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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114)

见到谢重阳,韩知鱼露出这些日子第一丝轻松的笑,众人说些热闹的,等谢重阳吃完饭谢婆子便让他回屋休息去。大家散了,各人做各人的事情。

谢重阳抱着女儿,邀请韩知鱼去自己屋里说话。

韩知鱼道:“我还有一点账目没理完。”说着看了喜妹一眼,要是理不完,她定然是要责怪的,说他偷懒。如今他学着做生意,虽然有心,可并不那么好学,总有点不入门的感觉。

谢重阳笑了笑,“那就带过来,我们一起看。”眼睛看向喜妹,“娘子,行吗?”

喜妹抿唇浅笑,“怎么说的我好像苗扒皮一样,吃人不吐骨头不成,有点事情非逼着大家一口气做完?”又去接女儿,“你们去吧,把丫头放娘这里,省得她吵你们说不了话。”

小倾似乎很不满,嘟着小嘴,朝喜妹吐泡泡。

谢重阳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唾沫,说不妨事,跟韩知鱼回自己屋去。锦绣坊的大院子盖起来,他和喜妹的是座二进小院,因为待客都在铺子后面的大厅,小院只是私人居住,所以并没有特意弄会客室,找谢重阳的便在他书房,找喜妹的就在东间大炕上说话。

水奶妈已经抱着虎子在屋里和张美凤谢大嫂几个做针线说话,喜妹先帮他们沏茶,又端了一大盘紫莹莹的葡萄,让他们随便聊,她带上门出去。

虎子已会围着被子朝前趴坐着,手里拿着哗啦啦响的玩具逗小倾,她嘎嘎地笑。喜妹看虎子长得越来越好看,粉嘟嘟的惹人怜爱,忍不住拿手去捏他的脸,笑道:“呀,虎子越长越俊,比妞妞都好看。”说着将他抱在怀里。

虎子捧着她的指头就往嘴里塞,嘟嘟地做吸吮的动作,喜妹笑道:“虎子饿了。”然后让水奶娘给他喂奶。刚把虎子递过去,小倾便踢腾着小腿,扭来扭去地盯着喜妹看。

喜妹点了点她的小鼻尖,“小丫头,你懂啥,就知道拿眼睛瞪了?”

逗了一会儿孩子,喜妹问水奶娘韩夫人怎么样。水奶娘叹了口气,“还是那样,不能动不能说,脾气一时一个样。好的时候,心疼儿子。气的时候不吃不喝,少爷跪在炕前整宿地求她。”

受了这样的刺激,大家都体谅她,就算时常嗷嗷地叫也没人说什么,只是怕她吓着孩子,如今奶娘带着虎子住得稍微远一点,只每天把孩子抱去给她看看,希望她念在孙子的份上能想开点。

韩知鱼也一直在打探荆神医的消息,可那老头又跟失踪一样,从南京离开之后,就不知道钻进哪个旮旯猫着了。

原本喜妹还想着找到他,让他来多住些日子,反正他无儿无女,四海为家的,也能给张美凤把腿治好给二嫂二哥看看让他们早点生个孩子,可一直没他的消息,也只能作罢。

大家正说着话,谢二嫂端着一小锅汤进来,身后小亩提着竹篮,里面装着碗筷。

“我很早就起来熬这个茅根雪梨猪肺汤呢,正好早饭你们吃得少,来喝两碗垫吧垫吧。”如今家里有钱,喜妹对他们也不吝啬,想买什么首饰做什么衣服都很随意。

谢二嫂如今不必干活,钱上也宽裕,她打扮了回娘家挣了面子之后,觉得也不过如此,还是一心想着弄方子生孩子。平日里她自己弄东弄西的,日渐的厨艺好起来,一有空就煲汤,从第一次跟家人分享都说好喝之后,隔三差五就做,跟大家关系好起来,心情也开朗了,有说有笑的。

大家忙收拾了坐到炕头喝汤,大嫂把刚做好的一个香囊咬断线头递给她。

谢二嫂看了看,蓝缎面,红黄绿的绣花,三色穗子,正是自己喜欢的鲜艳色调,欢喜道:“真好看,大嫂越来越像大宅门的媳妇,还会做香袋了。”从前家里日子紧巴,家里人哪里还做什么香袋,端午节也不过是随便买个或是拿几块破布片随便拼一个揣在怀里。这么精致的绣花做工,只怕好几天做不完一个。

谢大嫂笑道:“如今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做,正好做点从前想做又没时间做的针线呢。”

喜妹见了,拿过去大家轮流看了,赞大嫂针线好。喜妹趁大家喝汤的时候去柜子抽屉里找了一盒香出来,如今家里有的是闲钱,她们也开始熏香。从前只是为了驱虫防蚊,现在更为那清雅馥郁的香气。

因是天然香,没什么化学品对孩子无害,她夜里都爇上两片,晒了被子之后也拿香熏一熏,没想到女儿喜欢,一时不给熏她夜里就要踢腾,一来二去也成了习惯。

水奶娘道:“要说香那是徽州楚家最好。他们家的香听说比西域进贡来的什么安息香,百合香还要好呢。”水奶娘在韩家呆过,听人说就记住了。

宋玉竹几个笑道:“嫂子寒碜我们呢,我们平日里就点根线香的熏熏蚊子,哪里还懂那一套呢。我那货栈里也没卖过比茉莉香还好的了。”

大家笑起来,都凑过来看喜妹攒的香。

喜妹让他们聊着,端了汤去书房,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算账。韩知鱼喊数,谢重阳拨算盘,算完了两人互换,再算一遍。

喜妹知道谢重阳心算厉害,就算自己上学时特意学过都不是他的对手。

“休息一下吧,喝碗汤润润嗓子。”她笑着将托盘放在茶几上。

喝了两口汤,韩知鱼道:“我得去跟韩知琛道谢。”

喜妹惊了一下,以为他脑子坏了,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谢重阳却没半点意外的样子,点点头,“那以后锦绣坊跟四少爷合作的生意,就由你打理,从头盯到尾,过段时间便也了解了内情,真要是自己做生意,也能心中有数。”

韩知鱼应了一声,看了喜妹一眼,“我让小白跟着他,有什么需要及时来信。”

喜妹以为他询问自己,犹豫道:“非要这样吗?”虽然韩知鱼看起来很正常,可她知道他心里一定苦不堪言,原本那个透明如水的少年,如今也学着掩藏起来本性,让她或多或少都有些遗憾。

能够透明而热烈地活着,不为磨难而改变本性,那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

韩知鱼似是看出她的担心,突然冲她一笑,“私以为重阳说的知己知彼很对。”

喜妹还之一笑,松了口气,又看了谢重阳一眼。终究还是他厉害,能把韩知鱼彻底从阴影里拉出来,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可结果是大家想要的。

三人又聊了几句,韩知鱼便告辞去外面看看,还有事情要跟孙秀财商量。谢重阳刚回来,看那样子便是日夜赶路,再不让他休息,只怕喜妹要埋怨他。

谢重阳送韩知鱼出去,回来见喜妹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他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她笑得——太甜。

“我们还以为相公要留在安州给什么大人做女婿呢。”

她笑嘻嘻地说,就说明她不信。谢重阳凝视着她,笑了笑,“没有的事儿,陈知府不过是请我吃了两次酒,聊了聊天,格外关心了一下。”

“哈,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单单关心你?”

谢重阳手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抱坐在腿上,蹙眉道:“女儿才几个月,你竟然又瘦回去了。”

喜妹哼了一声,“少岔开话题,我瘦不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上次去安州找他,他可没少摸。

谢重阳亲了亲她的耳朵,“可因为柳大人只单单找了我,所以陈知府便格外关注了。”

“哦,这么说,他一个知府大人,还要找你跟柳大人攀关系?这柳大人还真是个清官呢。你应承了”

谢重阳俯首亲她的脸,柔笑道:“你也说柳大人是清官了,我哪里敢随便攀关系,他旁边随身跟着一位武艺高强的女剑客,为夫是活够了敢那么做呢。”

喜妹好奇道:“女剑客?哇,真的是武林高手吗?就是……嗖嗖嗖,飞檐走壁……的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