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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22)+番外

他们是把自己当成狗蛋那样的家人的,林重阳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夜里睡觉都梦见奶奶和干娘给他包水饺,狗蛋过来抢,抢就抢还躲去一边窸窸窣窣的吃,实在是不能忍!

“狗蛋,你够了!”他大喊。

窸窸窣窣,没完没了。

最后他睁开眼,林大秀也醒了。

“爹,有耗子。”那声音分明就是耗子光临。

鼠患在古代那不是什么稀罕事,尤其如果房子里面不全是砖墙和石板地,那老鼠就更加猖獗,大冬天的做个窝生一窝崽,东家偷西家盗的,比人过得乐呵。

爷俩刚坐起来,林重阳就感觉被子上有个东西嗖飞奔而去。

我擦!

欺负到老子被窝来了。

林大秀赶紧点灯,就发现窗台上儿子吃剩的那块桃酥已经被磕得碎碎的,顿时觉得膈应,赶紧扫下去。

林重阳耳朵灵敏,听得还有窸窣声,分辨一下是西间地上,“爹,老鼠在啃白菜?”

那可是他们两家的口粮啊,不能被老鼠糟蹋了。

这些死耗子,白菜不是它们爱吃的,纯粹为了破坏搞破坏。

林大秀去西间看了看,果然有颗白菜被啃了。

第二天他们就叫了韩家老爹他们过来一起想办法。

看着那满满一屋子白菜,大家都有点犯愁,实在是太多了,可是白菜又不能像萝卜那样埋在地里。

立冬的时候他们收了菜园里的萝卜差不多一平板车,拿出一半和邻居换了布(韩家自己家不织布没有织布机)另外一半就埋在林大秀家的院子里。萝卜要冬藏,最好就是挖地两尺埋下去,这样既不会冻坏,也不会放在外面那样糠掉。

小雪的时候菜园里的白菜收了足足一平板车,这个是过冬的主要蔬菜,没舍得卖全都码在林大秀家的西间地上,满满一屋子。

原本担心白菜立春以后也不容易放得住,天一热容易坏,现在看不等坏就要被老鼠给糟蹋,这可不能忍。

韩老爹道:“我去买点耗子药,拌了秫秫粒药耗子。”

林重阳却想起很多地方做酸菜来,他对张氏道:“奶奶,咱们干嘛不把白菜腌起来啊,天井缸里不是有咸菜吗?”

说长句子他还是要顿一顿,气息不够长。

张氏道:“那腌咸菜,也没人腌白菜啊,白菜不抗腌,咱们都是腌一点就吃,这么多不好弄。”

林重阳就对他爹道:“爹,书上有没有说腌菜的啊?”

林大秀略一思索,道:“我看过一本散游杂记,好像说什么腌泡菜。”

张氏一听林少爷见过,立刻来了精神,忙问如何如何腌。

林大秀却想不起来了,林重阳脆生生道:“就是把白菜洗干净晾干,然后码在大缸里,一层白菜一层粗盐,满了就灌温水进去,拿大石头压结实了,放在屋子里二十来天就可以吃的。”

“真的?”张氏听得新鲜,“没听人说过呢,这可是新鲜方子。”

林大秀扭头看他儿子,你哪里看的啊,是不是真的啊,说得有模有样的。

林重阳就开始扯,在启明书斋,哪个哪个书架,下一次去找找看。

他跑去厨房灶前拖了根烧火棍来,就在院子房门口的石砖地上画步骤,间或写几个字,让人一看一目了然。

林大秀看了一下,居然看懂了,他就讲给张氏听。

林重阳立刻欢喜道:“爹你真棒,就是这样的,我看了没记清楚,你一说就明白了。”

又把这顶帽子扣给了林大秀。

等韩老爹回来,加上韩大壮和韩大嫂,一家人又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可以腌一缸试试。

韩大嫂笑道:“就算腌坏了,也就是一缸白菜,反正是咱们自己种的,大不了少吃点。”

大家都笑着说正是如此。

看他们居然这样支持自己,林重阳心里满满地感动,当然他知道大家是支持他爹,但是起码他又一次影响了他们。

既然想好了,大家说干就干,林大秀将步骤解释清楚,韩老爹他们就腾出一口釉子缸来,白菜早就晾晒过的,现在直接把外面的帮子扒掉一层,直接腌就可以。一层层白菜放进去,一层层粗盐撒进去,最后压结实,甚至放上包袱让人上去踩实诚,再倒满放凉的开水。

最后一步就是封口,其实不封直接用石板压着也凑活,林重阳怕失败白瞎一缸白菜,当然要想更好的办法。

他让干爷爷把一个破草席放上,然后直接拿黄泥糊住。

这样完全隔绝了外界的空气,万无一失。

这样等过个十五到二十天,就可以开缸拿着吃了,到时候炒着吃、炖着吃、包着吃,怎么吃都好吃。

他这个办法腌出来的,绝对不会有臭味和酸涩味,只会有那种好吃的酸脆口感。

林重阳还让他爹把这个方子写下来,等腊月初开缸吃酸菜以后,他就要让他爹去换点钱来。

第17章 宴请上钩

自从下了耗子药以后,两家的耗子果真少了不少,偶尔还能捡到几只死老鼠,林重阳就让他干爹拿去外面挖深坑埋掉,免得被谁家狗吃了把狗也咬死。

这时候很多人家都不讲究,药死了耗子往街上直接一扔,有那些饿急了又嗅觉又不灵敏的狗就给吃了,结果连狗也被药死。

原本韩椿儿想去要一只小猫儿来,不过张氏觉得现在没粮食养猫,那猫又奸又馋,谁家有好吃的就去谁家,还不如养狗既能拿耗子还能看门呢。

林重阳觉得粮食紧缺的人家,对猫是有偏见的,毕竟猫星人是要人伺候的,可不是来伺候人的,偏见也是正常的。

腊月初六这天,林重阳就让他韩老爹他们来开缸,张氏还怕日子不够,林重阳就吓唬她时间久了会烂掉的,张氏立刻就赞成赶紧开缸。

几个人小心地把破席子连同黄泥扣掉,并没有掉进缸里,登时一股酸味扑鼻而来,让人怀疑能好吃吗?

林重阳笑道:“保管好吃了,酸菜虽酸,吃起来香,杏子酸呢,熟了照样蜜甜。”

“咱们小九真是聪明孩子,”张氏呵呵乐着,捞出一棵酸白菜,按照林重阳的说法先去洗干净,再破成四瓣,放在水里泡泡,去掉酸味和咸味。

缸自然还要盖上,现在不需要石头和黄泥了,直接用板子盖着,上面还能放杂物。

韩椿儿从赵家屠场低价买了一根腿棒骨,还买了一根灌血肠。

赵家是密州城最大的屠户,赵屠户叫赵富贵,人称赵一刀,他自己起了个号叫赵大庖,不过大家习惯叫他赵一刀。赵一刀的生意挺大,城内的猪肉多半出自他家,他也会做生意,原本城内有七八家杀猪的,不是被他联合一起做就是被他给挤黄,现在就他一家独大,猪肉铺子都从他家拿肉卖,十里八村的猪也基本都送到他家里去杀。

林重阳能感觉的出来韩椿儿不是那么高兴,似乎对赵家意见很大,感觉合作得不顺利,或者只怕合作不了太久就要掰。

这只是他的观察和感觉。

冬天天短,一天就吃两顿饭,省粮食和柴火,晌后张氏就炖了一锅骨头血肠酸菜,那香味简直是满街都飘香,惹得邻居们都问什么好吃的。

申时就可以吃晚饭。

狗蛋端着一块大骨头要和林重阳吃,林重阳却不急着吃,他挂念另外一件事。

前几天他和通过林大秀和干爷爷商量好了,让他去请相熟的陆掌柜来吃饭。陆掌柜是陆老板的本家堂兄,也上过学,但是连童生也没考出,最后就去密州城的悦宾楼当了掌柜的。

陆掌柜他老婆跟张氏娘家是一个村的,他们又常在韩老爹那个肉铺买肉,说起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林重阳想让他来吃顿酸菜血肠,只要陆掌柜觉得好吃,那就可以把方子直接卖给他们。

卖酸楚没用,因为如果酒楼要做这个生意,冬天出货量很大,自己家腌不了那么多,而且也不是多困难的方法,别人家一打听或者观察一下,试验几回只怕就能摸到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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