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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就是妳的(武林萌主之二)(10)

作者: 金吉 阅读记录

凌隆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他瞥见宋础要求门下弟子练马步,这是每天必练的基本功之一,当时每天都在想怎么恶作剧的凌隆偷偷把计时用的线香掉包,换成了跟原来计时的线香比起来,要花四倍时间才会烧完的线香。

然后这个无聊的坏心鬼就偷偷躲在暗处,窃笑地看着门庭前,一个个弟子,都在平常早该烧完时忍不住满腹牢骚地放弃了——反正师父也没盯着!

有一些弟子坚持住,可是到了超过两倍,甚至三倍时间时,就只剩裴锦之不服输地死命撑着,直到线香终于烧完,终于回来的宋础发现线香被掉包——也许老头其实早就知道,只是讶异竟然有弟子撑到最后。

只有裴锦之,在宋础的弟子中年纪是倒数前几名的小,但她也在线香烧完后晕了过去。

这丫头就是这么固执!

这只是凌隆这坏心鬼从小到大数不清的恶作剧之一,但因为害得裴锦之晕厥,宋础只好上山去请玄药姬出马管教儿子,然后凌隆就经历了一连串他一点也不赖再回想的可怕处罚……

凌隆默默地抚平手臂上因为不好的回忆窜上来的鸡皮疙瘩。

总之,不能用任何会引起类似“激将法”效果的理由,但除了老实告诉她“你真是螳臂挡车”外,一时间凌隆还真的想不出别的说辞能让这丫头打退堂鼓。

他双臂抱胸,脸上是那种对她没辙,又没办法不认真应付的无力神情,“我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是连阿曦手下几百名密探都查不到的线索,但不管你手上的线索是什么,我都可以老实告诉你,这和我已经承诺过别人的事是冲突的,所以我不可能答应你。”

裴锦之看着他难得认真的神情——至少以她对凌隆的了解,他难得认真应付她时,就是一副头痛无力又认命的模样一想起了几年前,他曾经大张旗鼓地经营的“事业”……

“大哥委托了你什么吗?”她记得大哥不只一次捎信回五棱镇给凌隆。

“啊?”凌隆指的是裴家两老请他照看裴锦之的请求——凌曦的任务可不在他能透露的范围里,但话说回来,裴悯之确实在离开五棱镇那年,交代过要他照看一家老小,所以他点点头。

“原来如此。”裴锦之平静下来,“虽然我不知道大哥委托你什么,但基于那是你的工作,你不能违背我也可以理解。”虽然当年曾觉得这家伙所谓的“事业”有点不伦不类,但工作就是工作,职业道德与责任都是相当重要的。这家伙再怎么懒散,至少对工作有着道德心与责任感,这让裴锦之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工作?理解?凌隆突然觉得两人可能在某一句话的解释上出现了分歧,但却莫名顺理成章地促成了她的理解。

这是好现象,他最好顺着这趋势不要随便打岔。

“那么,如果我也成为你的委托人呢?”

“嗯?”凌隆脑袋和表情出现滑稽的空白。

“大哥委托了你……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委托,也许跟我有关吧?你因为对工作的责任心不能答应我的要求,那么现在换我委托你呢?你那个接受委托的事务所叫什么?”裴锦之托住腮,出神地回想。

啊!凌隆总算搞懂了。

裴锦之比他这个当事人更把他当年要好好经营“事业”的豪语放在心上。

这美丽误会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有一年他闲着无聊,打算做个专门帮委托人解决疑难杂症的生意——没错!他堂哥凌霄是学他的,不过事实上,真正提供这点子的人是他们那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爷爷。

不过,凌隆不像凌霄还大费周章地置办了一栋办公处,毕竟凌和恭在五棱镇就有好几处房产,让四名儿女各住一处都还绰绰有余。但那时正好陪着凌南烟在长安区的深山古林里寻找奇药、拜访奇人的祁枫,却神通广大地送来了一块牌匾给孙子充门面……

“对了,是不是叫……”裴锦之说出这名字以前,有一瞬间的犹豫,在神情隐隐地浮现一抹羞耻的红晕后,才小声地问道:“犀利大侠万事搞定?”

凌隆则是因为想起这名字而露出了死鱼眼。

是的,她不提,他都忘了,而且是彻彻底底地忘了。

后来他看着堂哥凌霄开在青阳城的“威猛大侠有求必应”时,简直不知该不该吐槽自家爷爷把脑力都放在这种无聊又羞耻到极点的事情上了!

和堂哥那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鲁直坦荡不同,当年凌隆在收到牌匾的当下,连翻白眼都懒,假装没看见那上头的文字,直接把那块牌匾拿来当桌子用了。那时裴悯之还没上京城,有一回和裴锦之来玩时看见那块牌匾,裴悯之直说这名字真威风,却抱着肚子笑了老半天。

实际上,他的“犀利大侠万事搞定”,自裴悯之失踪后便没再接任何委托,裴悯之兄妹相继离开五棱镇后,他若不是在找路的漫漫路途上,就是好不容易被带回五棱镇或青阳城,懒散地当一段时日的废人,直到凌云堂哥或凌曦有任务给他为止。

锦之小妹妹以为他是个对工作有责任又有道德的人,真是天大的误会,他压根儿就忘了自己曾有这么一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着。

但是,他当然不会承认。“嗯……但是啊,你请不起我的。”他摆出了存心刁难的态度。

“你收多少委托金?我一定赚来给你!”裴锦之信誓旦旦地道。

这和激起她的不服输有什么不同?就算真的对这丫头开出天价,凌隆更担心她为了他的刁难死命去赚钱呢!这蠢丫头并不是特别坚持奉公守法,但她有她自已的道德要求,去偷去抢绝不是她做得到的。

既然不能开高价,那就……

只能耍流氓了。

“爷不缺钱。”这倒是事实。他当初说要帮人解决疑难杂症,本来就只是闲着无聊罢了。

“钱以外的也可以。”裴锦之想起他曾经为了一篓新鲜的鱼接下委托人的工作。

她可以每天帮他弄到新鲜的鱼!现在港口实施禁令,但她身为虎军副尉,有通行特权。

见她不死心的模样,凌隆把手搁在桌上支着颊,跷起了二郎腿,“我很贵,你付不起,还是把花吉团吃了,乖乖回家睡觉吧。”

“贵也是一种价,你得先开出来,由我决定我付不付得起。”

不愧是牛脾气蠢丫头,他简直没招了,当下只好笑得一脸淫荡阴沉,恶意逼向她,“爷我只想要一个奴隶,而且是性奴隶,看不上眼的不要,不喜欢的不要,你给得起吗?小丫头!”他还故意邪肆孟浪地勾住她下巴。

姓奴隶?“那是什么?”她眨着大眼好奇提问。

要姓氏很特别的奴隶吗?为什么啊?

凌隆的装腔作势差一点破功,“陪睡的,暖床的,伺候爷舒服爽快的。”

“……”裴锦之俏脸涨红,连脖子和耳朵都红透了,凌隆这才放开她,姿态依然像个痞子山大王。

裴锦之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凌隆一派慵懒地倒酒喝,等着她知难而退。

好半晌,裴锦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我可以!”

“噗——”凌隆一口酒喷了出来,幸好裴锦之闪得快。

“可以什么?”他顾不了呛咳,傻眼地问。

“当……当你的……”裴锦之头垂得不能再低,“……奴隶。”她故意把“性”字讲得很小声。

凌隆有些啼笑皆非,但他内心某种黑暗的情感因此蠢动起来,可他一如既往地将它踢回深渊。他回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懒散神情,果断道:“我不要。”

“你竟敢不要!”简直媲美河东狮吼,裴锦之又拍桌了,这反应逗得凌隆很乐。

凌隆故意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我不是什么都能吃的……”他双手贴在自己胸前,“我喜欢奶大的,懂吗?”接着他一脸遗憾地看着裴锦之平坦的胸口,“你看你就是晚上不睡觉还到处乱跑,所以长不大。你没听过‘一暝大一寸’吗?小女孩快回家去睡觉吧!虽然已经有点太迟,但多睡一点看看能不能救救你的荷包蛋……”未尽的话被裴锦之一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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