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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妖怪当月老的日子(90)

作者: 斯通先生 阅读记录

“那你舍得让我伤心,让我难过吗?”

项玉孪回抱住他:“舍不得。”

“但你让我难过了呢?”

晞阳的每句控诉都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靠紧紧抱住他来表达情绪。

“既然舍不得我,为什么我走的时候,你不抱紧我?”

项玉孪这时变得分外诚实,压着嗓音:“我害怕。”

“你也会害怕吗?”晞阳轻声笑了,“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你怕的东西呢。”

“从前不会,现在会了。”

晞阳乖巧地和他相拥,呼吸和他交织在一起:“子谦,抱紧我,我冷……”

项玉孪说:“大夏天的,怎么还会觉得冷?”

“你真是没味,”晞阳又是一阵笑,“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呀。”

“子谦……”晞阳开始亲吻他的喉结,尾音也带着颤抖,“我和你同床共枕这么久,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夫妻之情?”

项玉孪沉默了下来。

“子谦?”

“你可能忘了一点,”项玉孪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子谦’了。”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过去,附在项玉孪身上的黑色魔气瞬间在金光崩开,飞速地湮灭。

项玉孪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清明。

清晨,颜蓁的锲而不舍地震动着,有种你不接我就不停的坚毅。

颜蓁本来打算硬抗,发现实在抗不过这个硬汉,只好推了推身边的元骅,让他去听电话。

元骅长胳膊伸过去,拿起看了眼,就放在了颜蓁的脸上。“项老师的。”

颜蓁在起床气里不情不愿地起身,接通了电话:“喂?”

“打晞阳的电话,他不肯接。我现在在你家门外,打扰了,”项玉孪的语气还算比较客气,“请你来开个门。”

颜蓁:“……”

项玉孪西装革履,还带了一束花,颜蓁顶着狮子头和他对视,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

“晞阳不愿意见我?”项玉孪问。

“没有,”颜蓁说,“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看错了人。”

“我在网上搜了一下,建议我这么穿,西装是晞阳替我买的,这束花……”项玉孪说,“麻烦你替我交给他。”

颜蓁能感受到他的诚意了,这肯定是做了功课来的。但是他的情商也确实是低,不,可能现在智商也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一蹶不振了。

晞阳一个树妖,送他被折断的花来讨好他?

颜蓁:“我不建议你送花,这可能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哦,你说得也有道理,”项玉孪说,“所以我做了两准备。”

颜蓁:“?”

项玉孪从锁妖囊里拿出一个装了不知什么树苗的花盆,端在心递给他:“麻烦把这个送过去。”

颜蓁:“……????”

先不说这是什么东西,你这么乱用锁妖囊,真的问过它意见了吗?

让项玉孪站在外面也不太好,颜蓁把门打开:“您还是先进来吧。”

项玉孪说:“不用,我就在这儿等他回复。”

倒是很有风度,颜蓁看着里这盆小苗,感受到了晞阳施加在上面的妖力,又看见了晞阳的名字,终于明白了,这敢情是秘密武器来着。

晞阳起来了,应该说在项玉孪来的路上,树呀花呀草呀,一个接一个传递消息,然后传达到了他的耳朵里。

但因为颜韵蓝告诉他:男人对你服软的时候,一定要先拿乔,至少别那么快原谅他,不然他不会有记性,下次还容易犯一样的错误。

所以他没有接电话。

项玉孪打了五个电话之后,终于放弃,留下晞阳对着空空惆怅。

拿乔的时候最怕你还端着,他却没有耐性了,晞阳心里开始后悔,直到他感觉到玉孪进了这栋楼。

“咚咚咚——”颜蓁在外面敲门,“晞阳,你起床了吗?”

晞阳马上站了起来,指发颤,抵在门上,然后拉下把。

那株写着他和项玉孪名字的小苗,一下就伸到了他的眼前。翠滴滴的绿叶,一摇一晃,仿佛在向他撒娇。

“这……”

“项老师在外面等着呢,”颜蓁说,“要不……”

晞阳看见这株小东西被带了过来,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什么恩怨成见早就忘了:“让他进来吧。”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时两人再见面,却比新婚时还要再拘束些。

晞阳坐在椅子上,长发还没打理,乖乖贴服在他挺直的后背上,像条蜿蜒的河流。

项玉孪站在门口,身后的颜蓁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我……”

“我……”

他们俩同时开口,晞阳先退缩了:“你先说。”

项玉孪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他心里有千百种话想讲,偏偏又讲不出来,如果他是子谦,肯定就更能剖白心扉。

“你又想说,你不如子谦?”晞阳一直想不通,项玉孪既然没有曾经的记忆,又怎么会拿自己和子谦做对比?

“没有,这些天,我好好反省了。”

晞阳垂着眼眸,安静地听他说。

“之前是我不对,不应该妄自菲薄。因为我总是梦见从前的事,知道我和他……我和过去的我,完全不同。”

吃自己的醋,他可能是这世界上第一个。项玉孪没有脸皮,但也知道这在寻常人看来很丢人:“我以为你喜欢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我。”

晞阳说:“你现在还这么想?”

“看见了它,就觉得都是我想得太多,”项玉孪说,“其实我……”

晞阳:“?”

“还是我自私,我不愿意再回到过去,看见那一幕。”

这让晞阳更疑惑了,“哪一幕?”

“我看不清楚,看不真切,梦也总是会在那个地方就断……”项玉孪说,“我只记得,再回想的时候,心里那种痛苦,就像被挖了什么东西出来……”

痛彻骨髓。

突然“嘭”的一声,床上飞来了一个人。

晞阳:“……”

门外,颜蓁靠在左侧,元骅靠在右侧,两个人门神似的,把出来喝水的颜韵蓝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驱邪?”

颜蓁:“项玉孪来了。”

颜韵蓝马上也贴了过来,留意起了里面的动静。

“都听不见他们吵架的声音,”颜韵蓝说,“难不成已经亲上了?”

颜蓁说:“行了妈,再近就成偷听了。”

“行吧,”颜韵蓝直起腰,顺便锤了锤肩膀,“腰酸背痛的……李玄静那小子又出去浪了?”

作为一只有夜生活的单身狗,李玄静自告奋勇睡沙发,然而沙发被他宠幸的会并不多。

至少这次是没有了。

他叼着个包子,从窗户一跃而入,正好摔在了床上。

项玉孪:“……”

晞阳:“……”

李玄静在沙发上斜躺着,宛如一位贵妃。

“都坐吧,在本宫的地盘,不需要拘束。”

几个人确实没跟他拘束,各坐各的,颜韵蓝还拿他的腿当靠枕。

项玉孪说:“我和晞阳商量了一下。”

“因为李道长特意为了我们的事情而过来,”晞阳抱歉地说,“不能辜负李道长的一片好心,恳请李道长帮我们找出真相。”

李玄静其实是因为升迁,当了华东地区的总管辖,而华东各部又人才辈出,实在不用他过于操心,所以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假,帮这个忙实在是闲的蛋疼顺便帮一帮。

另外,他也想顺便调查另一样东西,才选择留下来。

“我昨晚也下定决心,要破除心的弱点,昨夜有魔物想趁我心神大乱,夺取我的神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项玉孪是何许人也,曾经单挑一只千年的大妖,把人家锁在轮回塔里,每天都经受变成各种牲畜走禽的痛苦。

这一战让项玉孪名气大噪,不少人私下里,其实是叫他“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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