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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女主怎么破(136)

又不能开口问,他现在本该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啊,真是自己做的孽——可要让他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或许比较开心的人,他又绝对不愿意。

投影灯时明时暗,映在袁朗面上时,光影对比,让他的脸棱角更加清晰——这人明明内心澎湃,满脑袋都是愁思,但面上,却总是这般,一如既往的淡然。

而沉浸在剧情中,时而反思一下自己安排这段剧情时,期待观众的反馈是什么,弹幕显示的是观众的反应,是否与自己设想的一致——自己是否能时刻把握住观众的情绪、态度。

也会根据观众的弹幕,去肯定一些自己的写法和剧情的安排,确定了自己之前这样创作的正确性。

还有的弹幕展现了周倜完全没想到的观众反馈,她便立即在心里记下一笔,做个总结。

偶尔剪辑会拖长一些原本应该快节奏推进的部分,她又要念叨一两句“哎呦,这里有点断点了。刚才那个地方节奏慢了下。”

她沉浸在看剧过程中的学习、复习、自省、研究等等中,显得有些神神道道的。

但袁朗看着这样的她,心里的颤动却更加激烈了一些。

她自言自语般总结的很多内容、指出的很多问题,他都看不出——之前看剧本的时候,他能看出她写的很好,原本以为自己也有相当的内容敏感度,还曾有点小骄傲。

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个专业的投资人,更是个一个潜力的内容人。

但现在,听到她那些专业的话,感受到她专业人士才会有的敏锐度,他才意识到,哦,自己之前对剧本的判断,也不过就是个有阅读能力的普通人类所普遍具备的审美而已。

距离‘专业’,还差的远着呢。

原来,不止专注认真的男人有魅力,这样专注认真的女人,也散发着别样的风采。

专注,又专业,让人心里不仅仅喜欢,还生出许多许多钦佩来。

待看到第四集 的时候,二黄出来喝水,然后闲庭信步的走到沙发前,一个纵越,就跳到了袁朗的腿上。

周倜转头看见,伸手摸了摸二黄,手指蹭到袁朗的小腹也没感觉到,而且,她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因何而来袁朗的房间了——到底是为了看《君心》,还是为了领双黄蛋回家。

袁朗也并不识破,他是在她给他打电话后,才打开投影仪开始放《君心》的,为了显示自己刚才就在看,所以还专门往后拖了十来分钟的进度。

《君心》看到第五集 的时候,大黄卧在周倜脚边,二黄盘在袁朗腿上,一个睡的很老实,一个睡的直打呼噜。

连续奔波了两天,身心俱疲的周倜,不知不觉的靠在沙发上,渐渐睡着了。

她呼吸很沉,歪着头睡的也很沉——这些天经历太多,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几个小时,结果又是录制节目,又是旅途奔波,好不容易回了鹏城,又直接赶到登记处忙了一个晚上。

方才又经历了方才专业的、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看剧模式。

沙发上又软又温暖,不知不觉的,便在疲倦劳累中,慢慢松弛下来,沉入了睡眠。

她睡着几分钟后,袁朗调小了音量,将大黄关进了狗笼内。

忙好回来,见周倜睡的熟,他干脆走到窗前自己放的沙发上,继续她来之前自己做的事——静坐复盘今天的工作。

近半小时后,他再回头,周倜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的更深了。

站在她面前,他抿了抿唇,转头关了电视。

一下子,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沉在昏暗中,显得有些祥和。

月光透过落地大窗洒进客厅,照的周倜的脸朦朦胧胧——她的睡颜很憨,有点傻傻呆呆的可爱。

原本窝在双人沙发袁朗位置上的二黄,似乎感觉到了房间内突然的安静,抬起头打了个哈欠,它朝着袁朗望了望,又伸了个懒腰——

它四肢舒展蹬开,踹在了周倜的屁股上。

“!”袁朗心里一惊,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竟然在害怕——怕二黄会扰醒了周倜,打破此刻他这般肆无忌惮的视线,和他心里越来越清晰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袁总,你根本是所有一切都计划好了的吧?

袁朗:……

作者:你别装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你做什么事,tt会有什么反应啊?一切尽在掌控吧?

袁朗:……

作者:你是不是马上要原形毕露,伸出你的魔爪了啊?

袁朗:……

作者:哎!袁总你别走啊……

第91章 早安!

周倜半夜的时候, 迷迷糊糊有点不安, 她翻了个身, 总感觉好像不是在自己的床上,睡梦中心里惴惴的。

可翻过身去, 头蹭到某些热源, 闻到一股清新的香皂味道后, 她又莫名的觉得这个味道好似有些熟悉, 又有种令人安心的情绪在胸口荡开。

她渐渐又安宁下来, 再次沉入深眠。

月已爬上天顶,袁朗在她翻身时,就有些醒转。

他伸手将在她胸口顶牛牛、蹭脑袋的女人搂了搂, 手像有意识的一下一下拍了两下她的背, 大掌又在她后脑勺轻轻蹭了蹭,待她不再不安的扭动了, 他才停下动作,手搭在她肩膀, 也渐渐沉入梦乡。

几个月的时光过去了,日日夜夜的蹉跎,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惦记, 袁朗再一次将周倜抱上了自己的床, 安置在自己身边, 睡的沉香。

就好像一个轮回里,他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尝到了一些甜头。

深思熟虑改变强攻猛掠的战略, 怀揣着一颗对爱情攻略完全不入门儿的心,一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自尊心,藏着自己的情感和热切,满满的为那个女人挖着陷阱——有时只挖一捧沙土,有时仅挖一勺沙土,但这个陷阱也慢慢成了些规模。

好像,她的确朝着他走近了一点点。

最大的甜头嘛,瞧,现在她又对他放松了警惕,疲惫中,安睡在了他怀抱里,头顶着头。

好似最早的时候,那时他们还会做很激烈很热情的事;好似好几个月前,那时她醉熏熏的被他按在身下;又好似她险些被欺负那次,她带着眼泪,难受的在他怀里吭叽……

但,这一次,他们虽然没有做激烈的事,虽然没有赤诚相见,虽然她没有撒着娇哭着往他怀里拱。

但袁朗的心,却比以往更踏实。

他总觉得,这一回,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比以往更贴近。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大,浓浓的金黄色,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为房间蒙上一层甜甜的糖色轻纱。

……

……

周倜是被晒眼睛的阳光吵醒的,而且这阵子每天忙的生物钟特别准,基本上早上六七点就会醒过来。

睁开眼睛,她打了个哈欠,怔怔的眨巴了会儿眼睛,突然惊醒过来——这窗帘不是她房间的窗帘!这不是她的房间。

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

一转头,果然看见袁朗正侧身面对着她,闭着眼睛,睡的安详。

这人睡觉的时候,脸上的所有的严肃和凶相都会消退,剩下的是满满都是二十多岁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清朗和放松。

他睫毛可真长——再再次感慨。

不对!等等!这不是欣赏他睫毛的时候!

她昨天晚上居然在他这边累到睡过去了,是他抱她过来睡觉的吗?

怎么不喊醒她?

太过分了!

总有刁民想睡朕!

蹑手蹑脚的坐起身,她利落的翻身光脚踩上地板,轻手轻脚且丝毫不会紧张担心袁朗乍醒——逃走的经验太丰富了。

她非常娴熟且笃定,这样的动作和声音,是绝不会吵醒熟睡中的袁朗的。

正这样想着,她有些小得意于自己‘逃跑’的专业程度,才一站起身要惦着脚尖儿跑出卧室,手腕上突然一紧——有什么东西拴在手腕上,将她给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