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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194)

……

晌饭后,征得张翠花的同意,年轻女人都调去掰棒子,棉花地里又是莫茹当主力。

中午莫茹去生产队又领了一条拾棉花的包袱,把两条缝成一个口袋,又缝上两根布带子,拾棉花可以直接系在腰上。

以前拾棉花的多,包袱不够,现在就几个人,自然够用的。

她这样改,单蝶琴和陈秀芳也立刻跟着学样,觉得这样更好用。

下午两点左右莫茹去地里的时候,陈秀芳已经拾了好半天,单蝶琴却姗姗来迟。

莫茹就对单蝶琴道:“你们谁要是一天能拾五十斤,我就额外再送她十斤。”

十斤五工分呢。

单蝶琴虽然嘴上说才不在乎呢,手上动作却也快起来。

莫茹看她们都专心拾棉花,也就没那么多功夫注意她,她也能自如一点。她不和两人一起,而是拎着一个大花包去别的地块,先把开得密的垄拾一下。

拾棉花人少没人盯着她,她上工方式也能自由一些。

上午先和周七七在家里玩儿,画画,九点钟去地里拾棉花,晌午回来吃饭休息,下午再去俩小时,等晚饭后再去拾两个小时。

一次俩小时效率高她还不累,又能空出时间做别的。

有她这么忙活着,那棉花就拾得很及时,哪怕期间下了两场雨,也没有祸害一朵棉花。

其他大队以及生产队的棉花可就遭了秧,被雨淋了以后,有的掉在地上弄脏了,没掉下来的也有一半开始发黑影响品级。

她不但拾棉花,晚上还去帮忙往场里运玉米呢,队里的粮食和棉花她收过以后全部拿出去,一颗都不留。

张翠花心照不宣地用收秫秫的老办法,白天让女人们把棒子掰下来扔地里,一堆一堆的,等晚上再大家一起往家抬。

她有心观察,感觉大仙似乎一次就能运光,所以她还得忙着遮掩,要是社员有惊讶的,她就会用别的借口敷衍过去。

“我早就说你们晚上运粮食快,这是因为看不清路感觉不到累,你看那牲口打场都得蒙着眼睛呢。”

“二婶子,不是怕牲口转晕了?”

“这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看不清走得快,不会停下里偷懒。”

大家都笑起来,“二婶子说得对,咱们也是这样。”

因为何仙姑说过祖坟的事儿,妇女们彼此也都好似知道一个了不起的秘密一样,都真以为是祖宗保佑趁着晚上帮忙运粮食呢。

要不为什么从来不白天帮忙?

本身这些女人就容易信那种鬼神之事,以讹传讹的都信,更不用说在身边的了。

有莫茹这个运粮大仙帮忙,二队收玉米也轻松很多,连带着一队也沾光。有了玉米、大豆、小米,食堂的伙食也丰富起来,不用每天吃地瓜干和秫秫面,吃得丰富心情好干活儿也有力气。

所以二队和一队的秋收也随着大炼钢铁掀起一波高潮。

周围村落可没有这么轻松,他们的秋收艰苦又无奈,女人本身力气就不够,人数又少,望着满坡的庄稼简直能愁死。再加上有几个害群之马,好吃懒做自己不干活还整天说风凉话,不是抱怨把劳力都调走就是散播负能量粮食收回来也捞不着吃,大大地挫伤那些勤快人的积极性。

结果就是磨洋工的越来越多,反正都是集体的,又不是自己家的!

自己干的多,收回来人家吃的比自己还多,凭什么要养那些不干活儿的?

她家孩子多我家孩子少。

她整天偷懒吃的还多。

她不干我也不干。

一来二去的,他们那些村连秫秫都没收完,更别说豆子谷子玉米棉花了。

尤其他们村三队四队的,本来男人在的时候就不勤快,现在只剩下女人,临时委任的女队长又没有威信,好吃懒做的更变本加厉,勤快的也被打击了积极性都不爱干活。

谁都嫌累,收下来的秫秫穗也不往场里运就那么堆在地头,被两场雨淋过以后有的开始发霉发芽。

拾棉花的也只有几个老人和孩子,只抓开得最好的大花,不好的都留在地里。

她们自己不努力,莫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帮忙,毕竟她也不是闲得没事干。

这日傍晚,莫茹把周七七喂饱送进空间,然后两人一起去拾棉花,等天黑就能去玉米地帮忙运粮食。

这会儿棉花地里就她一个人,她也可以尽情施展本事,一次就能收四垄地,嘴里还哼着单蝶琴唱的那个民歌“年年有个八月八,母女二人拾棉花,满坡都是那白花花,左右开弓抓抓抓……”

周七七在空间里乐得嘎嘎的,跟只大鸟一样扑棱,莫茹特意给她绑了一个木框子,栓上麻绳,系上几个小玩具,一只小铜铃、一个拨浪鼓、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野花。

她躺在底下,手脚挥舞的时候碰到木棍,那些东西就会晃悠,她就很高兴。

莫茹收到北边地头上就歇一歇,一边和周七七聊天一边溜达采一些野花,“也不知道你爸爸中秋节能不能回来啊。”

走到沟崖边上的时候她发现沟里白花花一片,虽然天色已晚,可那白色鲜明刺眼,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大堆棉花!

第105章 闷声发财

看着沟里那一大堆被扔掉的棉花,莫茹最先涌上来的不是愤怒也不是狂喜,而是——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也不是大办食堂之初,搜粮队搜粮食有人害怕只好把藏的粮食扔掉。也不是大炼钢铁抢锅,有人把锅藏起来。

这是生产队拾棉花,为什么要扔?

既然扔不如不拾,已经花费了力气为什么要扔?

她冲进沟里,发现另一边还有一堆小山似的棉花,应该是三队四队的。

沟里露水重,前几天还下过雨,底下的已经开始发霉变坏,上面的也沾上草、苍耳等,非常难收拾。

看着这么好的棉花被糟蹋,莫茹有些生气又觉得心疼,毫不客气地都收到空间存着,以后慢慢处理。

她突然有个想法,是不是还有村里是这样的。她也不拾棉花就顺着沟溜达,走出二里地以后果然又捡到一大堆!

这一堆看位置应该是后面草泊儿妇女扔的。

草泊儿水源比周家村更好,土地也更肥沃,所以棉花开得又大又白,比之前捡来的那堆成色好一个等级。

这时候她已经不生气了,反而是无奈,估计因为村里没有男人,女人又要收秫秫还得收玉米,根本忙不过来,只能派老人和孩子拾棉花。

棉花多了她们背不动,或者就是不想背,干脆扔到沟里。

有些成年妇女挑粮食的时候来气都扔在沟里减轻负担,更不用说老人孩子了,反正是拾回去也不是自己的。

不是给自己干活儿,哪怕和自己吃饭穿衣息息相关,因为有诸多社员可以依靠、攀比,谁也不会干得那么心甘情愿的,积极性就更不要说了。

她又想,如果不是因为空间功能扩展可以拾棉花,让她一个人拾这么多,她肯吗?

要不是有空间可以屯粮,不缺吃的,她乐意让别人占便宜吃她家的粮食吗?

答案当然是不乐意。

想到这里,她就完全没有怒意,更不想去指责谁。

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吧。

自私一点的说法,捡这么多棉花回去,家里就能添棉衣了。

她又回去拾了四垄棉花,跟一开始必须手碰到才能拾相比,现在可以像拿虫子一样覆盖一尺范围,当然比拿虫子更累一些。

走到南头就背着花包家去。这时候天都黑了,她也不去生产队交棉花,明儿再说。

张翠花给她留了饭,还做了一碗鸡蛋汤

莫茹把花包放在堂屋地上,又把布袋子放在炕上,“娘,我捡了一些棉花。”

张翠花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跟莫茹确认了一遍,明白过来以后气得够呛。

“这些天煞的玩意儿,年景不好的时候抱怨年头不好吃不饱饭,今年什么都大丰收呢,他们又这样糟践。收多收少不说,收了总归得拿回来吧,她们这不是做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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