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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娇娘(179)

作者: 九巅 阅读记录

但这唯一的依靠也不会为她即将面临的酷刑而求情。

她不晓得侯爷为何会跌入井中,但她直到此刻才看清,她以为自己可以在他二人中斡旋一番,各取所需,却不料先搭上了自己…

罢了,事已成定局。王紫陌不再辩解,只老老实实的趴在长凳上,咬住嘴唇,伸出手用力扒住长凳下沿。

“狠狠打!往后再让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污了哀家眼睛,直接杖毙!”欣太妃神情冰冷。

周围静谧的只剩下陆钏不停做胸腹按压的声音,王紫陌已经无暇去管那人死活,也无暇去嘲笑陆钏的可笑动作。在侯爷被抬进来那一刻,她百口莫辩,注定输了。心跳慌乱的难以呼吸,她咬着嘴唇,还未打,便自己先将脸色憋得发紫。耳边猝然而来的杖声炸响,王紫陌的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她像是被人抛上云端,下一刻又被扔进黑暗无边的地狱,疼痛骤然袭来那一刻,她仿佛跌入了让人无所遁形的烈火中,她被烧的体无完肤,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颤抖。

她啊了一声,来不及叫第二声,那杖子又落下,打的她灵魂出窍,双目徒劳睁大,眼前模糊,两耳嗡嗡作响。

“不要打了!好痛!啊!”

噼噼啪啪的杖子不急不缓的落下。王紫陌面色狰狞,原本红嫩的唇上渗出点点血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淑女体态,如濒死的蛇虫般在长凳上疯狂蠕动。

“为什么……该是我……该是我啊!”她胡乱噫语,苏康向她投去深思的目光。

好痛,这痛便是死一百次也不会如此难捱。

“世子爷,救我…救我…”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让人的耳膜也一并遭受如火如荼的炙烤。

“祖母……既然陌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她吧…”苏康跪下道。

欣太妃冷冷道:“这才几杖她就受不住了?将她的嘴堵住,身子按住。”

兴许是侯爷的耳膜也不堪忍受这样尖锐嚎叫,他手指动了动,睫羽轻轻一颤,微弱的灯光缓缓映入眼帘。

身旁紧张关注着侯爷的刑玉第一时间发现侯爷动了,袖中的手一松,额间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涓涓流下,如蒙大赦般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侯爷的眼睛微微睁了一睁,又快速闭上了。

刑玉连忙上前,想要看明白怎么回事时,却见陆钏已经将上身移了过去,将口中的空气一一度给他。邢玉只好忍住没动,兴许是花眼了?

苏钧眼皮微微颤抖,感觉到陆钏口中的香甜气息顺着自己的喉一直一直向下,直到填满了整个胸膛。他不再是那个沙漠上孤独的男子,他不再是觊觎嫂嫂的卑鄙小人,他胸中升腾起一股幸福的暖流,再也忍不住,鼻尖一酸……

不知是不是刑玉看花了眼,还是侯爷发间的污水太多了,他竟然自家侯爷的眼尾处,有些许星光点点!

陆钏略微停顿,此刻的她早已汗水沾襟,坐在原地张着粉唇不雅的喘息了片刻,捞过苏钧的手臂把脉,一旁的欣太妃连忙让苏瀛搀扶着走过来,焦急的问道:“如何?”

第222章 ,先苦后甜

陆钏继续号脉,见欣太妃面色不佳,赶紧道:“侯爷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欣太妃这才松了一口气,陆钏手中的动作一滑,面色随即担忧起来。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欣太妃连忙问道。

陆钏面露难色,略尴尬的收回手,道:“兴许是受了寒,也兴许是……总之侯爷的体温…略高。”

似是对陆钏的回答不满意,侯爷痛苦的扭了扭身子。

欣太妃琢磨了一下,体温略高:“难道在井中受了风寒?来人,快去熬一碗姜汤来!”

陆钏当即道:“使不得!”说罢,又道:“受了惊吓也不一定,或者……”

她吞吞吐吐,欣太妃孤疑的看了她一眼,令下人掌了一盏灯来,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苏钧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谁知苏钧竟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还用额头蹭了蹭欣太妃的手。他的脸颊越发妖娆,就连脖颈下的皮肤都开了朵朵红晕。

“这哪里是风寒,分明是媚毒。瀛儿,一夜间两个儿子都中此毒,当真是荒唐至极……”

欣太妃痛心疾首被苏瀛搀扶着站起身,颇有深意的看着陆钏道:“将侯爷扶回去……好生伺候着。”

陆钏面色微赧的点点头,让刑玉带着苏钧跟在自己身后回去了。

苏康紧紧握拳,看着那两人相安无事的离去,原本打算送到苏钧身边的棋子就这样废了。

满打满算,又是他输了一局。他没将王紫陌送到苏钧身边,反倒被将了一军,从此多了个妾,依着王袭烟的脾气,贱妾是要不得,毕竟同外人比起来,表小姐跟她还算是有几分血缘关系,那就只能为侧室了。

苏瀛满脸愧疚的对欣太妃道:“是儿子的错。”

苏康看着那一脸老实的爹爹,心下不禁好笑,今日稀奇,他竟然连着两次说他自己错了。

王紫陌不知何时已经晕死过去,欣太妃疲乏的挥挥手:“罢了,剩下的数暂时给她记着,若是下次还犯,再一并记上。哀家乏了,都退下吧。”

进了院子,陆钏便吩咐刑玉赶快备了温水,为侯爷沐浴。刑玉一面倒热水,一面绷着脸同侯爷说话:“侯爷,下次可别这样做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钧一面解开身上的衣襟,一面好笑的道:“你怕什么,她的医术…还信不过么?”

邢玉哑然:“那也不能这样。”

苏钧不理他,自顾自三下五除二退去衣衫,跨入浴桶中,不知是不是太兴奋,他的脸色红的吓人,但是却一直溢着笑容。

刑玉呆呆的看他家侯爷自己麻利的褪去衣衫跨入水中,迟疑片刻跟上前,一面拿起皂子给侯爷擦洗身子一面道:“爷,您怎么会在表小姐屋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钧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捧水冲洗了一下粉红的面庞,冷哼了一声:“大哥的酒有问题。”

刑玉低声道:“可是世子爷也中了毒。”

“嗯……障眼法而已。你快点!”苏钧痛苦的哼哼了一声。

刑玉呆呆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侯爷快速沐浴完毕,换上新的衣衫来到了屋内。

苏钧面色潮红,显然刚才那一番折腾并没有让他体内的毒素得到排解。

猛地推开门,他就看见了他梦寐以求的人。

苏钧呆愣瞬间,下一瞬,眼中冒出簇簇火苗来。

陆钏端坐在厅内圆桌前,被他盯的面色微红,轻咳了一声,讪笑着避开苏钧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视线里似是烈火般将她包围着,炙烤着。在他眼中簇簇火苗直射下,她像是吃醉了酒般,竟晕晕乎乎昏昏沉沉不知所以了。

“看什么?还不过来?”这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陆钏侧过身,害羞的垂首,又伸出纤白雪臂,轻轻将面前的瓷碗向前推了推,忐忑道:“我……让下人煮了些醒‘酒’的汤药,你喝了吧。”

这药是她加了小柴胡30钱、生甘草20钱、陈皮5钱、半夏10钱、白微10钱、菖蒲草5钱、茯苓25钱,用两碗水大火煎熬至一碗才得。

她羞愧的想,大概……她是这世上第一个给自己夫君熬这种药物的奇女子。

她宁愿给他熬一碗并不甚好使的汤药,也不愿他走到旁人的塌上。

其实知秋就是陪嫁丫鬟啊……

陆钏垂首,脸色愈发羞愧难当,心头也似一头小鹿乱撞。

看着那碗药,苏钧眸子沉了沉,蹙眉忽而又展开了。他忘了,她身上还有月事。

这就难捱了,他的心上人就在她眼前,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漫长时日加起来,他等她足足等了三十年……

三十年。

苏钧握拳,强忍腹部的难捱,心中思索这药不知管用否,不管用,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陆钏等了半天,却没听见回答,以为侯爷生气了,急忙抬头去瞧,却见苏钧正呆呆的痴痴的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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