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的厨娘丫鬟(穿越做丫鬟之四)(7)
然而她此刻的媚态,再加上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轻愁和迷惘,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徐知仁明白,尽管自己表面对她淡漠,但实际上她在他心里,和其它人是不一样的。
当然这份特殊尚不到喜爱或是爱的地步,更多的……或许是好奇,再加上一点点钦佩及敬意。
他身为候府幼子,上头四名兄长各有成就,从出生之日起,就注定了一辈子不愁吃穿。
而既然没有了上进的动力,他也就懒得努力了,反正无论他再怎么努力,成就都不可能超过大哥。
更何况他又不缺那点名声或财富。
就连后来连中三元,成了无数人欣羡嫉妒的对象,他仍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成了状元又如何呢?
寻常状元入仕,多是从七八品的小官开始做起,自己因其得皇帝喜爱,才领了个从五品的官职。
可从五品的傣银,连他平时拿到的零花钱都及不上,徐知仁还真不知道自己拚死拚活努力做什么。
直到遇见了她。
当徐知仁发现,自己最常去的酒楼主事,竟是名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女人时,心中不可谓不需撼。
他无法想像,她当年究竟是如何以九岁的年纪,当上琼玉斋的主厨,最后又将琼玉斋经营到如此地的。
何况她还有个只会拖后腿的母亲及兄长一家。
他原以为能拥有这番成就的她,内心必是坚强无比,即使遭受了打整,也能马上重新站起来。
就像他那仿佛无所不能的大哥一样。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她亦有彷徨、软弱的时候,并非他原先想像的那么谣不可及。
她不是天生就这么能干的,而是被环境、被生活逼得不得不坚强。
他的心,忽然感觉到一丝细细的疼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许依琼还没醉糊涂,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而被他握住的胳膊也正发烫着,却不知是因为惊慌,或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偏头觑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跑到仁宇院附近喝酒,却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啊?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观察四周。
她原只是觉得此处僻静,才躲在这里喝酒,哪知道竟在仁宇院附近?
“别看了,那道墙后面就是仁宇院了。”见她迷惑的东张西望,徐知仁忍不住开口。
他觉得此时有些迷糊的她,还挺……可爱的?
没错,就是可爱。
她水润的双眸中带着雾气,瑰红色的柔软唇瓣微张,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葡萄酒香。
让人……很想好好亲近一番。
只是不知她若晓得自己竟觉得她“可爱”,会有什么反应?
“呃,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试图想靠自己的力量站好,无奈她的双腿还虚软着,而且面前这男人……好像没要放开她的意思?
她抬起头,想请他放手,却正好对上他幽深的双眸。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双瞳的颜色似乎较常人谈?
第八章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又移到了他整张脸上。
徐家的男人其实都长得很好看,但相较于其它几名兄长,徐知仁还多了份书卷气息,只是他的身形较一般文人高大,并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
十八岁……放在她前世,在民法上都还没成年,可他却已经名满天下,还当了官。
害她常常忘记,他们灵魂的年纪其实差很多……
啊,看来她还真是外貌协会的一员。
“大过年的,为什么躲起来喝酒?”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许依琼慢慢回神,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像你这样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小孩,是不会理解的。”
若换作平时,她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可今晚或许是喝多了酒,让她说话少了几分顾忌。
小孩?徐知仁皱眉。
他可不喜欢被她当孩子。
若非徐家人向来习惯晚婚,他这年纪都能当爹了!他可以接受父母或大哥大嫂把他当孩子,却无法接受她这么说。
“我只比你小一岁。”他不悦的道。
也不知是因为他皱眉的样子太好看,还是她一时被酒精烧坏了脑袋,许依琼脱口道,“那只是外表年龄,咱们心智年龄差了可不止十岁二十岁啊!”
“什么意思?”他追问。
话一出口,许依琼就后悔了,很想装死当自己没讲过,但看他一副非要问出答案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不能经易蒙混过去了。
可恶,酒后果然容易失言啊!
当然,她到现在还被他搂着,这多半也是令她忽然失常的原因之一……
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说话有条理一些,“咳,我的意思是,穷人的孩子早
当家,我九岁就得为家计烦恼,能不早熟吗?五爷,您自幼锦衣玉食,又聪慧无比,当然无法体会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辛苦。这不是聪明与否的问题,而是环境会逼着一个人不得不成长……您没有这样的经历,是件很幸运的事。”
徐知仁听了她的话,不觉怔住了。
她说的道理并不难懂,他也早就知道,可从她口中说出,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身为一名弱女子,只比他大了一岁,就能够做到这样了,那么他呢?
尽管每天能睡八个时辰是很愉快的事,但自己真一辈子都打算如此吗?
如果这样的话,他来这世上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出生至今,从没有思考未来奋斗目标的徐知仁,第一次认真考虑起自己的人生。
“那……五爷,您能不能放开我了?”许依琼尴尬的开口。
徐知仁低头望向她,问了句,“我若放手,你能站得稳?”
这……好像是个问题啊?她只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我可以坐回那块石头……”她小声的道。
“然后在这坐一晚?”他挑眉。
“再过会儿应该会好一点。”
“是吗?”他瞄了眼地上的酒壶,“我以为你若继续坐在这儿,会把剩下那些酒也喝光。”
“……”呃,她原本还真有这打算。
好在他也没继续紧逼,只问道:“这是你酿的葡萄酒?”
过去琼玉斋也有卖她酿的酒,因此他闻到她身上的酒香就知道了。
“嗯,不过还有点新,酿得不够久。”她乖乖答道。
他伸出脚尖一挑,一壶酒就飞入他手中,看得许依琼呆了下。
“您……会武功?”
“这算什么武功?”徐知仁不以为然的说着,“我大哥那才叫武功,我这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
“在我看来已经很厉害了,至少我可做不到。”
“以前小时候我们几个兄弟做错了事,就会被大哥丢到武堂别院去。”
她讶异的瞠大了眼,“那里不是听说很严吗?”
当了十多年的大齐人,她当然也听过武堂别院。据说那里的训练,相当于现代专门训练特种部队的强度了。
忠勇侯这招可真狠。
“是啊,所以多少练出了一点身手。”他单手拔开酒壶的塞子,喝了一口,微微感眉,“果然还太新了。”
酒味有些淡薄。
她脸一红,忍不住道,“我刚就跟你说……”
他却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也不等她反应,就拉着她的手,运起轻功,没多久就将她送回下人居住的院子。
等许依琼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时,还有些头昏眼花的。
也不等她道谢,徐知仁就道,“我先走了。你说的话,我回去会好好思考的。”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高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许依琼。
啊,自己有说了什么能让这位天之骄子费心思考的话吗?她瞪着他的背影,困惑的想着。
新年,就在热闹的鞭炮声中度过了。
初五那天,许依琼捧着刚领到的丰厚“年终奖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