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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132)

“内子没有陈小姐美貌。”

“三哥,那我是不是没有嫂子温柔?”她伏在桌上,双目灼灼地盯着他。

谢重阳手执酒盏,“内子很少温柔。”

“那,我是不是没有她聪明?否则她怎么能把三哥攒得死死的?让人一点机会都没?”

谢重阳笑了笑,温柔无限,让她有点恍惚,让她觉得他是爱她的,只是迫于现实,他无法再迈出那一步。

他说:“内子虽然不傻,可多半是小聪明,不能与陈小姐的大智慧比。”

陈燕蓉醉得更厉害,她端不住自己的酒杯,无限悲伤地看着她,眼里的明亮像两汪泉水,柔软伤感,能沉入任何男人心底,生根发芽。

“三哥,那你说,我到底哪里输了?是时间吗?我们相识太晚,命运于我太过不公。如果能够重来,我真的愿意倾其所有,换取一个与三哥早日相见的机会。三哥,你,你……”她醉了,撞进他怀里,眼泪湿了他的衣衫。

谢重阳扶住她,却觉得头有些沉,肢体乏力,不知不觉自己也喝多了。他无力推开她,只能低低道:“陈小姐,你喝醉了。”

陈燕蓉抬手勾住他的颈,酒杯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三哥,我不求你今生如何,只求你,能不能许我一个来生?来生,让我先遇到你?”

谢重阳没了力气,“陈小姐,我曾听过一个故事。佛说,世间的灵魂一对对的出现,每一世,不管是人是兽或者花木,两个灵魂都会彼此吸引。这跟先遇到还是后遇到,没有关系。”

陈燕蓉凄然道:“三哥,你真残忍。我真的,真的好嫉妒她。凭什么,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对她这般死心塌地。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你忠心耿耿?三哥,她可曾像我这般夜夜想你肝肠寸断?她可曾像我这样日日为你祈祷?她可曾,愿意为了来生与你相遇,自愿放弃今生百年?”

谢重阳道:“陈小姐,我真的喝醉了,扶不住你了。你自己坐下可好。”

身上的力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他的眼睛没有看她,那个角度微仰了头,刚好能看到墙壁上那些个字画。醒着的时候,总是觉得那画古怪,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如今浑身懒洋洋的,眼睛都没有了力气,看见的东西都有点模模糊糊的,反而……他挣了下想起身,竟然像梦魇一样除了意识其他的都动不了。

陈燕蓉却不管,腻在他的怀里,“三哥,她若有别的男人,你会不会放开她。”

谢重阳叹了口气,“不会。”

陈燕蓉伏在他耳边,轻轻问:“三哥,你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

谢重阳想回答,他想说,风雨飘摇里,不为贫穷分开。富贵温柔里,不为骄奢淫逸成仇。分离的日子,日日为她祝福,相处的日子,贪恋她的每一丝气息,就是他对她的刻骨铭心。

可他醉了,意识陷入了黑暗中。

***********

不管多好的酒,是不是上头,宿醉都会让人头疼欲裂。

而谢重阳确定自己没喝太多,比起醉,起码还差很大一截。可他就是醉了,然后几乎没有一点印象。他只记得喜妹来看他,很生气,他去追,她转身就跑,她一直跑,他一直追,追了足足一夜。

他有些懊悔,做个梦为什么这么费劲,她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呢?

胸口微沉,有人伏在他胸口酣睡。

他睁开眼,入目是满头乌黑发丝,内衫半褪,春光明媚。

他猛然惊醒,匆忙起身,系腰带的时候手都哆嗦起来。

陈燕蓉慌乱地掩住身体,嘤嘤啜泣,“三哥?”

谢重阳叹了口气,举步欲走。

陈燕蓉哭泣着喊他,“三哥,你,你真的这样狠心?”

谢重阳顿住脚步,冷冷道:“陈小姐,在下觉得你是聪明人,所以才说那番话。既然陈小姐丝毫不顾忌,非要破坏那种默契,要把脸皮撕破,我想我真的没有理由一个人演戏。”

陈燕蓉裹着身体,雪白的肩膀露在空气中,恨恨道:“谢重阳,你,你当真要吃干抹净,来个死不认账吗?”

谢重阳蹙眉,回过神去,毫无顾忌地盯着她,认认真真地道:“陈小姐,你错了。我谢重阳向来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劣迹。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陈小姐是聪明人,难道就要把在下当傻子不成?”

陈燕蓉脸色阴沉,目光狠辣地盯着他,不复先前的温柔,“难道先生以为燕蓉在做戏?先生,可真会伤人。”

谢重阳毫不领情,冷冷道:“陈小姐,你既然要破坏我们之前的默契,在下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继续,又以何种身份心态继续。难道陈小姐只是想多要一个裙下之臣,入幕之宾么?”

他终是低估了她,以为她真的是一个靠智慧赢得所需之人,不是靠美色,至少不会对自己用美人计。

陈燕蓉起身下床,雪白的床单松松地裹着曼妙的胴体,高耸的酥胸若隐若现,曲线玲珑,完美呈现。

“三哥就这样走,若是家父知道,一定会打死我们两个。”

谢重阳反唇相讥,“只怕陈大人到时候都要瞧陈小姐眼神下菜了。陈小姐出身名门,向来目下无尘,如今这般光景,即便外人当真,只怕也要落一个陈小姐深闺寂寞,勾引家中西席的罪名了。”

陈燕蓉笑道:“三哥真是残忍,说翻脸就翻脸。难道三哥素日里就不存了觊觎之心吗?难说半推半就了。”

谢重阳定定地看着她,“陈小姐是不承认在酒中下药了。”

陈燕蓉欢沁的笑起来,“三哥别急,燕容自然认账。就算全天下的人知道咱俩的事儿,燕蓉也一口应承,是燕蓉看上三哥,想委身于三哥。三哥觉得可好。”

谢重阳矢口拒绝,“不好。”

陈燕蓉脸色一冷,“三哥当真是铜墙铁壁了。”她靠在他身边,替他理了理袍衫上的褶痕,“三哥风流倜傥,是无数女孩子的梦,燕蓉也是女人,自然也有梦。可三哥是神仙,不是男人,竟然能对燕蓉丝毫不动心,就算燕蓉这般委屈求全,都狠了心冷冷地打击。燕蓉知道,三哥之所以如此,是怕嫂子伤心,怕对不起嫂子,怕自己忍不住会留下。三哥,燕蓉懂你,燕蓉不求天长地久的相守,也不求什么名份,三哥,你就真的不懂?”

谢重阳垂首看着她,她美丽的身体洁白无暇,如一尊精美的玉像在清晨残余的灯光里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道:“陈小姐,在下从来没有对你动过心。你也不是能让在下心动的那个女人。”

陈燕蓉冷哼一声,“男人总是这样。害怕不如女人的时候,就会用冷漠来伪装。或者燕蓉该理解为,三哥是那种事后不想提的人”

谢重阳笑了笑,“陈小姐,有时候过分聪明就是自负。原本在下以为陈小姐冰雪聪明,一定懂在下那番话。今日一早在下告辞,陈小姐也好打算一番。只是没想到……呵呵,在下高看了陈小姐。颠倒黑白,也是陈小姐擅长的。”

陈燕蓉柳眉高挑,“先生觉得事已至此,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吗?”

谢重阳呵呵一笑,“谢某来此之时,着人给柳先生送过信,若在下出意外,请他按照书信下面做。在下觉得陈小姐还是杀了我的好,如果不杀我,又要拿我大胆侵犯官员子女来定我的罪,那反而让天下人羡慕佩服重阳好胆色好艳福,也不禁要质疑陈大人的家规门风。”

陈燕蓉气得粉面煞白,“谢重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重阳淡然一笑,“陈小姐,想谁家西席是能随意出入女儿后花园的?又有哪家的知府不是戒备森严,家丁武师巡逻的?重阳若自己这般顺利的走进了小姐闺房,睡在了小姐的床上,那可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