新棉袄,晚上熬夜做的呢。”

喜妹笑了笑,却把包袱一推,“你给他拿回去吧。我才不稀罕。”

谢远嘿嘿笑道:“三嫂,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就别拿梗了。”

喜妹脸颊一红,又问他谢重阳身体如何,吃饭多少,每日里有没有在喝姜汤,是不是还能喝鱼汤、骨头汤之类的。谢远都一一告诉她。

谢远又悄悄把三哥没在合离文书上写名的事儿告诉她。喜妹一高兴,给了谢远一把钱,让他攒着给喜欢的人儿买糖吃。

临了喜妹还是让他把大袄儿拿回去,让他跟谢重阳说,她才不稀罕他做的棉袄,让他送别人穿吧。谢远受了她的好处,自然莫不从命,还要添油加醋地给三哥说,观察了他的反应回头上学趁着晌饭时候跑去告诉喜妹。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是抽打大桃花的动力,呵呵。么么亲们,谢谢乃们。我会努力努力保持日更的。嘿嘿。

18

18、烧肉铺子 ...

张屠户一得知家里的事情立刻赶回来,把家里生事儿的几个儿子一顿好训,警告他们跟外人斗那是生意面子,可自己村里要是谁敢再霸道生事,别怪他大巴掌呼耳刮子,可不管他大的小的,有没有媳妇笑话。

让喜妹到肉铺帮忙,也是张屠户的意思。张屠户老婆死的早,原本也想过要续弦帮着照料孩子,可儿子大的懂事,死活不肯要后娘,又加上家里活计累,既要杀猪还要种地,他也就淡了那心思。一帮大老爷们,把个女儿张美凤养得脾气粗糙没一般女孩子的细致。他寻思喜妹比美凤大两岁,虽然力气大可外面看起来温柔和气是个好姑娘,正好跟闺女作个伴,让美凤也学着姑娘一些,眼瞅着就要找婆家,在这样粗声大气只怕没人肯要。

喜妹来的那日,张屠户让儿子们都停了手里的活儿在门口迎接,又让张六刀兄弟郑重给她赔不是。喜妹一见这架势,原本的那点心思也没了,赶忙着上前先给张屠户道歉自己不懂事伤了张七刀。

张屠户忙让媳妇扶了喜妹,对喜妹道:“丫头,这事儿是我们小七不对,不过他们都是些直肠子其实没啥坏心眼,平日里人家说他们霸道大半是有些人造谣。反正我也不多说,大家相处久了就知道什么样。”

张六刀几个纷纷给喜妹道歉,他在围裙上擦着自己洗了多遍依然油腻的手,憨笑道:“妹子,六刀给你赔不是了。既然他谢重阳嫌弃你,你以后就把肉铺当自己家,俺们都稀罕你。你那手飞刀劈木棍,神了!”末了他还翘起大拇指。 哥儿几个纷纷附和说是。

原本看着蛮横不讲理的汉子如今竟扭扭捏捏像大姑娘一样,喜妹也不好意思再说啥。她想张六刀和张七刀就是那种遇事被人一挑唆就冲动的人,实际未必有坏心眼儿。早先自己也是听黄掌柜说他们坏,心里先入为主,而黄掌柜因为同行是冤家,自然说不出好话来。

她也连连道歉,愿意替他干活,甚至工钱他们随便给不给,只要求三天给一对猪蹄子五天给三根肋条骨一副猪肝。

张屠户哈哈大笑,“丫头,肉老爹给,钱也照样算。”他一听喜妹要这些东西就知道为了谢重阳,寻思这丫头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反正肉铺也不差她一个人的工钱,就当是请来给女儿作伴的亲戚也好。

喜妹却不肯太赚便宜,因为自己是新手,很多东西要学,加上只是年底来帮忙,所以她将老张屠户说的工钱减了一半。

跟大家认识了一下,喜妹跟着张美凤去后院逛逛。从张美凤那里她得知张屠户不但臭骂了几个儿子,还要拿大刀背砍他们,他们磕头认错才免了揍。那刘槐树是张屠户的妹夫,经常在外甥们面前哭诉,让帮这个做那个,特别是三哥。以前没做什么大不了的,张屠户也不好说啥,只约束儿子做生意归做生意,少弄那些弯弯道道。没想到这次竟然在自己村里生事儿,张屠户才火了,把刘槐树狠狠教训了一顿,让他本分做人,还让张三刀专干那最脏最累的活儿受惩罚,免得他不知道好歹。

张家猪肉铺分生熟两个行当。张家的烧肉铺子远近闻名,也是靠着这烧肉,肉铺生意才能那么好。当年张屠户一个院子杀猪煮肉,张美凤嫌脏,一定让他分开。后来攒钱又盖了屋,如今西院杀猪,东院卖烧肉。一到冬天特别是年底的时候大锅里的肉几乎日夜不停地煮,又大又深的铁锅里随时煮着肉,香气能飘出大半个村子。煮肉的院子拾掇得干干净净。平日里还送邻居热水什么的,大家看他们收拾的干净利索,吃着那肉也放心。

烧肉铺子专门煮肉三间屋平日不许人随便进出,由张大刀和媳妇掌管,特别是配料、掌握火候等都不许人家插手过问,更怕别人把手艺学了去,连张美凤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