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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10)

作者: 宋羽昭 阅读记录

安准:“你看到了什么?”

乔云:“刘老师背对着门坐在凳子上,身上有很多血,身前摆了一副没画完的画,手里的画笔掉在地上,可能,是在画画的时候出事的。”

安准:“还有其他的吗?”

乔云:“对了,画室的门没有关,是半开半掩的,所以我才会推门进来。”

安准:“保安是你叫来的吗?”

乔云:“对,我报警之后怕有人破坏现场,就找到了保安将这里封锁了起来。”

安准手里的笔一顿,挑了挑眉说道:“破坏现场?你还挺专业的?”

乔云抬头看了安准一眼,依旧用叙事的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平时比较喜欢看这类的电视剧和纪实片,所以稍微有些了解。”

安准点了点头,复又低下头道:“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一下,等会跟我们回局里再去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乔云:“好,138-XXX-XXXX。”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把画室门口挤得水泄不通,所幸取证人员很快就已经将证据调取好仔细收进了物证袋里,等到拍照人员将现场照片拍摄下来以后,刘昭就被人从凳子上搬了下来,装进了裹尸袋里,接下来就要法医来验证,让刘昭自己来说他是怎么死的。

与此同时,刘昭的同事、学生、邻居以及校园保安一行人都被请去了局里做笔录,只留下两个新来的警察做封锁现场和善后的工作,围观的人见热闹落幕了,也走了有大半人,留下的三三两两人,也在之后陆陆续续地离开,却有一个人的身影一直徘徊在附近,很久都不见她离去。

两个审讯室同时开工,安准和小齐作为主审人员,宋一鸣在监控室里主持大局。

安准:“你能跟我们说一说刘昭吗?”

同事甲:“刘老师是个非常有才的老师,但是个性比较孤僻,他很早就和他的老婆离婚了,有一个女儿归他老婆,但是去年……好像是国庆节的时候,他女儿跟同学去爬黄山,从山上掉下来死了,自那以后刘老师就几乎隔三差五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我们虽然在一起工作,却也是很久才能够见他一面。”

第8章 画家(二)

安准:“你说刘昭有个女儿去年死了?”

同事甲:“对,当时这个事情闹得挺大的,黄山景区出动了很多警力,但是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新闻媒体都有报道,唉,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听说当时孩子妈妈在医院里哭晕了好几回。”

安准:“刘昭的前妻你认识吗?”

同事甲:“不认识,当时刘老师来我们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我们一般也很少会去问,就是那次他女儿出事的时候,我们才听说他前妻好像是个护士。”

安准:“你最后见到刘昭是什么时候?”

同事甲:“嗯……每年平安夜学生都有给老师送苹果的习惯,当时我刚好上完课,那些学生就把苹果给我,让我带给办公室的老师,我记得我当时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大概是五点半左右吧,天都已经黑了,办公室里也没有,我以为办公室没人了,本来打算放下苹果锁好门就下班了,却发现刘老师站在窗口的位置抽烟。”

安准:“他有跟你说什么话吗?”

同事甲:“就是问候了两句话,我当时家里老婆小孩等着我回去吃饭,过节嘛,也没怎么注意就把苹果放下,然后让刘老师走的时候把门锁上,我就走了。”

安准:“这之后你就再没见过刘昭吗?”

同事甲:“没有,刘老师原本就不怎么在办公室,他一般都习惯待在学校的画室,有什么事情学生都会去那里找他,他画画的时候十天半个月窝在画室不出现,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安准:“有个叫乔云的学生,她跟我说今天是你跟她说的刘昭在画室,你怎么确定刘昭当时在画室?”

同事甲:“乔云?哦你是说今天刚来报道的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其实我当时也并不确定刘老师他就在画室,想着刘老师前天跟我说他最近正在画一幅画,我就让她去画室碰碰运气。”

碰碰运气?

安准心想,那乔云的运气可真是不一般地背,第一次见到导师,导师就死了。

另一边的审讯室,坐着的是刘昭的邻居。

刘昭住在城郊的一栋二层楼房里,这栋二层楼高的房子造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上一任主人,是一户买了彩票中奖的暴发户,一家人搬迁到了城市里生活,七年前就将这房子的产权卖给了刘昭。

房子位置比较偏僻,住在一起的人多是当地的农民,住在刘昭家隔壁的这户人家,家里承包了几亩山林,以卖水果维生,户主是个高瘦的男人,172cm左右,长得黑黢黢的,战战兢兢地坐在位子上,双手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小齐:“刘先生,你不要紧张,我们就是问你几个问题。”

刘先生:“问……要问……什么?”

小齐:“刘赵先生住在你家隔壁吗?”

刘先生:“刘昭?是谁?”

刘先生好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模样,反问小齐刘昭是谁。

小齐楞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道:“就是这名男子,你有见过吗?”

刘先生将身子往前倾了倾,仔细看了小齐手里的照片之后,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

小齐:“刘昭的家就在你家隔壁,你怎么会没见过他?”

刘先生头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说:

“我这个人没文化,但是见没见过这个人我还是拎得清的,你说的是我家隔壁那间屋子吧,那间屋子好多年都没有人住了,老杨一家搬走以后,我就没见过里面住过活人。咋地了,这屋子什么时候成了这个……这个刘昭的了?我咋没听老杨说起过呀。”

小齐心想,老杨?估计就是那个中了奖的暴发户吧。

可是户籍显示,刘昭名下除了这栋有些残破的二层民楼,并没有其他的房产,他不住这儿,又是住在哪里?

小齐又问:“你跟这个老杨还经常见面吗?”

刘先生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山里活多,我一般都在山里忙活很少出门,再说老杨发财做了老板,哪里有空跟我们这些烂脚农民掺和在一起。”

小齐:“那会不会因为你经常在山上,所以才没有见过刘昭?”

刘先生:“那有人住的屋子总要晒衣服做饭吧,窗子从来不开,住里面也不怕闷坏了?”

刘先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小齐捏着腮帮子蹙眉寻思,这时在监控室的宋一鸣打开了通讯器对小齐说道:

“小齐,你问他,平常有没有穿着奇怪的人路过他们那里?”

小齐:“平常有没有穿着奇怪的人路过你们那里?”

“奇怪的人?”

刘先生想了想,突然睁大了眼睛说道:“有有有,我记得是晚上的时候,当时我听到院子里狗在叫,我摸黑出来看了看,就看到过几辆车子从我们家门前开过,那些车子看着老金贵的样子,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的狗养一只就被毒死一只,也不知是哪个兔崽子干的!”

说到被毒死的狗,刘先生看起来很是生气,骂骂咧咧地开始不分场合骂起了药狗的人,小齐捏了捏太阳穴,打断道:

“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车子吗?车牌号还能记得吗?”

“早忘了,黑灯瞎火的,那车子嗖的一下就开走了,我就算有火眼金睛也看不见呐。”

小齐:“那你记得你的狗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人药死?”

刘先生:“这我记得,六年前,就是老杨卖掉房子以后的一年,诶,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那里风水不太好,所以老杨才把房子卖掉的?”

小齐觉得,这位大叔委实能够尬聊,而且好像对这个老杨有一种很深的执念,不论说什么,都能够扯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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