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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天成(3)+番外

“叫我做什么?”她在原处站定,等着碧波赶上来,口里还打趣道,“慢些,这样着急做什么?反正明日才上工,今日有一日的时候搬家呢!你急得什么?”

碧波小心的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是真不在意,方才展颜笑道,“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怕你等罢了。今日这事,真是让人想不到。我来找你,便是要告诉你,你的衣裳上头熏了一种香,本来并无不妥,只是……”

她抬起头来,看着林清的眼睛,“人人都知道的,乾清宫魏总管最喜欢用那金禾香,这两种香料混在一起,便会让人瘙痒难耐,用得多了还会起疹子。你小心些吧。”

她压低声音说完,便脚步匆忙的离开了。林清看着她的背影,方才想不明白的事情,便有了解释了。难怪魏总管来了一会儿自己才开始不适,原来对方是这样让自己中招的。

她抬起衣袖,轻轻闻了闻,这种香气的确沁人心脾。这味道,据含香说,是她最喜欢的味道,自己亲眼看着她给两人的衣裳都熏上的,说是要讨个好彩头。这也是自己先前并未疑心的原因,毕竟两人的衣裳都熏了。

现下想来,却是自己太过天真,衣裳又不是不可以换。都是一样款式,便是对方换了,她也不可能看出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大意,才会给人可乘之机。林清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也好,后宫之中无姐妹,如此也免了自己将来对着她会不忍心了。就当做是买了一次教训吧!

回到屋里,含香的东西已是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拎着包袱站在中间,也不知在看什么。听见林清进屋的声音,仿佛惊了一大跳,回头见是她,便睁圆了眼睛,目中划过一抹慌乱。垂着头并不与她对视,慌忙的提着包袱出去了。

林清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照理说,能够选进乾清宫,不该是这个模样才是。自己这一路行来,可是收到不少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了呢!便是她害了自己,总归并没有大的损失,何况自己理应是不知晓的,她又何必如此?

想不透,看了一会儿,林清便收了这心思,转身开始收拾东西。好在在御花园中收拾花木,并不需要搬出去,夜里还是回掖庭宫来休息的。她不过是换个屋子罢了。

只是含香的事,就像是卡在嗓子里的一根刺,不弄明白,林清心里总是不安。因此安顿好之后,她便去找了秋姑姑。不可否认,今日秋姑姑的推荐,对含香进乾清宫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秋姑姑见了她,便笑着邀她进屋,“我就猜到你必要来这么一趟的。不弄明白此事,想必你心里头不安生吧?”

林清便笑,秋姑姑的确待她极好,她相信,不论含香身后之人是谁,若非自己先出了事,秋姑姑还是会推荐自己。想到此处,心中一暖,微笑着道,“多谢姑姑挂念了,是我自己不争气,倒让姑姑费心。”

秋姑姑摇了摇头,“你我之间,倒不需说这些的。我记着你从进宫,就与含香要好。说起来当初还多亏了你帮她,她才能留下来的,谁知如今反被咬了一口,感觉如何?”

“我已知道错了,姑姑就莫在取笑了。总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这才会有今日之祸。日后再没有了!”

“也罢了,你能这般想,是再好不过。我就怕你因着这一事,对任何人都持着怀疑的态度。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防备别人,别人也不会信你。只是要多看就是了。你可知道,这含香背后之人是谁?”秋姑姑心知这才是林清此次的目的,便直接问了出来。

正文 005背后主使者

“我也正想知道,她身后那人到底是谁呢,竟这样大手笔。”林清轻笑着问道。

秋姑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这般轻描淡写的姿态有些莫名,却还是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含香的娘,当年是伺候裕嫔的,也就是如今的裕太妃娘娘。后来求了恩典,出宫嫁人,只得这一个闺女,自然要求旧主照拂的。”

难怪,若是裕太妃开口,秋姑姑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虽然说新帝登基,先帝嫔妃除了太后之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但到底如今才是永宁元年,宫里的人,也都是先帝时的老人。裕太妃若真想做些什么,也是极容易的。

林清点点头,“原来如此。难为姑姑为我周旋了。如今还将此事告知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如此一来,之前的困惑全都能够解开了。珍贵的熏香,那种只有熏香高手才知道的偏门的法子,乾清宫要挑两个人的消息,秋姑姑出面说话,全都是因为含香身后站着的人是裕太妃。

只是……她一个太妃,如今新帝甫登基,不低调做人也就罢了,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出风头,就不怕皇帝不满吗?这种事连自己都能推断出来,不信皇帝查不到。既然冒了这样的风险,自然是有目的的。

“你是个好孩子。”秋姑姑伸手抚着林清的头发,“便是这回不成,总有下回的。御花园也是个极容易讨巧的地方,你只要用心,想必很快就能出头。崔嬷嬷也是用心了,你不可怨忿,知道吗?”

这孩子多像刚进宫时的自己,聪明懂事,却难得还能保持着善良的心思。若因着这些事让她丢了这样的品德,反倒不美,因此才反复再三开解。

林清自然明白她这份用心,心中愈发感动,应承道,“姑姑放心,我知道好歹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些道理,她心里都明白的。即便宫里到处都是明争暗斗,但她总相信会有几个好人的。如秋姑姑不就是这般吗?

不过她恩怨分明,含香既做了这种事,早晚她是要讨回来的。不能欺侮别人,可也不能让人以为你是好欺侮的。林清含笑向秋姑姑告辞离开。

……

魏忠轻手轻脚的走进乾清宫,便见郝佳德站在角落里,见他来了,将右手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魏忠点点头,抬头看去,皇上正埋头处理奏折,时而将英挺的眉皱紧,时而又露出一个舒心的笑意。

过了好一会儿,李怀玉才终于将手边紧急的奏折看完了,头也不抬的道,“郝佳德,你去瞧瞧,魏忠可回来了?若是来了,就叫他进来回话吧!”说着落下最后一个字,将手中的朱笔放在一旁,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再叫个人来给朕按按。嘶!”

“皇上,奴才回来了。”魏忠连忙小跑步过去,站在李怀玉身后,“便让奴才伺候皇上吧,下边的人手生的很,怕是伺候不好皇上。”说着便伸出手来给他按摩。

李怀玉轻轻吐出一口气,笑道,“还是你的手法最受用。人都挑好了?”虽然不过是两个根本不能进殿里伺候的宫女,但既是乾清宫的人,也算是天子近侍,他总要过问一声。

“带回来了。两个,其中一个最善熏香,咱们正好缺这么一个,过几日看看,若是个好的,皇上喜欢,便叫进来伺候。另一个……”魏忠的声音顿了顿,“是裕太妃的人,皇上没说怎么处置,奴才便斗胆带回来了。”

“嗯。”李怀玉哼了一声,“往左边一点,对。裕太妃?哼,朕敬着她,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在宫里动手脚不成?算了,便看看她想做什么,又如何?总不过是为了那些糟心的事儿,不提也罢!”

魏忠见自家主子不豫,乖觉的说起今日的见闻来,“奴才去的时候,恰见着慈宁宫的花嬷嬷正在挑人呢!今年进的这批宫女,倒都是好颜色的。奴才瞧着真是好看。”他这样受宠的奴才,是不将那些女子放在眼中的,便是轻薄些,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果然李怀玉轻笑一声,“也就是你这张嘴,这话怎么好说呢?当心我绑了你去给太后请罪。”虽是玩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全然看不出他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